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儿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手和脚都被束缚带绑住。
她使劲晃动身体,把藏在衣服里的moki项链小刀露出来,再用牙咬着套壳艰难地取出来。
在左手刚拿到小刀时,门从外面猛地被推开,她戒备地盯向来人。
林佳人喜滋滋地走进来,神气地说。
“亲爱的姐姐,我给你办好住院手术,你要在精神病医院呆上一年。我已经和医生打好招呼,这段时间,他们会特别照顾你。”
既然在监狱里弄不死林黛儿,那就在精神病院弄死她。
林黛儿胸前的怒火汹涌起伏,呼气急促加重:“蠢货,你把我抓进医院,还嫌我们家的丑闻不够多……”
“啪!”
林佳人抡起巴掌狠狠地抽向林黛儿:“你总以为自己最聪明,但你连自己爸爸的心都抓不住。现在我给你看新闻,知道自己才是最愚蠢的人。”
说着,她打开烟城热搜的第一条热搜,标题是林氏董事长被父亲送进精神病医院。
再点进去是个视频,林慕青神情肃凝地说:“我女儿在坐牢期间患上严重的忧郁症,发病时就会伤害自己,甚至还会割腕自杀。为了维护股东们的利益,我担任林氏的董事长……”
凛黛儿心口处猛地揪痛起来。
她原以为早对林慕青寒心,但这些话就像一把钝刀插入千疮百孔的心,还是会痛的。
她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抬头看着林佳人:“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还想对我做什么吧?”
林佳人从身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阴恻恻地笑起来:“爸爸都说了,你有自残的行为,自然也会做出刮花自己的脸对吧?”
林黛儿恨不得弄死林佳人,但她必须拖延时间来割断束缚带。
她大口地吞咽着唾沫,放软语调哄道:“佳人,我们毕竟是姐妹对吧?你想要什么,我让给你行吗?”
“你要是真把我当妹妹,就把傅斯年让给我,还有我才是林家大小姐,烟城第一名媛。”
“都可以!”
“哈哈!”
林佳人放声大笑起来,面露狰狞的神色。
“你真当我是傻子来哄骗吗?我才不需要你让给我,只要你毁容变成丑八怪,傅斯年就会喜欢我,我也能取代你成为第一名媛。”
林黛儿惊得后背直冒冷汗,暗自飞快地割着束缚带,差一点,还差一点点……
她硬着头皮劝林佳人:“佳人,你听我说。”
“我才不要听你说,电视剧里都说了,坏人死于话多。”
林佳人拿着匕首向林黛儿刺去,在就要划破脸颊时,林黛儿伸手牢牢地握住匕首。
匕首划破林黛儿的手掌,鲜血不断地往下滴落,落到她的脸上,她的脖子……
林佳人愣住了,没想到林黛儿还能反击。
林黛儿趁机用力往后推林佳人,林佳人往后倒去跌落在地,脑袋磕着床头柜,摔得头冒金星,陷入片刻的眩晕。
林黛儿快速地用项链小刀隔开其他束缚带,疾步往门外逃去。
要是林佳人抓住她,肯定会弄死她。
林佳人揉着摔疼的后脑勺狼狈地爬起来,朝着门外的人愤怒地大喊:“你们快点抓住那个贱人,别让她跑了。”
外面的五六个粗壮的护工立刻凶神恶煞地追上去,林黛儿身中迷药,本就没有什么力气。
在跑了一段路后,她的身体逐渐疲乏,双腿酸软用不上劲。
护工离林黛儿越来越近,为首的中年女人猛蹿上去扑倒她,其他人也纷纷赶上来擒住她。
前所未有的绝望感袭来,她无助地朝天上看,惊奇地看见身穿白衬衫,米白西裤的傅斯年。
冰寒覆上他的眼,全身上下都透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意,他身后还跟着一大帮黑衣人,他们各个手中都拿着凶器。
那些护工看见后,全都吓傻住了。
同时,林黛儿也傻住了。
傅斯年笔直的长腿往前迈,走到林黛儿的面前温柔地问:“你脖子是不是受伤了?”
林黛儿低头发现自己的脖子处血糊一片,那是她巴掌流出的血溅落在脖子。
看来傅斯年误会了,脖子被割伤,这是要人命的。
她原先想解释的,可看见傅斯年眼底露出难得的温柔,沉默着不说话。
希望傅斯年的温柔能保留久一点,她实在太贪恋他的温柔。
顿时,空气的温度骤然间降至冰点,周围静谧得如同坟冢。
傅斯年素来淡漠的脸掠过浓烈的杀意,朝着护工沉声怒吼:“你们马上救人,要是她出事,我让你们烟城消失。”
这时,林佳人急忙冲过来解释:“林黛儿是骗你的,她只是割伤手掌,鲜血沾上她的脖子,脖子并没有受伤。”
林黛儿不好再装下去,心虚地低下头说:“我……我的手好疼。”
傅斯年眼底的杀气散去几分,仔细地检查林黛儿的手掌,血渍已经凝固,看上去伤得并不算重。
这点伤要不了人命。
他弯腰把林黛儿抱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林佳人快步冲上去,愤愤不平地说:“当初林黛儿嫌贫爱富离开你,难道你不恨她吗?你为什么还要帮她?”
傅斯年冰眸微动,眼底的冰寒变得更浓郁: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无权干涉。”
林佳人眼眶泛红,泪花儿哗啦啦往外掉,她情深地表白:“斯年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了你六年?”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傅斯年面无表情地回道,然后抱着林黛儿带着满身煞气离开。
两人一起回到傅斯年的别墅,他拿出急救箱帮林黛儿处理伤口。
他曾是学医的,对付小伤口绰绰有余。
林黛儿看着满脸认真的傅斯年,不由地想起大学时代的美好日子。
她喜欢傅斯年,尤其是身穿白大褂拿着手术刀的傅斯年。
此时她太累,太痛苦了,只想暂时拥有傅斯年的温柔和美好,哪怕仅仅几分钟也好。
于是,她像过去一样笑眯眯地夸赞:“阿年,你处理伤口时的样子好帅!”
傅斯年动作凝滞了下,再垂眸看着笑得像含苞欲放的蔷薇的林黛儿,手里的动作加重几分。
她疼得皱眉,挑逗性十足地轻呼:“阿年,你轻点,人家好疼!”
“不准胡闹!”傅斯年清沉的嗓音带着一股子清冷。
她朝着傅斯年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人家就是很疼,你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傅斯年一本正经地叮嘱:“你的脸上和衣服都是血渍,先去洗个澡吧!”
“你是暗示我们一起洗吗?人家是女孩子都有点不好意思……”
“林黛儿,要是不想被我扔出去,就好好说话。”
傅斯年说话仍是冷冰冰的,不过还是抱着她进了浴室,还帮她脱掉西装外套,还有衬衫。
然后,他相当绅士地离开。
林黛儿泡进温暖的热水里,脑子开始渐渐变得理智,想起父亲的所作所为。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为了争夺董事长的位置,不惜把亲生女儿送进精神病医院。
权利真是会让人堕落,变成冷血无情的怪物。
可笑着笑着,泪水就来了。
她边擦拭眼泪,边警告自己:“林黛儿,不准哭,这个有什么好哭的,你就当自己死了爸爸,反正他根本不喜欢你……”
可泪水就像止不住的水龙头,不断地往外流。
“咚咚咚!”
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还有傅斯年清冷的嗓音:“林黛儿,你还好吗?”
她咬着下嘴唇压抑哽咽声,假笑着回:“我没事,我……”
但声音中的哽咽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你已经泡了很久,再泡下去就会缺氧,你需要我进去帮你吗?”
“好的!”
傅斯年推门进来,拿起白色浴袍严严实实地包住她。
他那张冷峻的面孔没有任何的情欲之色,仿佛在他的面前只是一具毫无温度的尸体标本。
林黛儿有些挫败的,毕竟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自信,不过鼻尖嗅到浴袍上淡雅的薄荷香味,又开心了。
那是傅斯年的味道,他也用这张浴袍包裹过身体,两人也算是间接亲密接触。
“你的头发湿了,需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好呀,谢谢你哦!”
林黛儿围着浴袍乖乖地坐在床上,傅斯年先用毛巾帮她擦掉头发的水渍,再打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动作温柔又亲昵,好似两人从未分开过,她和他还是那对蜜里调油的情侣。
“呼呼呼~”
微风吹过乌发,傅斯年的手轻揉着她的乌发,不经意间触到她的耳根引起阵阵酥麻。
就像电流从耳根流窜到心尖。
那颗冻成冰块的心渐渐融化,开始砰砰砰地乱跳起来,脸颊泛红,耳根发烫。
那是心动的感觉,她真的喜欢傅斯年,那种喜欢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变淡。
外面凉风习习,月亮挂在枝头,星光点点,多么美好的夜晚。
林黛儿鼓足勇气扭头看向傅斯年,灯光下打在他的身上,为他添上一层高冷的白光。
他神情专注凝重,好似在做天底下最重要的事,她还能从他的冰瞳里看见自己白瘦的瓜子脸。
忽然,她有种要说出当年真相的冲动。
她转过身拉住傅斯年白衬衫的下摆,深情地呼唤:“阿年。”
“嗯!”
傅斯年关掉吹风机,人朝着她倾去,侧耳聆听。
林黛儿手指收拢把他的下摆拽得更紧,仰头对上傅斯年星辰般潋滟的眸子。
她的心跳得更快,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出声:“阿年,我们可以好好谈下过去的事吗?其实我……”
“春风恰似你的笑,如此温柔迷人……”
柔美的歌声响起,在屋内飘荡开来。
傅斯年拿起手机,转身往阳台走去接通了电话:“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他清冷的声音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也不知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傅斯年微蹙起眉,冷峻的脸露出担忧的神色:“你别着急,我马上赶过去。”
林黛儿双手紧抱住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只要那个女人出现,傅斯年永远都会舍弃她的。
傅斯年转过身,脸色已经寒芒一片。
他冷冰冰地看着床上的林黛儿,冷漠地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不在乎。”
林黛儿的嘴角荡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你真的不在乎吗?”
“无论真相如何,都改变不了你对我的伤害。”
“也是哦。”
傅斯年从衣柜里拿出外套,从容不迫地穿上:“我救你,只是希望订婚宴如期举行,你不要多想。”
林黛儿抓紧浴袍,指甲翻白,骨节也用力到发白。
不过她骨子里就是骄傲至极的人,仰起头妩媚一笑:“傅先生,你放心。我很清楚你与我之间,只有利益,再无私情。”
“你知道便好。”
傅斯年大迈阔步往前走,背影高挑肃冷,最后消失在她的眼底。
她伪装起来的坚强溃不成军,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她捂住剧痛刺骨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鼻尖尽是傅斯年身上清雅的薄荷香味。
刚才她觉得温暖,现在只觉得冰寒,只想赶紧离开。
她不能再呆在傅斯年的地方,不然她会更心疼,人真的会发疯的。
但她的衣服已经脏兮兮,肯定不能再穿,于是她从衣柜里拿出傅斯年的白衬衫和五分短裤。
衣服很宽大,她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可她顾不上什么,边挽着长袖边快步往外走去。
在林黛儿走到大厅,大门突然间打开,她心口猛地往上一提,带着喜悦的心情。
难道傅斯年回来了?
她加快脚步往前走,但看见来人立刻停顿下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只见沈墨川淡定从容地走进来,脸色一如既往地倨傲,气场卓然。
林黛儿恐惧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颤抖着声质问:“你……你怎么会在这?”
沈墨川垂眸扫向她,双眸幽深无底,让人心里发怵。
他薄唇开合间冷漠无情的话溢了出来:“你都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说话间,他微眯着鹰眸,锐利的目光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扫了林黛儿一眼。
头发散乱,男人的衬衫,男人的裤子。
林黛儿被他看得全身都不自在,就像眼镜王蛇盯着一只残疾人的羔羊,随时都会一口把她吞下去,骨头渣都不剩。
她再也顾不上什么,撒腿就要往门口冲去。
沈墨川勾唇冷嗤出声,就像老鹰抓小鸡般把她拎到沙发,再按在身下问道:“做过了?”
这句话一下子扎进她的肺管子里,心火突突突地往头上冲去。
要不是沈墨川把她送给沈星云,她就不会被逼着下跪抽打自己,就没人偷拍到视频。
那么视频就不会传到网上,她就不会被当作精神病患者送进医院,所有的祸事都是沈墨川引起的。
他才是那个最可恨的罪魁祸首。
林黛儿赤红着脸使劲地捶打沈墨川,恨不得打死他。她咬牙切齿地回道:“我和自己的未婚夫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沈墨川食指撩开她衬衫,露出里面些许白色的肌肤:“那你是心甘情愿和他做了?”
“我自然是愿意,因为和他做,我会很开心,而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林黛儿,你嫌弃我恶心对吧?那我可以让你更恶心。”
沈墨川食指划过娇嫩的皮肤,幽深的墨眸凝视着她,菲薄的唇瓣吐出淬了毒的话。
他周围散发着死亡般可怕的气息。
他本来就是黑色,她嫌弃他黑,他就把她也染黑,谁都别想嫌弃谁。
从小到大,他接受的家族教育就是,要是看中的东西就去抢夺,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
要是不去抢,就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林黛儿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抗拒地推着沈墨川:“你走开!”
他擒住林黛儿的双手扣在头顶,埋头贴近林黛儿的耳根:“刚才你们是在沙发做,还是在卧室做?”
她如遭雷击,瞪大眼睛呆滞地看着沈墨川。
他不会是想在傅斯年的家里做那种事吧?
他是疯了吗?这是正常人做出来的事吗?
下一秒,沈墨川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的猜想。
他伸手用力地一扯,撕拉一声衬衫的纽扣崩裂开来,头埋入她的脖颈重重地咬下去。
牙齿嵌入肉里,疼得她闷哼出声,想要破口骂娘:“沈墨川,你是神经病,疯子……”
沈墨川唇瓣沾染上她鲜红的血迹,像是嫣红的山茶花开荼蘼,荼蘼的尽头就是毁灭。
他满不在乎地冷哼:“林黛儿,你的词汇量太贫乏,下次你骂人请用新鲜的词汇。”
然后,他低头亲上林黛儿,让她也品尝到自己的血液味道。
她抗拒地闭上嘴巴,拒绝他的侵入。
沈墨川铁钳般的手掐住她的下颚,硬是逼着她张开嘴,如同强盗般往里闯进去,肆意地烧杀掠夺。
林黛儿又惊又怕,这里可是傅斯年的家。
他随时都有可能回来,要是看见她和沈墨川在家里做,他又会怎样想她?
下贱,不知廉耻的贱人?
光是想到这点,她的心就疼得无法呼吸,拼命地挣扎扭动身体:“沈先生,我们…….能不能不要……”
她说话断断续续,后面的话都被淹没掉。
沈墨川知道她想说什么,却完全忽视她的话,手往下摩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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