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想要就此强大起来,不那么的无力,可以在这天地之间,至少拥有一分保全自己的能力。
看着看着,视线中忽然出现一个白点,墨九一愣,就这么看着白点朝他‘冲’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白点已经到了跟前。只见一只毛色呈雪,泛着银白色光泽,摇着九条尾巴的狐狸在极速之后稳稳地落在墨九边上。
“找了你许久都不见你踪迹,若不是青丘出入人员皆有记载,还以为你不在青丘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青尧意外道。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墨九问。
“不,只是这个地方极为隐蔽,很少有人会过来。”青尧解释道,天知道墨九才刚来青丘几天的时间,怎么就找到了这样的地方,害得他一顿好找,果然这和每个人的天赋有关吗?
“青丘,有很多先族的遗民?”墨九在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
青尧趴在石头上,头搁在两只前爪上,舒服地享受着日光与山风,听到墨九的话,懒洋洋地半睁眼睛道:“也不是很多,只是相对其他地方而言,青丘比较多而已。”
“墨师弟怎么问起了这个,可是碰到了什么?”
“嗯,遇上了一个很有趣的人。”墨九想起朏朏的样子,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还不是人’。
“哦?那人叫什么?”青尧站了起来,声音也摆脱了懒洋洋的慢语调。金色的眼睛望向墨九。
“……”墨九疑惑地看着青尧,不解他怎么一下来了精神。
“你寻她有事吗?”墨九微微一挑眉,没有贸然回答。
“墨师弟这是不相信师兄吗?”青尧金色的眼睛就像盛满了酒酿的杯盏,盈盈水光在光的照耀下潋滟无比。
墨九头疼,他完全不明白青尧的思路,为什么又跟相信扯上了关系,他完全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那日的事情,我已有答案了。”墨九明智地选择了避退,和青尧相处了这么多时间,他也算是练就了一番直觉。知道一旦什么东西和‘相信’扯上了关系。那么最好不要去正面应对,最好最好的,是不要去应对,不然结局。将是他不愿意看到和承受的。
他选择将话题转到他已经在方才想好了的答案上。以此来转移青尧的注意力。
果不出其然。对比起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答案显然更重要,青尧不再在‘相信’这个问题上纠缠。
“墨师弟的答案是?”青尧耳朵高高竖立起。不放过任何一个音节。
“从未有过选择,不是吗?”墨九轻笑道,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更可能只是无意义的叹息,“我选择留下。”
青丘在利用他,同样,他也在利用青丘,青丘利用他可能是为天道重组之时不承受太多的损失,顺便为后世的存在争取一分生机。
而他则利用青丘在这个乱世之中保全自己,灵族和碧霞宗固然强大,可便如同孤舟两只,面对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不足以支撑,而如果再加上一个青丘,则完全不是这样了。
这其中,也有他对于灵族和碧霞宗尚有戒备的原因在内,他并不信任灵族与碧霞,而这两者之间又有许许多多他所不知道的关系,尽管青丘也和碧霞宗有许多因缘牵扯,但三个势力总是比两个势力能更好地相互牵扯。他作为青丘祭司,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青丘也不会放任他不管。
他是答应了灵族没错,只是,这从来不妨碍他寻找生路的行动。
“墨师弟,青丘对你,并无恶意。”青尧也许是从墨九的话中听出了更深层的意思,在良久之后,幽幽开口道,就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青尧也没有自己预想中那般开心,反而是说不出的惘然。
他是抱有目的接近墨九的没错,只是这期间,他是很认真地在与之相处,没有半分虚假。
青丘拥有青丘的骄傲,他们可以为了一个更高的利益去做一些事,但并不代表非那个利益不可,如果可以带来利益的目标并非是他们所喜的,他们也不会去接近,同样,他们更不会去利用目标的感情。
对于青丘而言,感情可以奠定合作的基础,却并不是成为合作的筹码之一,而对于天狐一族而言,情更是为他们所珍惜的,万不会将之拿去利用。
“我知晓。”墨九不会不明白,所以他只是感慨一下因果之事,没有无缘由的爱,也没有无缘由的恨,更没有无缘由的接近,所有的一切有因才有果,而所有的一切,也都已成定局。
“师兄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青尧打蛇上棍道。
“……我知晓。”墨九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才回道,细微处可以听出没有先前那么流利,带着些许犹豫的颤音。
“……”以青尧的耳力,怎么会没有听出其中的变化,一下便把杏仁眼瞪成了圆溜溜的铜铃眼,如果不是此时的形态不对,墨九已经可以看到对方鼓起的腮帮了。
对于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喜欢卖萌的青尧,墨九表示,他完全没有预防的措施,不知该如何是好。
伸手捏了捏对方竖起的耳朵,墨九道:“回去吧。”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景色也有了变化,日光没有清晨与上午之时那么好,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青尧看到墨九的表情,颓然放弃了,耳朵也没有竖得那么精神了,懒懒地跟在墨九身后到了悬崖上,然后隐在云端回了宫殿。
宫殿建立在山顶,顺着山势一路往下延伸,从山腰开始一直到山顶都是各种环廊与宫殿,大片大片的花藤从上面垂下来,形成一条花瀑,有风吹过,便会带起一阵花雨,宫殿就像是被环绕于花瓣之中,配合着宫殿飞檐上悬挂的护花铃发出的乐声,一种祥和之气氤氲其中。
青祁就等候在山顶主殿的殿门前,墨九他们见此并不意外。只要有心算,得知他们何时回归从而提前候在门口是很简单的,只要到了元婴期便能做到,金丹期也可以,只是会弱上许多,而共同的是,修为越高,能推算的日期便越远,也越精确,只是再远也不会很远,一般都不会超过半年,不然要预言之术何用。
而如果想要算一个人的下落,则会变得困难重重,除非那人与自己本身拥有血缘的牵绊,才会较为容易。
这其中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差距,是因为‘主场’的不同。
宫殿为青祁的主场,墨九和青尧的到来自然轻易便能推算出来,而如果想要找一个人,便失去了这种主场的优势。
所以,潜入世家困难重重,除了阵法与禁制之外,家族内镇守的长老也是一个问题,当然,长老们不会时时刻刻都在算,所以只要不是运气太背,在拥有实力与技巧,又熟知地形的情况下,悄悄潜入进去是相对而言较为简单的,如果身有异宝或者别的什么法术,就更简单了。
比如青尧的‘一叶障目’配合天狐一族特有的秘法。
青祁向青尧行了一礼,得到青尧的应允后方直起身,对墨九道:“你来了,时间正好,一会儿我们便下去量身裁衣吧。”
量身裁衣……墨九没有想到,这样的经历有一天会降临在他的身上。
祭司上位自然是一件大事,其中祭司的服饰更是马虎不得,虽然墨九的衣服可以变换成任何模样,但这却不能用在祭司登位之礼上,而且许多服饰本身特有的材质是无法模仿出来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孰真孰假,只能拿来糊弄一下不知道的人。
好在墨九对于这些都是很清楚的,在下定决心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被弄得措手不及,可尴尬还是少不了的,只因为了测量数据的精准,虽然不至于赤、身、裸、体,但也不能穿的严严实实,并且必须是贴身且不会妨碍测量准确性的,不然便只能脱完再测量了。
于是墨九在青尧满眼戏谑的目送下被青祁长老‘拖’到了侧殿之内。
侧殿内已经架起了巨大的屏风,屏风上绣着青丘的风景,其中便有墨九先前所待的那座山崖。
屏风是法宝,可以拦住屏风外生灵的视线与神识,并且反应给屏风内的人,且不会阻拦屏风内的人的神识。
走到屏风后,墨九乖乖地将身上的衣服变成贴身的,至于脱下,他还没有大方至如此地步,非窘迫,只是没有在他人面前裸、露的习惯。
青祁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地拿着一根量兽的胡须测量着各种数据。
量兽,本名‘量’,为兽类因而后添一‘兽’字。形似硕鼠,牛耳,其鸣自訆。
量兽的胡须可以根据修为的提升而不断变长,一般情况下保持正常的长短,可以根据需要而变化长度。作用很简单,便是测量,并且可以记忆测量的数据,数据则能通过特殊的方法导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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