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忽然发觉,在这一座诡异催生的城市之中,哪怕是一只猫,都是杀人凶手。
忽然间想明白之后,心头杀机顿时弥漫,心中涌起一团烈火,目光之中已经一片冰寒。
原本还想要去看看那个‘主角’,但最大的好处已经到手,老爷爷都被自己打包了,一个死了的主角,就不再是主角了。
目光在四周一扫而过,阴影之中,一缕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瞬息间消失不见。
江宁扭了扭头,略微皱了皱眉,杀了那山神,再来好好的清算。
整个天元城,绝不允许逃出一只魑魅魍魉。
冷哼一声,脚步在地上一点,身影瞬间疾驰而去,朝着空中那一缕特殊的气味之中追逐而去。
天元城的东方,一个浩大的广场之内,一道道身影聚集而来,默契地形成的一个圆形,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一群人各自看了一眼,忽然之间,一个浑身枯瘦的瞎眼老者,手中拄着一个拐杖,扭头看向某一处,冷声开口说道。
“滚出来!”
拐杖朝着地面轻轻一磕,一缕黑色的乌光,瞬息之间奔腾而去,猛然间朝着地下钻了过去。
而后下一瞬间,土石瞬间炸裂,一道诡异的山神像,同穿过水面一样,从坚硬的泥土之中浮现了出来。
一道赤红色的光芒瞬间笼罩全身,一个几乎天灾级别的气势瞬间席卷全场,周围众人无不变色,瞬息之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就连浑身枯瘦的瞎眼老者,也缓缓转过身来,直面山神像,仅剩的一只眼睛,也露出了一丝警惕。
可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间不屑一笑,开口说道:“虚张声势!”
山神像睁开眼睛,眼露寒光,本就浑身怒火,像是彻底被点燃,身后猛然间浮现一道阴影,瞬息之间将众人笼罩,咬牙开口说道:“杀你,足以,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怕你不成!”
周围种妖魔鬼怪多认识,露出一丝别有异味的神色,一个个默契的向后退去,似乎要将场地让给二人。
众人的小动作,顿时被瞎眼老者看在眼中,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眨了眨,顿觉不好。
此时两者争锋,既得利益者,只会是那些看热闹的家伙。
而就在这时,面前的虚空之中微微一荡,前方的一切仿佛消失,瞬间变成一条宽阔的黑色大河,宁静的河面泛起微微波光。
河面之上,一个黑袍人肩膀上站着一只秃鹫,船头挂着一个灯笼,撑着渔船,缓缓的飘了过来。
在场众人,无不暗骂。
真实的摆渡人又送人来了,这下竞争对手又多了。
忽然有人开口说道:“你们还打不打了,要打就快点,不打的话不如商量点事!”
两者同时冷哼一声,有了台阶,自然顺坡而下,否则一直被架在上面,面子上也过不去。
“天元城出重器的消息,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据我所知,那可也不少。
指不定外面,还有多少想要渔翁得利的老魔。”
一白面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开口,众人瞬间将目光看了过去。
而后白面书生看了眼众人,接着开口说道:“还有摆渡人如果一直往这里送人,指不定等下来的就是什么高手,就凭咱们这些散人,恐怕得不了好!”
“那你说,想怎么办!”
白面书生一摔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在掌心,笑着开口说道:“咱们先联合,从现在开始将所有后来者打出去。
等到重器出世,咱们再各凭手段,诸位觉得如何!”
“小后生说的好听,在场众人之中,你实力最强,若是暗中使点阴招,我等可招架不住!”
白面青年呵呵一笑,然后开口说道:“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过,等人来齐了,咱们各凭手段!”
显然,白面书生般模样的青年,也不想受他们的胁迫,干脆以退为进,直接散伙。
“也不是不行!”一个浑身笼罩在黑暗之中的庞大身影,嗡声嗡气的开口说道:“但你总要有点表示!”
青年呵呵一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太正常的嫣红,而后开口说道:“兄台藏头露尾,莫不是斩妖除魔的正道君子啊!”
那道笼罩在黑袍之中的庞大黑影,顿时眉头一皱,脸色有些难看,眼见众人将目光全部看了过来。
略微犹豫片刻,终究是缓缓地推掉罩在头顶上的兜帽,顿时露出了一副半面俊俏刚毅,半面如火烧般的面孔。
一把扯去身上的黑袍,黑袍下块块凝结的肌肉,一颗颗由婴儿头骨串成的佛珠,就这样挂在脖子上。
“黑面邪佛!”
有人低呼出声,众人顿时心中了然,云州十八盗,分下九盗,中六盗,上三盗。
这些,是整个云州18支最出名的绿林,有呼啸千里的马匪,有占山为王的土匪,人数多者数万,即便是面对大军围剿,也毫不示弱。
人说最少者,便是这一位,独来独往,动辄灭人满门,鸡犬不留。
传闻,有被他看上的宝物,无论是同属绿林,还是武林大派,只要他想要,就必然要拿到手。
功法秘籍,奇珍异宝,美人美酒,都在其列,一人所犯之事,比之其他十七盗,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子露脸了,倒是你,又是什么东西?”
黑面邪佛目视白面书生,双目猛然间一瞪,眼中露出滚滚煞气,在这一眼之下,普通人只怕心胆俱裂,便是活活吓死,也未尝不可。
白面书生不卑不亢,反而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晚辈无名之辈,前辈又怎么知道?”
两者目光仿佛在空中升起电花,未有一人退让,黑面邪佛开口:“联手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先出手!”
白面青年愣了一会儿,看着即将缓缓靠岸的摆渡船,露出一丝笑容,点头开口说道:“好!”
眼见众人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而摆渡船之上,两道身影已经从船舱之中走出,浑身笼罩黑纱之下,来到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