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两个世界。
眼前一片漆黑,兰一鸣凭着自己感觉向四周摸索了下,竟然摸不到边界,明明记得大门也就三四米宽的距离,自己向左走这几步也有四米了吧!
“猫大人哪里去了?”兰一鸣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猫大人竟然不见了,他记得自己明明抱着它的,怎么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兰唐村的村口,一只黑猫死乞白赖的趴在路边一颗枯树上,有气无力的望着远处密集的村落。
就在刚刚要进到村的时候,一股奇怪的力量直接从猫大人身上穿过,然后它被甩出车外丢在地上,就眼睁睁地看着兰一鸣几人坐车离开。
它努力地尝试走进那个村子,可是现实有些尴尬,它每一次刚触碰到那个范围,就如同电击一般,然后被丢出来。
接二连三的电疗后,猫大人彻底死心,也明白这个村子的结界,它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当兰一鸣回忆刚才发生地每一个细节的时候,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回音传来。
“进来吧!往这边走!”一只枯槁的手提着一盏幽蓝色光晕的琉璃盏出现在黑暗拐角处,轻缓的步伐,却像是踩在心脏上,每一步都带着神奇的魔力,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然后看到一道身穿兜帽斗篷,露出干枯银色乱发,佝偻着身子的老妪走了出来,缓缓的抬起头,一张极具恐怖地猫脸带着一丝诡异微笑,缓缓的转身引路。
看到眼前这一幕,兰一鸣只是觉得喉咙有些干苦,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大腿以下瑟瑟发抖,不受控制了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背后一片潮湿发冷,心里明显有千万个不愿意,只不过脚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跟着那种节奏走动。
“你在害怕,不应该才对呀!我在你身上明明感受到灵力,而且村口那只死猫应该是你的,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反应。”猫脸老太太木然地转过头看着兰一鸣,带着一些疑惑。
在她的理解中,走上这条路的人,应该是什么都见识过了,什么都经历过了,能够让他们害怕的应该很少很少才对。
由于老太太转身,那种惯性的力量突然终止,“噗咚!”兰一鸣直接摔倒在地,很无语的看着老太太。
忍不住腹诽,谁在漆黑一片的地方看到你,不被吓出心肌梗塞就算是好的了,“你怎么知道那只猫的事情?”
“这个村子只要我想知道的,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到我,而且它还是被我挡在村口的,你心里又开始疑惑不解了。”猫脸老太太和蔼可亲的一笑,可是这个样子对于兰一鸣,那感觉有些刺激过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兰一鸣努力的站了起来,最后发现还不如坐在地上来的有安全感。
“我!哈哈哈!哈哈哈!我什么都不想干,只不过是等你完成最后的祭献而已,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功成身退,活的够久了,久的都没有感觉了。”猫脸老太太突然间疯笑起来,转瞬间又哭丧着脸,最后一脸陌落的神情。
“我能回去吗?”兰一鸣战战兢兢的退了几步,这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然后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后冲去。
“如果人生可以后退,可以逃避的话,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当做过去了。”看着兰一鸣逃跑,猫脸老太太不为所动,只是把琉璃盏晃晃悠悠的放到脸颊边,像是温柔地抚摸那些逝去的岁月。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提着琉璃盏继续往前面走去,这时候走路的步伐轻盈了许多,在下一楼转角处消失不见了。
兰一鸣心中害怕极了,根本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然后就真的撞倒墙上去了,这一撞反倒是心安不少。
撑着墙角,兰一鸣大口的喘气,这时候才有时间打量周围环境,不过让他失望,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眼前依旧只是黑暗带来的恐慌,除了手掌带来地冰凉刺手的感觉,眼睛一点用处都没有。
突然间,四周有点微弱的荧光亮起,然后越来越多聚集在一起,一堆接着一堆散落在几个角落。
光线越来越亮堂,兰一鸣沿着光线差不多可以看清眼前的场景,然后全身上下都在哆嗦。
在那些光线之下,兰一鸣看清楚眼前是一堵泛着银光的白骨墙,而且还是一具具完整的人体骨骼直接镶嵌一起。
感觉天亮了!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兰一鸣出现短暂失明效果,等他彻底适应这种亮度后,兰一鸣缓缓的睁开眼睛。
猫脸老太太依旧佝偻着背,帽子已经放下,散乱的雪白长发拖地,站在白骨堂最中央的地方,这时候手并没有提琉璃盏,而是拷着背,自认为很慈祥的看着兰一鸣。
“人生的命数就是这样,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逃是逃不掉的,你没得选择,因为有人已经把路给你选好了。”猫脸老太太沙哑的说道。
兰一鸣很惊讶,更多的是惊吓,然后他注意到一个事情,猫脸老太太并没有张嘴,声音是从她腹腔传出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那就是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对吧!”兰一鸣想了想既然逃不掉,那就硬着头皮上。
心里暗暗的把两位堂兄算上了,他就知道自己还是心太善良,他们怎么会好心让自己第一祭祖呢?还把他们当一家人,当真事瞎了自己钛合金狗眼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然真的要新仇旧恨一起算算,他们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兰齐儿怎么样了!那小妮子能不能拖两个来垫背。
“不!这是天大的好事情!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他们都无福享用啊!只有你这位被选中的传承之人才有资格,所以你应该感到庆幸,这同样是你的荣幸,死后的永生归宿。”猫脸老太太恍惚之间陷入某一种痴癫状态。
“可是我不想死,怎么办?”兰一鸣退了几步,干脆坐在白骨台阶上,这时候反倒是不怎么害怕了,感觉那种劲过去后,好像也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