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鼓励办公室恋情,一经发现……”
“哎老板你们慢慢聊我要回公司加班了先走了哈!”
陆晦看着一溜烟跑得没影的刘茫,取笑道:“周重行,你还真是个刻薄的老板哎!”
“逗逗他玩罢了。”周重行耸耸肩。
“我总觉得跟陆二在一块多了,周总好像也有点与之俱黑了。”任海无奈地摇摇头,告辞要去追刘茫去了,刚走出门口又施施然回头有些玩味地问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嫁狗随狗’?”
“你丫赶紧滚犊子!”陆晦笑着骂了一句,又挤着那双邪魅的眼睛对周重行招手,温声勾引道,“别管他,他这人小心眼,走了咱俩正好过过二人世界,来,过来我这床。”
周重行无奈地遥遥头就下了床,陆晦挪着身体给他腾出位置,活活就像个多动症儿童,周重行马上制止道:“你别动!扯着伤口了怎么办?”
这病床是陆晦特意要求的,比一般的床大多了,睡两个人不成问题,周重行小心地爬上床躺在陆晦边上,在被窝里悄悄握住了陆晦的手。
两人睡过这么多回,再羞耻激烈的姿势都差不多做过了,但这简单的牵手还是让他们都有些脸红心跳。陆晦偏过头就能看见周重行颇具风情却不自知的侧脸,他忍不住凑过去在周重行脸上亲了一口,周重行还没说话,他自己先笑喷了:“操,老子十八岁都没那么纯情过!”
周重行也忍不住笑了,捏了捏他的掌心,“那真是委屈您了。”
陆晦紧紧反握住他的手,嘟囔道:“别说得跟我像头发情的野兽似的,咱们除了那件事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啊。”
“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周重行神色轻松,“倒真觉得你像只野兽。”
陆晦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补充道:“我想和你一起做好多好多事情,和你一起去看拳击比赛、一起去遛狗、一起聊天,一起做饭……”
周重行温和地偏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有些不怀好意:“也包括一起吃麻辣火锅?”
“我靠周重行你好像是真的学坏了!”陆晦不干了。
“好了好了,带你去吃鸳鸯锅……”周重行用手撑着头,慢慢地吻住了眼前这个雄姿英发的男人。周重行多次警告陆晦不能乱动,于是这种时候也只能自己主动一点,两人正温存之时,忽而就听到外面发出了“当——”的一声。
周重行支起身子探看,就看见自己大哥站在窗外的走廊上,气得脸都红了:“你、你怎么连在病房也要缠着那男人干那事!”
“不是,你误会了……”周重行急急忙忙翻身下床开门跑出去,又尴尬又羞赧,“你……呃,哥,你来探望我们吗?”
大哥的脸很不自然地板起来,“我干嘛要来看你,你怎么样关我屁事啊!”
话没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周重行喊了几声,他也不回头。
周重行有些无奈地扶额,看见被他大哥扔在地上的不锈钢汤盅,捡起来抱着回房里了。
陆晦看着他们两兄弟这副模样,一个劲的憋笑。周重行一边替他倒了一碗汤,一边瞪了他一眼,转身拉上了窗帘。汤是滋补的羊肉汤,放了很多姜片和胡椒,陆晦被辣得龇牙咧嘴。
他们受伤的事情连大哥也知道了,那其他该知道的人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前几天周重行和陆晦的手机每天都有打过来嘘寒问暖的商场伙伴,后来陆晦嫌烦干脆就把工作手机关机了,两人才像度假一样过了几天休养的日子。
杨姨和陆晦他爸来过几次,尽管他们对两人同时受伤还住同一个病房都有些疑惑,但也暂时没问什么,反而说这样可以相互照应也挺好。陆跃群毕竟是老了,看着自己倔强的小儿子躺在床上连动一下都会牵动伤口痛得皱眉,平时再淡漠冷厉也也不由得露出了些柔软的表情。他们二老每次过来,第二天病房里就又会添些什么东西,到最后陆晦都忍不住吐槽这病房都快比他家还豪华了。
陆永丰跟他妹陆永瑜平时没啥事,来得就更勤快一些,常常过来蹭杨姨每天派人送过来的炖汤和补品,然后被想过二人世界的陆晦赶跑。有时候汪明也会顺道跟着陆永丰过来,有时候会周重行挺诧异这个小男孩竟然能在陆永丰身旁呆这么久,不知道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当然,当然,周重行的父亲也来过一次。
那天他敲门的时候周重行正在帮陆晦修指甲,以为是陆永丰,喊了一声“进来吧”就继续低头盯着陆晦的手指甲了,直到陆晦推了他一把,还装模作样地斯文地喊了一句“周伯伯”后,他才抬起头看见了门口站着的父亲。
周世嘉阴沉的脸色里闪过一丝吃惊,似乎是想象不到自己这个傲慢冷漠的儿子会这样伺候他人,他世故地回应陆晦,但眼睛还探究地看着周重行握着的指甲刀,“陆世侄,你的伤好得怎样了?”
“好多了,”周重行代替陆晦答道,“不过他替我挡下了致死的一刀,好多了也不算太好。父亲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说出来的话纵使是有刺也看不出来锋芒,周世嘉抓不住他这个回话的把柄,只得故作亲近地笑道:“你说得什么话,自家的儿子住院了,没事就不能看看了吗?”
周重行站起来倒了杯茶,“父亲当然只是来看我,不为别的什么事情,快坐,喝点茶。”
周世嘉被他堵得只能默默喝了半天茶,他的这个三儿子本来沉默寡言,倒是陆晦有些懂礼貌地主动跟他攀谈了好一会。但周世嘉来这里倒是真的有事的,他眼看日落西斜,终于忍不住讪讪地说道:“小行,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句话。”
周重行淡淡地说道:“父亲在这里说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周世嘉想了想,凭今天这印象他觉得陆晦也是个好说话的,有外人在周重行说不定还会碍于面子好说话一点,于是说道:“你跟你二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要让他判死刑,你们是兄弟,他是有些不成熟,但你用得着要他的命吗?听父亲的,有一天我让他好好跟你道个歉,你就撤诉,其他的事情我会搞定。你说,亲兄弟非要弄得上法庭你死我活的,这样不好看。”
“哦?”周重行居然笑了起来,金丝眼镜下的一双眼睛不但任何感情地看着周世嘉,“父亲觉得是我闹得不好看的?”
周世嘉也是历经风雨的人了,但被他这样看着竟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毛,“父亲知道你委屈,一切都是小嶷他不懂事,但是小嶷他已经知道错了,你难道要眼看着你的二哥死吗?”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今天正好找到时机可以请教您。”周重行认真地问道,“从小到大我就很想知道,是不是只有周嶷才是您亲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