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到底是谁,我们都猜不到,她似乎并不大理会这个世界的事情,可她却又似乎知道所有的事情。
我身上那些蛇尾和触爪依旧在,只是听不到那些声音,心里不再一直烦躁,情绪平静,那种涌动的力量也平静了下来。
白水带着我们先回院子,我看着他道:小白呢?
他不会有事。白水瞄了一眼地底,眼里有什么闪过。抱着我飞快的回到了院子里。
沉吟刀就在白水手里,可他跟我不再血肉交缠,所以用不了,只能等小白回来。
夏荷帮帅哥止了血,他却依旧在嘿嘿的笑着,十分兴奋的朝我们道:原来我们手里握着大杀着啊,就好像恐怖份子手里有炸弹一样,谁不按我们说的做,我们就引爆炸弹。白水有烛阴牙,云舍能变尸婆。我能引动建木,夏荷有虫崖的天罗地网。老何老陈你们就差点意思了,跟不上队伍啊。要不以后我们就整个恐怖组织算了。到时什么孟婆啊,武罗啊,云长道啊,只要不听使唤,我们就直接拿出大杀招,吓死他们!
回答他的是何必壮直接给他劈头盖脸的一巴掌,让他一边休息去。
小白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不过这小家伙并没有空手回来,蛇尾愣是将阿娲给卷了回来。
两个浑身都是泥,小胖妞阿娲还在哇哇的哭,一见到人,就哭得更凶了,委屈无比。
看着两个泥娃娃,大家都有点懵,尤其是阿娲,谁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幸好小白还是本能的怕白水,被拎着洗手间将泥冲干净后,老实的将我身上长出的那些多余的蛇尾和触爪给咬断。
白水将冲洗干净的阿娲扔了出去,反正也没东西给伤她,游婉和云长道自然会来找她的。
可能是孟婆那碗汤的原因,那些蛇尾什么的都没有再长出来了,只是伤口并没有这么快愈合,痛得厉害,全身的力量好像随着那些蛇尾触爪的脱落而失去。
小白一咬完,就眼巴巴的看着我们,见白水并没有进一步的指示,立马一甩尾巴就冲到窗外,找翼蛇玩去了。
我痛得厉害,怎么也睡不着,白水陪着我,可帅哥和何必壮将他叫出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后,就再没见了,连原因都没有跟我说。
夏荷和陈起语也又回十万大山去了,似乎有什么事情,她们都急着要去做。
我问白水是什么,他只说是大家各自的事情。让我好好养伤,别操心,他让云家人帮我散出消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是人心的,还特意让龙五找了一些探讨人心险恶的书啊电影啊给我看,等我能直视人心了,就不怕尸婆那古怪的力量了。
听上去,好像我这是得了精神病一样,要靠心理疗法来治。
就算我问上剥皮人和帅哥的事情,白水也只是抚上我的眼睛,让我多睡,自己的事情帅哥自然能自己解决。
我多问上两句,他就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大有他要吃醋了的意思。要不就是不停的拨弄着我手上的手链,跟我说那条金狗链有多土,戴上去真的跟条狗链一样。
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多问,既然不能问帅哥的身世,我只得问为什么他跟云长道一看到那条吸盘蛇尾就知道要发生什么?
而且凭什么时间上这么好。白水前脚去了青要山,帅哥他们后面跟上去,然后那黑白双龙潭就真的出事了,这也太巧了吧?
是我们用华胥的血引开通道的,既然已经有东西跑出来了,早点关上最好,开得久了,难免会有其他东西跑出来。白水现在说起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却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了,我滴个奶奶啊,也就是说他们感觉那个坑下面还有危险的东西出来,所以他们就打开了,然后再填上,而且想到就做了,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一个。
坑底的东西可不是鳞片人,你看到那个灰色巨头了吧?地底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东西,不受时间空间限制,一旦出来,比尸婆都恐怖,那天你是占了尸婆身,和青要山结界的便宜,黑白双龙潭有黎以身所化的术法禁锢,那东西能力受到限制,要不然你以为你能抱着它坠入深渊。白水说着说着,脸带着怒意: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耐啊,自己冲进来,然后将我扔了出去。如果不是小白蜕皮功,你可能就永坠深渊变成尸婆了。如果不是孟婆早就看到了这个结果,有药,你……
他这明显有秋后算帐的意思。我连忙缩进了被子里,可后背却火辣辣的生痛,看样子这伤口没这么快好。
想到游媚那恐怖的实力,她明明控制建木根缠住了我们所有人,却并没有伤人。似乎那具尸婆身里还有着思想,真的是执念够深的啊。
瞄着白水想问他,但话到嘴边,想到游媚猎捕神蛇的事情,我只得复又吞了回去。或许他也不知道。
养病其间,白水似乎什么事都没有了,要不就是教小白一些术法,也不知道小白听不听得懂,反正他自顾的说着,小白吐着泡泡扭着蛇尾点着手指头听着,等白水一说完,小白一扭尾巴就去找翼蛇玩去了,有时阿娲也会跑过来,小白一见她就追。可明显他们将这个当游戏了。
开始一两天游婉还会来找阿娲,可后来连找都不找了,每次都是那条保姆蛇陪着阿娲一块来,等天黑后那条保姆蛇就将她带了回去,完全将我们这里当托儿所。
大家开始看到阿娲还会有点担心,可见这小胖妞平常除了漂浮在空中,也没什么后,也没人去理会,任由她跟小白翼蛇疯,有时会被小白追得哇哇大叫,那条保姆蛇被吓得想帮她,可翼蛇一拦,保姆蛇又吓得盘成一团,好像完全没听到阿娲尖叫。
不过小白也算有分寸,或许知道吞不下阿娲。就吓着她玩,也不会真的吞她,但只要他们俩打起来,白水就会直接将两个都冻住,来个两三次后就老实了。
白水见教小白实在没什么成就感,开始教我一些术法,可帮我擦身子时,就要开始收学费,各种毛手毛脚。
云家人对于控制魂植似乎自有一门手法,有时我也会跟他们说一下心得,大家相互学习,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帅哥他们没一个传来消息,连慰问一下我这个伤员都没有。
我身上的伤好得很慢,白水却似乎连复活神蛇这种一心一念的事情都没有管了,安心的陪着我。
这天他正给我讲那些连书上都没有记录的凶兽时,云空他娘却带了个人回来,她们轻易不会带人回来,而且那人进了院子后,似乎十分害怕,心惊胆战的乱瞄,看到那条保姆蛇时,整个人都僵了,云空他娘忙让云空将她带到客厅去。
然后找到在晒太阳的我和白水道:看到刚才那人了没?
她有什么病?那人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但从气血上感觉却又没这么老。而且神情过于紧张,双眼不停乱闪,眼底黑青,明显长期睡眠不好。
云空他娘点了点头,朝我轻声道:她是我一个客户的女儿,名下有一家上市公司,今年才二十六岁,是个实实在在的富婆。
白水低低的咳了一声,将手里磨着的玉石对着阳光闪了闪道:再富的人,跟帅哥都没得比,别人家里是有矿,他是有钻石黄金矿。
他这话听上去怪怪的,云空他娘呵呵的笑了笑,朝我眨了眨眼,然后脸色一正,看着我道:我想你不是养伤吗,最近好像也还算太平,就将她带来的。而且她这病有点怪。
她睡不好?长期睡眠不好,才会有她那种情况吧,我碰到的没有不怪的。
云空他娘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然后朝我轻声道:你听说过梦里能杀人的吗?
我跟白水都是一愣,不知道她说是什么意思。
她说她在梦里杀人了。云空他娘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