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遥想神都多少权贵才俊,他们就连见公主一面都不能,更不用说与公主同乘……”
“我们公主貌美如花,陛下曾亲口赞为‘我朝第一美人儿’,苏文学能与公主同乘一车,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如此看来,我们公主对苏文学是越来越重视了……”
“……”
两女正嘀咕,忽然,后面的马车中传出阵阵笑声。
苏贤爽朗的笑声,与李幼卿矜持犹如银铃般的笑声,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非常欢快的感觉。
两女回头,看了眼半旧的马车,彼此对望一眼,继续小声嘀咕道:
“公主难得如此高兴!”
“是啊,自从来到河北道之后,麻烦事就不断,公主面上的笑容也减少了许多,可是现在……”
“就是不知苏文学与公主说了什么?”
“……”
半个时辰后。
众人来到一座小小的市镇。
镇上人来人往,店铺鳞次栉比,倒也十分热闹,李幼卿决定在此稍作修整。
最大最豪华的一座酒楼中,天字号厢房,李幼卿已经住进多时,苏贤与言大山分别住在隔壁。
昨晚,大家都没有休息好,也没有沐浴更衣,这对李幼卿与苏贤来说,都是极为难受之事。
苏贤的房间中,他简单收拾一番,找言大山借了一锭金子,准备出门采买干净的衣服,然后回来沐浴更衣。
谁知,刚开门就见秋典军与冬典军站在门外。
“两位典军,你们这是?”
“苏文学,小姐要见你。”
秋典军面色略有古怪,盯着苏贤看了又看。
李幼卿的身份不宜暴露,所以她们都以“小姐”相称。
“公……小姐要见我?”
“不错,苏文学请。”
“……”
苏贤一脸狐疑,来到天字号厢房门前,轻轻扣门,小声喊道:“小姐要见我?”
屋内传出李幼卿的声音:“进来。”
苏贤推开房门,进入其中,秋典军与冬典军亦跟随而入。
李幼卿正端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品茶,见苏贤进门,挥手示意他在茶几另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苏贤坐下后,李幼卿看着两位典军吩咐道:“你们两个先出去。”
两位典军答应一声“是”,退出屋外,房门关上的刹那,两女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眼中同时冒出阵阵疑惑。
她们可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兼贴身保镖啊,公主召见苏贤,为什么不留下她们呢?
公主与苏文学到底要谈什么?
两女心中充满了好奇。
不一会儿,苏贤开门而出。
两女立即围拢上去,猛见苏贤的面色非常古怪,有一些黑,也有一些无语,更有一种滑天下之大稽的神色。
两女见此,心头更加好奇了。
一人小声问答:“苏文学,公主有何吩咐?”
苏贤回过神来,脸上的各种古怪神色消失,淡定道:“没什么大事,对了,我先去买一些东西,你们留在这里好好保护小姐。”
“……”
苏贤带着言大山出门,买东西去了。
秋典军与冬典军合计一番,最后,秋典军也离开酒楼,尾随在苏贤与言大山身后,且看他们要去做什么。
她们之所以跟踪苏贤,并非是怀疑什么,而是好奇心作祟。
苏贤说去买东西,明显就是帮李幼卿采买,可是,她们才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啊,要采买东西也该经由她们之手才对。
而苏贤,最多只是一个公主府属官而已,并没有帮公主采买物品的职责。
这事儿透着古怪。
两女心下着实好奇。
于是决定冒公主之大不韪,偷偷跟踪苏贤,且看他究竟要为公主采买什么东西。
秋典军也是一个高手,虽然比不过言大山,但小心谨慎之下,这一路跟踪下来竟也未曾惊动任何人。
这座小小的市镇虽然繁华,但规模非常小,总共只有三条街,秋典军一路跟踪着苏贤他们,前后逛了两个街道。
期间,苏贤采买了两套成衣,都是男子的款式,其中一套是儒衫,另一套是方便打架的劲装。
买完这些东西后,秋典军猛然精神一震。
因为她发现苏贤留下了言大山,独自一人去到了第三条街。
秋典军一路跟踪下去。
然后,她就见苏贤用宽大的袖子遮挡住脸面,鬼鬼祟祟进了一间……女子成衣铺!
躲在远处的秋典军瞪大了眼眸。
没看错吧?
苏贤竟然进了一家女子成衣铺……不过很快,她明白过来,苏贤这是在为公主采买衣服。
紧接着,一个更大的问题又来了——
公主的衣服,本就极为私密,应该让她或者冬典军去采买才对,为什么要将这种私密的任务交给苏贤呢?
难怪,方才在酒楼,苏贤走出公主的房间后,面色是那样的古怪……
很快,苏贤提着一个绸布包裹的小布包,用袖子挡住脸面,快步冲出女子成衣铺,跑向言大山停留的方向。
依稀可闻,那女子成衣铺中,还传出了数位女子的轻笑声……
秋典军凝着眉头,一路跟踪他们回到酒楼。
天字号厢房门口。
“苏文学,买了什么东西啊?”一直守卫在此的冬典军笑问。
“那个……”苏贤面色微黑,将绸布包裹藏在长长的袖子中,不理会她,然后敲门,禀报说他回来了。
“进来吧。”屋内传出李幼卿的声音,威严中透出一种极力掩饰的轻颤,非常古怪,这不禁让冬典军更加好奇。
“……”
苏贤进屋后不久,秋典军终于回来。
她简单讲解此行的所见所闻,冬典军听罢,瞪着一双大眼楞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
公主竟让苏贤去帮她采买衣服?
她忽然想起方才公主那句“进来吧”,似乎掩饰着一种轻颤。
这不正常。
若只是普通的衣服,不至于如此。
那也就是说……想到这里,两位典军同时住嘴,互相交换着眼神,眼中同时冒出诡异的光芒。
很快,苏贤开门而出。
长舒一口气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吩咐酒楼小二准备热水沐浴。
昨夜,在那荒庙中,不仅担惊受怕,地板又硬,苏贤真的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