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第一次被推到这样的位置,她有些忐忑,不知道这样的身份对于原始社会来说,合适不合适,她不由看向宇。
宇笑着说,“你分吧。”
薛瑶得到宇的肯定,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下,转头看向部落里的众人。
她在部落也生活了好几个月了,对部落里有多少户人家,也清楚,部落是一个整体,盐更是困扰整个部落所有人很久很久的问题,现在应该是每一户人家,都很紧张这些盐吧?
薛瑶想着,就说,“我想把这些盐平均分配,包括那些没有狩猎能力的老人,大家都分一点。”
“嗯。”宇点头。
不过这么多盐,没有秤,要怎么分,才是平均分配?
薛瑶想了下,让宇拿柴刀去部落旁边的林子里砍了好几根竹子过来,再砍成一节一节,均匀,等大,等长的竹筒。
一节节竹筒做出来,大家还不知道薛瑶要做什么,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薛瑶,唯有宇,没有任何怀疑,瑶让他砍竹子,做竹筒,他就砍竹子,做竹筒。
宇做竹筒的时候,部落里出去采集的雌性们也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包括花,大家听到部落换到了盐巴的事情,都很震惊,然后全都高兴的跑了过来,聚集在部落中央,兴奋的看薛瑶给大家分配盐。
薛瑶等宇将竹筒做好,就将大家用兽皮包着带回来的盐都用竹筒装好,一个又一个的竹筒装满,原本分不清楚数量的盐突然就变得可以衡量了。
这一刻,大家终于明白薛瑶让宇砍竹筒的用意,众人的眼神亮了起来,看向瑶的眼神也变得佩服。
大祭司原也站在人群里,他看着瑶用这么聪明的办法给大家分配盐巴,也很惊艳。
所有盐加起来,一共装了五十竹筒,而天夏部落有五十六户人家,薛瑶又将每个竹筒里面的盐匀出来一些,最终装了五十六个竹筒的盐巴,每个竹筒里的盐巴都差不多,才停下来。
薛瑶将竹筒分配好,就停下来,抬头看向大家说,“好了,我们部落五十六户人家,我现在把盐巴分成五十六份,现在每家都来领一份,大家都有!”
“嗯!”希站在人群里,闻言第一个激动的点头。
希之后,整个部落的人也都笑了,大家看着薛瑶,就很高兴,也很感激。
薛瑶将竹筒一份份分出去,直到最后,还剩下三个竹筒,草过来领走一份,其中一份薛瑶交给宇,剩下最后一份,薛瑶看向站在人群里的水。
水一家也在人群里,但是大家刚才激动的上前领盐的时候,她们并没有上前。
薛瑶犹豫了一下,拿着最后一份,朝水走了过去。
花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紧张地看着水。
犹豫了一下,花干脆走过来,她从薛瑶手里接过那一竹筒盐,然后忐忑的朝水一家走去。
水看着花,如果是以前,她现在肯定生气的走了,可是现在,她脚下却好像被什么定住了,呆呆的看着花朝自己走来,她心里就很复杂。
水的脑海里闪过一万种马上转身离开的念头,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走。
不仅是因为花手里拿着的那一竹筒盐,还因为壮那天回到家里,跟她们说过的,这些年,花和宇一直在找山和风的事情。
水特别想知道,这些年,花和宇找到山和风的消息了吗?哪怕只是一点点信息,她都特别想知道。
花拿着竹筒盐走过去,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她却非常害怕,怕水会突然生气,然后像以前那样,转身就走了。
直到走到水的面前,水也没离开,花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些许。
“水,这是你家的。”花将手里的一竹筒盐巴递给水,紧张的说。
水看着花递给自己的竹筒盐,心就绷紧了,这五年,她一直把花和宇当做仇人看,包括后来嫁给宇的瑶,她们也给过她不少脸色。
可是现在,部落里的盐是因为瑶制造出来的火种,还有瑶说的办法,才换来的,她要拿这一份盐,就、很尴尬。
但是这是盐,她们已经缺盐太久了,作为部落里的族人,她太清楚盐对兽人的重要性了,这几年,天夏部落的兽人越来越瘦弱,不如以前强壮,就是因为没有盐的原因。
如果她拒绝这份盐,以后她们家就要跟以前一样,继续过没有盐的日子,这样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家里的几个孩子,壮,红,还有月,甚至包括她的亲弟弟,石,大家都会越来越瘦弱,不能更加强壮。
脑海里挣扎半晌,最终,水还是伸出了手,就很别扭的接过了花递过去的盐。
看到水愿意接盐,花眼神一亮,看着水,情绪明显激动,不过也只是一瞬,她又努力将自己的高兴压下。
花知道水不喜欢自己,这回接下盐,可能也是因为盐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才会接受,但水的心里应该还是跟以前一样,特别讨厌自己的,她又努力点点头,然后赶紧转身离开。
“花……花……”然而就在这时,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有些结巴,不自然的声音说。
花浑身僵住,犹豫了一下,她才转过头去,看向水。
水看着话,就很犹豫,她挣扎半晌,才说,“瑶跟壮说,你和宇这些年来,一直在找山和风的下落?”
薛瑶在旁边看着,听到水主动拉住花,问出这句话,她就知道,自己上次对壮说的话,管用了,水终于愿意换个想法,愿意去想山和风的下落问题,而不是将全部精力都花在怨恨他们身上。
这时,薛瑶突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人拉住了,她抬眸,就看到了宇温柔的眉眼。
宇看了眼那边的水和花,然后对薛瑶轻声说,“我们先回家吧。”
薛瑶想想,微微点头,“嗯。”
关于山和风的事情,宇虽然调查了好几年,但是现在却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进展,水和花在谈论那个话题,他们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