光光带着韩得良媳妇和几个儿媳妇,开始在灶房里的几口大锅里卤煮鸡翅鸡爪鸡腿,鸭脖鸭头,肠子这些东西。
卤水里放了很多香料,熬到后面就飘出来好浓的香味,就连隔壁卖瓷器陶罐铺子的老板都被吸引了过来。
“你家煮的啥?我站这么远都闻到了。”
韩得平和韩得良连忙过去寒暄,韩得平让两个小子到后面端出来一拖盘鸭掌鸭翅膀鸭脖子出来给瓷器店老板尝尝。
瓷器店铺老板姓魏,跟韩得平也是熟人,韩得平家的酒坛子罐子可都是在他家买的,是他家得大主顾呢。
魏老板尝了以后大呼好吃:“以前倒没这么单独把动物肢解来吃,不过这么一弄还真不错。”
韩得平就送了一大盘给魏老板,并说了明天家里铺子正式开业,请他来捧场。
魏老板豪爽的答应了:“一定一定啊,我明个儿叫我家那口子给你在左邻右舍都宣传一下。”
第二天韩记小食铺就开业了,韩得平在门口放了长长的两挂鞭炮,热热闹闹的叫卖起自家的吃食来。
“都来看啊,新鲜卤煮鸡翅、鸡爪、鸡肠子、鸭脖鸭头鸭翅膀,买一斤送半斤,只限开业三天。”
一听买一斤送半斤,铺子登时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本来王掌柜媳妇,柳老板媳妇还有游四夫人,都带来不少朋友熟人邻居啥的来捧场,以为韩家铺子会没啥生意,他们都是亲戚就该多照顾一下,好嘛,这下直接给几个夫人挤一边去了。
吃食的名字,虽然听着不大舒服,等真的有人进去吃了以后觉得味道很不错。
不过进去吃的大多都是大老爷们,一边吃着几盘卤味,一边喝几杯烧酒,而打包带走的都是妇人和小姑娘小媳妇们。
葡萄酒就不是很好卖了,因为太贵,半两银子一斤的果酒,镇上的人也不是那么舍得喝的。
最后还是淮阳王府在年底来买走了大半的葡萄酒,剩下的都卖给了武长使府,齐家只分到了二百斤,才算是彻底的清空葡萄酒窖子。
忙碌了一阵子,镇上的铺子渐渐的就进入了正轨,韩得平和光光也就不用每天都过去盯着了。
中午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今天孝延回来交订单,并跟老爹和妹妹商量,年后要到隔壁淮上县开分店的事情。
因为淮上县有位行脚商人每次过来都在他家进一批货回去,时间久了就跟韩家熟了。
“淮上县离咱家可有八十里路去了,那运货啥的也太不方便了。”韩得平吃着菜,有些不放心的思考。
孝延就说:“咱们一次运足货物过去,等那边扎下根稳定了以后,咱们可以在那边本地建个绣工坊,那来货的渠道不就方便了?”
林氏就有些焦急“你要跟着过去开铺子,没有人手帮你咋行啊?人生地不熟的。”
“我考虑过了,县上得生意就交给孝闵哥打理,他已经跟着学了不少简笔画,画个人物啥的应该能行。
到淮上县去呢,先把福伯带过去帮我一阵子,等在那边稳妥了我再慢慢找人。
一个月应该也能回来一两次啥的,就是路远,得走上一整天才能到。”
一家人商量着开绣画分铺,外面福伯就进来说:“老爷夫人,有位自称是您家内侄的人过来找您。”
韩福到家里的时间尚短,他并不了解以前韩家种种过往事情,加上家里现在有了几个看家护院的人,门房那里把守的就严了些。
“哦,不是孝宗就是孝禹,你叫他进来吧。”韩得平猜想着会是谁,老宅那边就这两个侄子。
光光就对韩得平说:“爹,回头咱们再去买个人给我们做门房,现在有啥事都得福伯来回跑,他又当门房,还兼职喂马骡子,还得盘家里的生意账目,他一个人干好多活。”
林氏也说:“是这个理,你福伯福婶一家人都很勤快能干,咱也不能可劲使唤人家。”
韩得平就笑着说道:“好,年底再去一趟府城,再添一个门房,一个喂马的。”
正说着话,韩福就领着孝禹进来了。
“二伯,二伯娘。”孝禹笑嘻嘻的跟夫妻二人打招呼。
林氏见孝禹虽然跟他们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就说:“孝禹啊,吃饭没,没吃就坐下跟二伯二伯娘一起吃吧。”
孝禹忙就坐下了,拿起筷子毫无形象可言的吃着肉和鸡蛋这些荤菜,桌上的青菜是一口没动的。
韩得平见了,颇为心酸“你这孩子,慢点吃,等下我叫你二伯娘给你们抓两只鸡,拿回去叫你娘做了来吃。”
孝禹吃的是满嘴流油,他只比孝延小几个月,已经是个大小伙了。
他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的说:“真好吃,二伯你家的饭菜又有油水又有味道,我们家天天都吃白菜豆腐,不然就是老咸菜,咱爷咱奶总是把东西都藏起来留着给大姑小姑。”
韩得平听的更心酸了,虽然韩老头陈氏对他们家不咋滴,但是他们对待其他的孩子还都是很合格的父母的“你来这边有啥事?你爷叫你来的?”
孝禹啃着鸡腿,双手左右开弓:“啊,对,我爷叫你吃了饭得了空就过去一趟,他有事情跟你说。”
一家人见饭菜被孝禹一个人都给祸害完了,也都就放了筷子不吃了。
韩得平就说:“那我现在就过去一趟,孝禹,我带你到对面去拿鸡去,走。”
林氏和小棉他们一般情况是不爱去老宅那边的,每次去了都没有好事还糟心无比,所以只有光光屁颠屁颠的跟着韩得平和孝禹出了门。
孝禹把桌上剩下的鸡腿都拿了才跟着韩得平起身“二伯,四叔祖家的有田爷爷不让我去拿。”
韩得平有些意外的回头看他“啊?你去拿过?”
韩有田是韩家专门请来看守屠宰场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偷拿鸡鸭出去。
“我想吃鸡的时候就去那边拿人家杀好的,有田爷爷好可恶的,说啥都不让我拿,那天还骂了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