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洒落在地平面上,汉军追杀一整晚,斩获无数,所有人都立下了功劳。当他们看到沐浴在晨光中的刘睿,脸中满是敬仰之情。
“哈哈哈,郎将,真是痛快,痛快啊。末将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打的如此痛快。不说别的,单是战马,末将就缴获了七百多匹。”
董卓壮硕的身躯出现在刘睿身前,笑呵呵的向他报喜。
“幸亏末将机灵,紧跟郎将脚步。不然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就要飞走了。”
另一边的孙坚罕见的没有反驳董卓,因为昨夜他也捞了不少的好处,此刻心情也是大好。
“呵呵,都是天佑大汉,我等才能胜的如此轻松。”
刘睿没有居功,而是将功劳归咎于老天。
“哈哈,等咱们回去,周慎等人还不得后悔死,谁叫他们不信郎将您的。”
此刻董卓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好了,虽然敌军狼狈逃窜,但是他们主力仍在,迅速打扫战场撤离。走的时候,别忘了给他们谢礼。”
见到便宜占的差不多了,刘睿下令撤离。
“放心吧郎将,您就瞧好吧。”
董卓一口答应下来。
汉军将士将战马、兵甲等缴获全部带上往长安而去,离开时,董卓下令一把火把剩余的营寨全部点燃,算是给叛军的谢礼。
看着出击的众人满载而归,留守的周慎等人说不羡慕是假的,不少没出击的将领更是悔青了肠子。而董卓和张合等人则是一脸嘚瑟的表情,心里十分痛快。
叛军这边,花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收拢完败军。但是因为汉军的夜袭,他们丢失了不少的马匹和军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为何那妖星会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军大营内,当真是见了鬼不成?”
简陋的大帐内,北宫伯玉来回踱着步子,边走边骂。
其余的叛军将领看到暴怒的北宫伯玉,全都噤若寒蝉,生怕触了北宫伯玉的霉头。刚才已经有好几个将领,被北宫伯玉以各种理由斩首了。
“我军如今收拢了多少军队,损失又如何?”
接连杀了几个人后,北宫伯玉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于是张口问道。
“回大帅,如今我们已经收拢了六万多人,但是马匹受惊以后,逃得无影无踪,大概还有三万匹左右。至于军械方面还好,但是军帐几乎是所剩无几了。”
一名将领战战兢兢的说道。
“娘的,老子的十万大军居然损伤近半?还有骑兵,就只剩三万多了。”
听完报告的北宫伯玉只感到一阵心塞。
攻城数日的伤亡居然和昨天一晚上的损失差不多,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但是随即眼珠一转,看向了韩遂。
“文约,文约。”
韩遂躲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在愣愣出神。直到身旁的边章拿手肘捅了他几下,这才反应过来。
“啊?”
“文约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连我呼唤了几声,都没听见?”
看着韩遂愣神,北宫伯玉有些不满。不管韩遂刚才是不是故意的,他都感觉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还请大帅恕罪,我只是为昨夜死伤的士卒,感到难过而已。”
老奸巨猾的韩遂,岂能让北宫伯玉抓住把柄。
韩遂说完,让想趁机发难的北宫伯玉瞬间哑口无言。而其他的将领也是满脸悲戚之色,要不是自己运气好,说不定就死在昨晚了。
“往事已逝,文约应该往前看。”
北宫伯玉假惺惺的安慰一句,然后接着说道。
“如今大军士气低落,战马也损失不少。此时此刻不宜分散兵力,文约和允慎不如与我合兵一处,彼此间有个照应。”
边章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自己本来手底下就没多少人马,北宫伯玉这一开口,是想夺了自己的兵权啊。
边章正想开口反对,韩遂却挡住他,上前一步说道:“大帅说的极是,我愿与大帅合兵一处,以防汉军来犯。”
“还是文约明道理,识大体。”
北宫伯玉看到韩遂如此识相,也省去自己再动一番手脚,以免伤了和气。
“允慎觉得如何?”
看到韩遂向北宫伯玉妥协,孤掌难鸣的边章也只好忍下这口恶气,不情不愿的抱拳道:“一切任凭大帅做主。”
“好,好,两位如此深明大义,破敌之后,当为首功。”
成功收回兵权的北宫伯玉很是开心,大力赞扬两人。
军议结束以后,韩遂准备回自己的营帐,不料却被边章在营中拦住。
“文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宫伯玉摆明了是要夺了咱们的兵权,你不反对也就罢了,为何还主动交出兵权?”
边章气呼呼的看着韩遂,那表情仿佛是自己受到了背叛。
“不交又如何?以前李文候还在,可以掣肘北宫伯玉,如今李文候身死,羌人独尊北宫伯玉。
我俩的人马加在一起还不到万人,若是北宫伯玉来硬的,我们难道还能跟他直接翻脸不成?”
韩遂看了看左右无人,将边章拉到角落里小声说道。
“那就任由北宫伯玉胡来?没了兵权,咱们连自保都做不到。真要惹急了老子,老子就带着人马叛逃。”
边章乃是纯文人,此刻也被北宫伯玉气得爆了粗口。
“叛逃?叛去哪,去西边沙漠当野人?还是说朝廷那边?别忘了朝廷里想咱们死的人海了去了,若是回去,抄家灭族是都是轻的。”
韩遂冷冷一笑,反问道。
“那咱们该如何是好?左也是死,右也是死,早知道还不如当初在陇右战死,留下一个好名声呢。”
落到如今地步,边章此刻是后悔不已。
“允慎,多想无益,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至于解决之法,容我回去想想。”
韩遂拍了拍边章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唉!”
看着韩遂离去的背影,边章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
韩遂一回到帐中,立马取出笔墨,开始奋笔疾书。
“北宫伯玉,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叛军这条船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再也补不上了,那就别怪我中途下船了。
反正船早晚都要沉,不如就沉的有价值点。”
写完书信以后,韩遂立马暗中招来阎行。
“彦明,你立马悄悄出营,将此信放到那棵树下。”
“岳父,您已经打定主意了?”
阎行接过信件,放入怀中,小心的问了一句。
“昨夜赤星贯空,落入我军大营,就证明大汉气数未尽。北宫伯玉欺人太甚,我们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韩遂说道。
“诺。”
既然韩遂下定决心,阎行就会尽力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