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的阳光近来异常明媚,她时不时地就会到院子里种花种草晒太阳。
几只小狗玩闹够了便凑到她的脚边蹭来蹭去,她将手中的平板放下,俯身去摸它们的头,几小只争先恐后地往前拱,惹得她一阵浅笑。
有些累了便直接倒在了草坪上,看着似画一般的天空,她突然有些想念在国内时忙忙碌碌的日子了。
午饭过后,她坐在秋千上看微博,一条热搜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视频中多日不见的男人现身香港某富商举办的酒会,一袭黑色西装,高挑的身材,四周尽是尖叫声。
他的眉头丝毫没有因刺眼的闪光灯而蹙起,偶尔同身旁的人说上几句话,那张轮廓深邃的俊颜透着些许冷峻,周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场,唇边一直噙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一步一步走来,在人群之中极为亮眼。
当他站在最前方的时候,指尖轻轻捏着话筒架,开口的瞬间...
沈意欢呼吸微滞,只感觉眼眶一酸。
“在看帅哥?”nill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头问道。
沈意欢有些懵,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平板里的段清,便将平板放到了一旁,示意她坐下。
“哪儿有什么帅哥。”她笑着道。
“ada,你有男朋友吗?”
沈意欢被她的问题问得一愣,男人的脸在脑海中浮现,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从来没见你提起过他?”nill发问道。
沈意欢双眼发直,不知该从何说起,nill看出了她的犹豫,接着道:“吵架了?”
她点头。
“我觉得爱情应该是快乐的,两个人认识不容易,如果没有长远的打算,那就尽情地享受快乐就好了,如果要是想永远在一起,那就要好好聊一下你们两个的打算了。”
nill是一个典型的外国女孩,热情爽朗,敢爱敢恨,她的爱情观总结下来只有两个字,快乐。
“我很爱他,但迫于一些原因,我暂时不能和他见面。”
“你不担心他在国内有其他的女朋友?”nill笑着玩笑道。
沈意欢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
nill发出了一阵唏嘘声,沈意欢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回身去看,只见她的那位小男友站在院子门口。
“你来啦,宝贝!”她站起身来,对着他来了一记飞吻。男人笑着走近,一把接住了扑上来的nill,她热情地亲吻了一下她的男友,两人冲她挥了挥手后便离开了。
她一直坐到傍晚,一声“该吃饭了。”将她唤回了屋中。
“张医生厨艺见长。”
她挑了挑眉,夹了一块糖醋肉放入口中,夸赞道。
张嘉恒环着胳膊,调侃道:“话说,你一个会做饭的不做,我这个不会做饭的硬是给学会了,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那不是锻炼你吗?”
沈意欢笑了笑,给他盛了碗汤,转身走到对面把椅子拉开,“张医生,请?”
“客气了,沈小姐。”
两人面对面坐着,张嘉恒时不时地给她夹菜,可没吃几口她便吃不进去了,张嘉恒再给她夹菜的时候,她便将手掌扣在碗上,摇头拒绝道:“我吃不进去了。”
“再多吃一点。”
“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手撑着下巴道。
“再吃一块牛肉。”他的语气有一丝严厉。
沈意欢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得吃下,否则他又会搬出苏城来说事。
旁边打扫卫生的阿姨瞥见两人这般,路过时忍不住对张嘉恒道:“先生和夫人关系真好。”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尤其是张嘉恒,他的手明显一抖,脸颊也浮上了一丝可疑的红,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沈意欢倒还算淡定,解释道:“我们...只是朋友。”
新来的打扫阿姨的脸瞬间便涨得通红,忙道歉,“哎哟,实在是抱歉,沈小姐,你瞧我这张嘴啊。”
她只是笑了笑没再出声。
男人的笑容僵在了唇边,听她解释的话后胸口处突然有些发闷,但很快便被他敛去了。
见沈意欢吃完饭,他起身道:“我去拿药。”
沈意欢点头,并未阻拦。
片刻后他端着药过来了,沈意欢喝下,垂眸谢道:“张医生这个月辛苦了,回头我跟小舅舅说一声,给你添些工资?”
她的语气有些俏皮,他虽是无奈,但也只能将苦水咽回去,一开口,嗓音微微干涩,“钱还是要挣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但沈意欢偏偏喜欢做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
其实她未尝不懂,她虽然摆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但看旁人还是一清二楚的。也是因为他表现得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不论是平日里对她的照顾还是对她心理治疗...她都看得出他那或多或少的情意。
可有些时候有些事要是点破了,倒也尴尬,不如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搁在旁边,至少两人面上仍就挂着个朋友的名分,也比最后生分了强。
“今天睡得这么早?”
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他终是忍不住问道。
“嗯,有些困了。”
她一边说着,脚下的动作丝毫未耽搁,没几步就进了卧室。
躺下没过多久就睡熟了过去...
睡梦之中,突然出现了两个男人朝她而来,她拼命地闪躲,恰好看清了两人的模样,与她记忆中的刚好重叠!
郭岩!
那个令她她恨不得拆之入骨的人!
眨眼之间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晚的房间,仍然被两人绑在了柱子上,只不过这一次段清没能来救场,那两个男人得了手...
她从梦中惊醒,猛然睁开双眼,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正前方,张口,嗓子像被堵住了似的一个音都发不出。
汗水将她背后的衣裳全都浸湿了,她想起身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起不来,梦中的场景似真实存在一般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合上眼那些画面根本无法抹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有无数只手朝她伸来,似要将她拽入深渊一般。她睁开眼,那些手又全部消失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渐渐地,她感觉喉间一紧,呼吸愈发地困难...
晕倒之前她好像听见有人唤了她几声,然后便没了意识。
再醒来,凌晨十二点,她在医院。
------题外话------
张医生的满腔热情怕是要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