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换一家酒店重新给你订吧。”
秦幼仪微然一笑，根本没有表露出任何生气的情绪。
这让秦重心里舒坦了不少。
看来在女儿心里，那个张晓天不如他这个父亲重要。
“就订上河酒店的……”
秦重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幼仪就揭开了摞在最上头的搪瓷盆。
一股奇妙的异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咕咚。
秦重光是闻着这个味，就忍不住的连吞口水。
因为坐飞机而有些堵胀的胃部，一下子就被这股气味疏通开来。
“爸，你要订什么菜？”
秦幼仪仿佛没看到一直舔嘴唇，口水快要滴到桌子上的秦重，顺手拿起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桌上的手机，点开订餐页面。
她已经听父亲说了，这次来雍市的目的。
既然要扶助上河酒店，那就让他一日三餐都在上河酒店解决。
身体力行的替上河酒店打响招牌。
多好。
“我……算了，都这么晚了，你就别折腾了，我饿了，馒头有吗？饭汤熬好了吗？”
秦重吞着口水，说话都含糊起来。
“有。”
秦幼仪想到张晓天特意准备的馒头和米汤，心中一热。
她看向拿起筷子，不等饭上桌就开动的父亲，微微一笑。
看来父亲对这顿饭很满意。
在秦幼仪去厨房端剩下的饭菜时，秦重狼吞虎咽一阵后，手里的筷子突然悬空，停顿片刻，脸上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真没想到，这个张晓天做菜的手艺这么好。”
如果不是这小子对幼仪有想法的话，他倒是有想聘请张晓天到秦家当厨子的冲动。
“可惜这道酸菜鱼加热得过火了，要是原滋原味，味道更绝。”
秦重边吃还不忘记评价。
秦幼仪把两道小炒端上来，听到这话，眼神闪烁了一下。
对于别人来说，想吃原滋原味的难如登天。
可对于她来讲，想吃原滋原味的饭菜，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而已。
只是，她想到要带自己的父亲去见张晓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心道：还是明天问问张老板有没有空再做决定吧。
……
张晓天翻来覆去好半天也没有睡着。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手机上的时间都到了十一点半。
果断给秦幼仪发了一条微信。
“明天有空的话来山里一趟。”
他也没说有什么事。
自然也没提秦幼仪父亲给他偷偷打电话的事。
不能让秦幼仪在中间受夹板气。
这事得靠他自行解决。
“真的是……我俩之间连八字都没一撇呢，我怎么就对号入座到老丈人瞧不起的准女婿身份了？”
张晓天无奈苦笑一声，闭上眼睛。
结果烙饼似的翻天覆地睡不着。
期间看了几次手机。
没有任何的回复。
“估计睡了吧。”
张晓天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笔直走向书桌，打开了台灯。
漫漫长夜睡不着，那就起来修仙吧。
“我刚才捋到哪里来着？”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眼神一亮。
是了。
就是这个！
“流出来的黑色的东西，很可能是富含土灵力的东西。”
这个面具究竟是怎么做成的他现在还不能看透。
但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哪怕这个面具里有饱满的土灵力，也不可能仅有土灵力。
它一定还富含别的灵力。
并且不可能呈现出诡异的透明颜色。
以前他只感应到木灵的时候，看其他并非含有木灵的东西，也是物体表面的颜色。
不可能除了木灵之外的东西全部呈现出透明的颜色。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和那个面具男第一次打照面，他才没有发现这个面具的异样。
还是等到面具掉落，才察觉到不对劲。
“如果我的这个推论没有错的话……”
张晓天左手拿起面具，右掌摊在它的鼻子上。
想到它刚才鼻子里冒出来的黑色粘稠物，他干脆扯了一张白纸垫在桌子上。
然后坐在椅子上，左手死死地捏住面具后，催动口诀。
“地灵五杰——土灵现！”
哐啷哐啷……
熟悉的震动感又来了。
幸好这次是手拿着，所以声音不是很大。
不然的话，很容易在大半夜吵醒别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大半夜的搞什么古怪的行为。
随着面具的震动频率越来越高，黑色粘稠的东西不断的滴落在白纸上。
张晓天眼前浮现出奇异的一幕。
只见原本透明的鬼脸面具，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黑色。
不。
张晓天由于职业以及自身的原因，对色彩感知极为敏感。
所以多看两眼，就分辨出这是四彩斑斓。
就是由四种基本颜色为基调，混合而成的黑。
“四种颜色，金木水火再加上溢出来的黑色的话，正好能够凑成地灵五杰。”
张晓天心神一震，感觉解开了这个鬼脸面具的奥妙。
它之所以透明不是因为土灵力，而是因为五种灵力混合，达成了透明的灵力颜色。
有了这个认知，再看这个鬼脸面具，只有黑白色彩。
黑的地方正是溢出土灵力黑色粘稠物的地方。
正想着，鼻子处的粘稠物流完了。
张晓天刚要将掌心往两只眼睛上挪，突然眼前一花，脑子“嗡”的一响。
不好。
大概是没有感应到土灵力，却硬是把它从鬼脸面具里抽取出来，没办法通过灵力运转达成这个目的，从而只消耗了身体里的灵力。
空虚了！
“草率了，早知道应该拔棵山参撑一撑的。”
张晓天赶紧放下手里的面具，握紧拳头。
白纸已经被黑色粘稠物染成了全黑。
可奇怪的是，这种黑色粘稠物却像是水一样的液体似的，被白纸吸入后，没有留下任何的残余物。
这不科学。
张晓天想检查一下白纸是不是有什么名堂，睡意涌来。
不好！
他从善如流的趴在桌子上，想着缓和一下再继续研究。
结果眼皮一耷拉，很快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时过半夜，月光倾斜着洒入房间。
将张晓天笼罩在其中。
与此同时，原本还有些许浮动在白纸上的液体，彻底与白纸融为一体。
黑白分明的鬼脸面具已然变成了黑乎乎的颜色。
……
枫山医院。
熟睡的封老突然惊坐起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石、石磊！”
他突然暴吼一声，呛出一口黑乎乎的血。
守在旁边的封迟大吃一惊。
好端端的怎么又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