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以恒莫名其妙地成为聂之言的同桌这件事,聂之言可以说是相当地排斥,先不说这个男生在新生报道的第一天就对她动手动脚,就是班会第一天他在黑板上刷刷刷写下的“聂之言”三个大字也让聂同学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觉得自己伟大的名字受到了森森的伤害。
同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的交流是这样的:
陆以恒说:“聂之言,借支笔吧。”聂之言闷不做声地把笔递给他。
陆以恒说:“聂之言,晚饭你在哪儿吃?捎上我呗。”聂之言赏他几个字,“食堂,不捎。”
陆以恒是打不死的小强,再接再厉,“聂之言,今天天气真好,体育课你干什么?咋们一起呗。”聂之言面无表情地说:“不要。”
陆以恒说:“聂之言同学,你话太少了,这样真心要不得,多说几句你又不会少块肉。”聂之言头都懒得抬,“你好吵。”
陆同学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一心想寻求心理安慰,好吧,在他的丁香这里,寻求心理安慰什么的,是个梦啊!
但是,陆同学还是灰常坚强地,陆以恒说:“聂之言,你笑一个呗,整天板着个死人脸,死人都要被你从棺材里面气得蹦出来了!”聂之言淡淡说:“我不是卖笑的。”
聂之言同学一如既往地无动于衷。
高中的生活烦闷而沉重,积累的课业几乎可以把人压死,当然,课业什么的,对于陆以恒来说是洪水猛兽,对于聂之言来说,就是青菜萝卜,随便拿一把刀都能卡卡卡几下就被解决了,陆以恒对于聂之言完成作业一直保持神一般的速度很是不理解。
但是,聂之言渐渐地会主动和他说话了,刚开始只有几个字,逐渐地,字数多了起来。
“陆以恒,体育课你一般干什么,会不会打篮球,是打篮球还是踢足球,你会不会打乒乓球?”
“陆以恒,晚饭你在什么地方吃,我晚上不想出去,你能不能帮我带一份?”
“陆以恒,你别说话了,你的话真多,一个男孩子废话怎么比女孩子还多。”
“陆以恒,老师在讲课,你认真听好不好,你这样朝三暮四会严重打扰到我!”
“陆以恒……”
然后,陆以恒做了一个工作总结,聂之言原来,并不是面上那么冰凉的,她只是,太慢热,是属于闷骚型的,吃软不吃硬,对她,你只能软磨硬泡,态度强硬了,她一个过肩摔就把你扔了!
好恐龙有木有?!
可是,有一天放学,聂之言赖在座位上,死活不走。
“你干嘛?人都走光了,你还不动?”今天该他值日,他走最后,所有该做的都做完了,聂之言却还座位上研究那该死的物理题。
聂之言头也没抬,手肘撑在桌面上,支着下巴,说道:“我还得等会儿,你把钥匙给我吧,明天我来开门。”
陆以恒无语,“天已经黑了,聂之言。”
“没事,你走吧。”她的声音都点疲惫,脸色甚是苍白,低着头,不怎么想理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