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身上的魂植是我种的,跟我之间本来就是有着联系,上次魂植传来这么尖悦的痛意,还是他被绿腰抓走的时候。
从绿腰出来后,好像很多事情都聚在了帅哥身上。
白水跟我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迟疑,收起阴河里的血蛇鼎,拉住我刚戴上手链的左手,飞快的朝着何秋月的别墅而去。
我们还没到别墅,就见下面魂植翻滚,符纹顺着魂植游走,却并没有发现有人存在。
急忙引开魂植。白水带着我急忙冲了进去,却见何必壮在地上飞快的窜动着,不停的划着符纹朝着地面上引,原本铺着上好瓷砖的地面全部破碎,无数拇指大小的吸盘蛇尾跟蛇一样在地上扫动着,帅哥已然被这种蛇尾给缠死了,身上却又涌出无数的魂植拉住他,免得被拖入地底。
何秋月被魂植吊在天花板上,但这些吸盘蛇尾却根本没有理会她,一边卷着帅哥朝里拉,一边卷着那个剥皮人,因为怕剥皮人跑。我一直拿铁链缠着他,帅哥也是挺拼的,自己都快被拉下去了,任由魂植拉着他,他倒自顾的引动着铁链上的符纹救剥皮人。
他们两个就这样僵持着,倒是都没被拖进去。
何必壮引着符纹不停的拦截,可这吸盘蛇尾明显不怕符纹。
一进屋见这种情况,白水立马将我朝帅哥那里一推:用沉吟刀,取一截蛇尾!
我在半空中引动魂植缠住身体,沉吟刀对着缠住帅哥的那些蛇尾就挥了过去。
刀光闪过,几条蛇尾断开,却自顾的朝着地里钻去。眨眼就不见了。
我忙朝帅哥道:铜钉!
明显这蛇尾跟风家人一样,完全控制不住,只有那铜钉才能钉住。
但帅哥身上还缠着蛇尾,我正用沉吟刀划着,白水却直接化成蛇身,引着雷光朝着蛇尾钻出来的地方轰了下去,雷光之中,黑气涌转。
所有的蛇尾瞬间全部收回了地底,跟着消失不见了,而那些被沉吟刀砍断的,一入土也都消失不见了。
帅哥重重的喘着粗气,双手依旧紧紧抓着魂植,朝我道:姐啊,你再晚来一点,我就被拉进去了。而且我双手不空,怎么拿铜钉啊!
我拍了拍他,可他却双眼一沉,半眯着眼看着我手腕上的手链,复又倒在地上。
白水化成人形,伸手将帅哥拉了起来,握着他的手静静的看着他。
一边何必壮已经将何秋月给放了下来,我跑过去看那剥皮人,他身上的铁链依旧在,可泡了好几天的药水了,何必壮的造畜之术也依旧每天都在引动,可他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如果真的这样下去,就只有叫夏荷过来帮忙了,让她用虫术将这人的原样变出来。
白水大神,我是个直男,不弯。你可以松手了吗?帅哥被白水握了一会,一脸别扭的道。
白水脸带诧异的放开帅哥的手,复又走到那蛇尾钻出来的地方,轻声道:尸婆的蛇尾是带吸盘的,而且我们带回来的那个海妖的蛇尾也是带吸盘的,一般这种生物都是长期生活于地底。轻易不会出来的,就算要猎食,它们也会以诱惑猎物自投罗网的方式猎食,不会动用这么粗暴的方式,除非被逼急了。况且也不会没头没脑的涌出蛇尾吧?头呢?
逼急了就想吃了我?帅哥将白水握着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冷声道:最近又没什么事情发生,而且这长蛇尾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低低的咳了一声,帅哥脸色一变,瞄了瞄我手腕上的手链,低低的笑了笑道:这算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得了,它不就是想抓我吗,也得有这本事还不行吗。
帅哥!知道他心里为什么不舒服,我低吼了一声,指了指那个剥皮人道:这蛇尾从地底涌出来,来无影去无踪,连通道都没有留一下,但它一出来。直朝你跟这剥皮人而来,而且这么多蛇尾有多恐怖你不知道吗?这剥皮人并不是师月落,那为什么蛇尾只抓你跟他,明显这个人跟你有关系吗!
帅哥沉默不再说话,走到翻转的沙发上,一脚将沙发踢过来。坐在上面,朝我道:那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武罗连青要山都不让我们进了,我们问都没地方问。
找风家人。风家人对师月落特别关注,而且在风二爷死后,直接全家都消失了,那个施咒的黑衣人也明显跟风家有关,只要找到风家人,总能问出点什么。
帅哥双眼闪闪看着我们,倒在沙发里没有说话。
你们这是准备拆家?苗三娘却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里面乱成一团:你们果然是破坏力惊人啊,以后有什么事情我来找你们,你们千万别去蛊寨找我。算我怕了你们!
她是被何必壮叫来照顾我和何秋月的,可那件事情已经完全解决了,她也来得太晚了些。
苗三娘明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点茫然的看着帅哥:从帝都回来了?
帅哥嘿嘿的摆了摆手,却不说话,眼睛不时的瞄着我左手。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伸手据住手腕上那条手链,白水却更快,一把拉住了我的右手,朝苗三娘道:岑无魂跟你一块来的吗?
苗三娘爽利的道:那憨货生怕我出事,一步不离的跟着呢,这不是白天吗,还在车上呢,你找他有事啊?
白水点头道:上次我见他以招魂铃控阴魂,想来他也能借血拘魂对不对?
这个我不懂咂,我叫他过来。苗三娘从不矫情,立马探出门将岑无魂。
等岑无魂进来,白水掏出一个小冰瓶递给他道:这是华胥的血,你能不能以拘魂术,将跟她有关的血脉,所有人的魂全部给拘回来?
听说是华胥的血,苗三娘眼睛都放光了,养蛊有好血,也能养出更强的蛊来。
岑无魂却摇了摇头道:她这是女娲之血吧,风家血脉不受术法。我怕……
那就看看这个!帅哥冷哼一声,将从风家找来的那堆人偶扔在地上:这些人偶你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线索。
一看到那些人偶,岑无魂双眼也开始放光,朝帅哥道:这里面都带着一缕气息,如果有血脉指引,虽说拘不了魂。却能以赶尸一门中的归魂术,引着这些人偶去找它们所替代的人。
赶尸一门诡异得很,却又轻易不现于人前,所以一直很神秘。
岑无魂向来话少,可一旦开了口,却是十分有把握的。当初阴魂游荡,他以一枚招魂术,借尸阵控魂,那阵势十分强大。
不过他要夜里才能赶尸,所以我们也不能急。
何秋月去跟保安解释刚才的动静,我和何必壮复又看了一下剥皮人,除了发现他气血微弱之外,根本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同。
但他却整过容,还换了鳞皮躲进棺材里,刚才那些蛇尾更是想将他和帅哥带走,对何秋月连理会都没有。
我瞪了一眼帅哥,看了看蛇尾涌出所掀起的地面。示意他能不能将那截带铜钉的吸盘蛇尾给白水看一下,他却当作没看到,去楼上睡觉了。
白水看着我跟帅哥之间的互动,却也当作没看到,只是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腕,将上面的手链拨动了两下,碎钻晃得亮光闪闪,帅哥的脸更冷了。
去休息一会,晚上找到风家人就好了。白水居然熟门熟路的带着我上楼,引着我进了房间。
我确实熬着难受,而且在白水怀里确实很容易睡过去,梦里全是那种涌动的蛇尾,还有石棺里尸婆背后的蛇尾和触爪。
等白水叫醒我时,岑无魂正用一管铁笔沾着华胥的血朝人偶身上画着古怪的符号,见我们都到齐后,他穿上黑袍,从头到尾遮了个严严实实。
举着招魂幡,烧了香祭了天地。跟着猛的一步踏出,沉喝了一声,一直吊在尾指的招魂铃发出尖悦的响声。
那些七凌八落躺在地上的人偶却一直子跟诈尸一样,猛的站了起来,一个个手搭着手,跟着岑无魂的铃声跳动。
一出小区,岑无魂从冰瓶里沾了一点血洒在一张符纸上,跟着猛的朝那些人偶一扔。
符纸烧着的火光一闪,原本只是随着铃声跳动的人偶却好像都活过来一般,一个个僵直着手脚朝着一个方向飞快的跳去。
纸人轻,一跳就飘出老远,岑无魂给了我们一人一张符纸,说是避阴的,免得我们的气息冲乱了人偶。
只是当我们跟着人偶走了两个多小时后,越往前走我们心里就越发的感觉不安,因为前面的路我们有点熟悉了啊。
当所有的人偶都停在蛇山那个大坑旁边时,突然咧开纸上画着的腥红大嘴,朝我们发出呼呼的响声,那声音听上去跟纸窗灌风一般,哗哗作响听上去又阴森又恐怖。
蛇山大坑从白水找云长道拼命后,我们就没来过了,现在人偶腥红的嘴越咧越开,竹扎的头都裂开了,一个个人偶瞬间变成了碎纸。
岑无魂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我急忙过去,对着他脖子扎了两针,看着蛇山大坑里那些郁郁葱葱的魂植。
掏出巫面,慢慢晃动。
果然巫面一掏出来,阿娲立马就飘了出来,这胖妞已经能站起来了。看着巫面伸手就想来抓。
我就不信阿娲都出来了,游婉云长道不会出来。
当真是一家人啊,什么事都能碰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