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cen拿着报告单,聂之言凑过去看了看,全是一堆专业名词,她看不懂,陆以恒坐在轮椅上,似乎在看窗外耀眼的阳光,但其实,从那个角度向外看,阳光太过刺眼,根本睁不开眼睛。
她想。
她可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如果他知道她是聂之言。
她可以对他说没事没事,不管怎样我还在,你还有我,如果他知道她是聂之言。
她可以紧紧地拥抱他,给他一丝温暖,如果他知道她是聂之言。
可惜,她从来,不敢,让他知道,她是聂之言,因为他不会允许她留在这样一个陆以恒的身边。
“恒,”vincen轻声唤道。
陆以恒回了神,极淡地嗯了一声,“结果是什么?”
聂之言手心紧握,指甲陷进掌心,掐出了白痕。
“你明天可以开始练习走路了,”vincen笑道,由衷地说:“至少不会残废了,恭喜!”
刹那间,泪流满面,她死死咬住下唇,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走到他的身边蹲下,压制住哽咽的声音道:“恭喜你,陆先生。”
他微微笑了笑。
她仰头,对那个桃花眼的男人无声开口,直到走出房间vincen才琢磨出她说的是“谢谢”,中文。
陆以恒开始练习走路,虽然石膏被拆掉了,但是两条腿近三个月没怎么运动过,各种毛病开始出现,浮肿、抽筋或者麻痹等等,就没有消停过。
聂之言每天分三段时间带他练习走路,早上,午饭后,晚饭后,每次回到病房再给他做按摩,按摩这一套聂之言没有专门去学,但是做得还算颇为上手。
最令她意外的是,陆以恒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拒绝。
他不闹别扭,她不认为不好,但是为什么也不认为好,这个,她自己没想明白,或许正在看他们的你,能明白。
陆以恒虽然已经能够走路,但是尚且还不能走得太久,趁着空气清新,春暖花开,阳光正好,聂之言扶着他到喷泉池边坐下。
“陆先生,今天天气很好,你能感觉阳光的味道吗?”
陆以恒嗯了一声,看着眼前朦胧的影子说:“我想喝水。”
她心中一跳,突来一种局促不安的感觉,他明明看不见,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他是这样的目光?
她哦一声,“你等一下,你前面是喷泉池,不要乱动,我马上回来。”
她刚离开,旁边穿着病服的老太太的笑问:“小伙子,那是你太太么,对你真好。”
太太?会有人一眼就把穿着工作服的护士认为是病人的太太么?
“怎么这样问?”
老太太笑说:“我看她一步都不敢离开你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你照顾的无微不至,那么紧张你,不是你太太么?”
他沉默良久,哑声问:“她,什么模样?”
那老太太惊讶地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不可置信地问:“你看不见?”
他微微点头。
“难怪她每次都扶着你,”老太太了然道,转而又遗憾地说:“她和你一样是个东方人,眉眼弯弯的,笑起来很好看,我看她从未穿过护士装,还以为是你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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