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巴丘斯一击之后,邵乐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即刻远遁,跑到立陶宛西南方克来佩达,悠闲地过起了背包客的生活。
这就是没有计划,给了撒旦教一记闷棍,然后消失。
“我没想到原来我离的这么近,”伊万说。
在一家离港口不远的小饭馆里,邵乐一行人抽着烟,喝着热咖啡,等待晚饭的到来。
听说这里的熏鱼和黑面包都很有名。
“当初我在苏巴丘斯那家教堂中转,”伊万继续说,“我是真没有想到原来总部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亮南分局关的那个家伙说的,”邵乐解释道,“我也没想到原来两地相距如此之近,那除此之外你还知道其他地方吗?”
“不到五个,”伊万说着看杨欣。
杨欣摇头,“别看我,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们不会一直留人在那儿,除非疯了。”
“杨老板的答案不重要,”邵乐跟伊万说,“她提供过一些地址,我还有点儿小权力的时候托人去查过,都废弃了。”
“那下一步我们做什么?”大雷问。
“去维尔纽斯喝鸡茸蘑菇汤,”邵乐指着美食地图上的图案,“看看,装在黑面包里,多有档次。”
“你一定会后悔的,”杨欣呷了一口咖啡,“那破玩意儿腻的要死。”
“这个我同意,”伊万赞同,“这里的美食品尝起来是需要勇气的,如果要去维尔纽斯的化,那就需要一个住处,我们不能再住旅馆了。”
“没问题,”邵乐打了个响指,又翻开另一个旅游手册,“瞧,民宿,租个短期公寓神马的最划算了,就是咱们那些家伙事儿有点儿麻烦……”
几个人就这样在饭馆里小声用中文交谈着,旁边的人不多,就算多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
邵乐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夏伟找他来绝不是探路那么简单,他也非常了解邵乐就不是一个探路的好孩子,他是个搅屎棍,来这儿就是要把撒旦教所有的部署全部打破,然后夏伟的突击队会来一次雷霆万钧般的攻击把所有挡路的瓶瓶罐罐全都打碎,接着大摇大摆离开,不带走一丝云彩。
全世界稍有脑子的人稍一调查就会发现这就是中国亮南分局的杰作,夏伟想要传递的信息就是这么任性而又明显——“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给我一拳,我就给你一脚,以后想搞事的时候想清楚。”
那些什么国际惯例和条条框框乍听起来有道理,但是远不及这种直接而简单的报复给人印象深刻,吓阻作用也非常有效。
伊万知道的另一个中转站就在维尔纽斯,不过邵乐否决了这个提议,在立陶宛首都动手的技术含量太高,引发的负面效果也会比较大,一旦当地国家安全部门介入,邵乐他们的自由行就要提前终止,在还没有给敌人以重拳之前就草草收场可不是邵乐的风格和习惯。
“哐~~~”
小饭馆的门被推开,一股冷风吹进来。
十一月的立陶宛已经非常冷了,这个时候的背包客也比较少,除了参观教堂也确实没什么可看的,在港口附近停留也容易招惹不必要的注意。
“老板!伏特加!该死的天气。”
俄语,高门大嗓,两个臃肿的俄国佬身上的灰色衣服印着“平卡货运”的俄文字样,邵乐朝窗外看去,马路对面是一辆停在路边的15吨货柜车。
邵乐他们的菜上来了,是俄罗斯菜,也有德国的酸菜猪肘,大雷这样的垃圾筒胃也在吃了两口以后有点儿皱眉头,他抬起头,正好碰到邵乐同样不太好的表情。
杨欣说的没错,确实油腻了一点儿。不过这里气候寒冷,油腻的食物有助于补充热量,也算是实际需要了。
“哦,该死的,这些穿黑袍子的还有完没完了,昨天谢廖沙就说刚运过去一车,今天大冷天的居然还要从船上接货,他们到底是多有钱呀——”
“谁知道!也许是哪个有钱的娘们儿被他们服侍爽了白养他们呢吧……”
“哈哈哈……”
两人放肆地大笑着。
其他食客对此见怪不怪。
邵乐朝托尼使了个眼色。
托尼三两口吃完面前的食物,掏出烟盒,默不作声地走出去。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托尼站在门口,叼着烟卷儿,左右看了一下,一边抽着一边朝对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松着裤腰带,好像打算随地小便。
这一大桌人都不说话了,只是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嘿我说尤里,你他马别喝了,进山的道不小心会出事的!”
“能出什么事?这还没下雪呢,让我再喝一杯……”
托尼回来了,带着一身的寒气坐下,喝了一口咖啡,呼出一口气,“该死的,越来越冷了。”
两个货车司机很快就完成了晚饭,尤里最后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意犹未尽地跟他的搭档离开。
“没有跟踪,没有监视,我们没有暴露目标,”托尼汇报着刚才看到的街面情况,“在车上我安了信号接收器。”
“好吧,”邵乐看了一眼周围的战友,“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别跟的太紧。”
“老板!结帐!”伊万大叫,他的素质也没好到哪里去。
扔下钱,一行人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会懂的中文笑话,嘻嘻哈哈地走出饭馆。
“呜~~~”
货柜车粗重地叫了一声,像一头哀声叹气的老牛一样朝着北边的街口驶去。
邵乐一行人朝南面溜达,走过二十多米拐过街角后,邵乐停在一辆ya3越野面包房车前。
没有谁会对这种车感兴趣,因为绿色的漆皮都有点儿斑驳了,而且有点儿寒酸的面积一看就不是有钱人用的,在东欧的土地上也很常见,也很符合背包客的选择。
在城里伊万开车,他上了驾驶座,邵乐坐副驾驶位上,其他4人都挤到后面去。
车子绕了一个大弯,出城以后直插向北,半个多小时以后,托尼的信号发射器面板上的红色警告灯开始闪断,这表明信号接收器接到了信号开始回应。
“邦邦——”托尼敲敲车厢板。
“放慢速度,”邵乐跟伊万说。
速度减缓。
18时35分59秒
天已经很黑了,远远的——一辆货柜车亮着大灯在宽敞的路上飞驰着。
车厢里的其他人开始整理装备,检查枪械。
在克来佩达,他们有一个临时租用的仓库,那里全部是从国内带来的装备,邵乐把从哈维船上收缴来的东西运来一部分,但是因为这次的决定有些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去仓库,所有人除了随身枪械几乎一无所有。
“啊哈!”邵乐突然叫了一声。
他的10公斤双肩包里有一架航模,啤酒瓶大小,那是刘群的新产品,必不可少的填充物一直放在邵乐的单肩包里,一刻也没离开过。
“我艹——”大雷开门看了一眼,“头儿,你怎么会想着带这东西?”
“圣诞节快到了,”邵乐的脸上是残忍的笑,“我给我们的朋友送点儿圣诞礼物,中国制造的二踢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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