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胡婉蓉到底听没听明白,她纵身一跃卷起尾巴朝着那村庄翻去后,一阵天旋地转,这个世界仿佛变得摇摇欲坠。
傅伟杰欣喜地拍着我的肩膀说:“没想到胡婉蓉都变痴呆了还这么厉害。”
我斜眼望他:“你丫的说谁痴呆?”
他吓得耸耸肩:“我痴呆……我痴呆行了吧。”
但是几秒钟过后,我们的面前依旧是那一个村庄,他们还是重复着做那件事情。胡婉蓉自己也愣住了,她转过头嘤嘤嘤地对我叫,好像在说她尽力了。
夜晚慢慢变得黑暗,只是一晃眼的瞬间我发现周围似乎变成了一个山岭。胡婉蓉忽然全身上下的毛都支棱起来。
傅伟杰躲在我身后说:“清子,不太对劲啊,我们是走出死循环了吗?怎么忽然变成了山岭?而且——哎呦!”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脚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撂倒了一样。我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手忽然就伸出去把傅伟杰给接住了。
“小心点,这么大人了走路不看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发现傅伟杰有些惊奇地看着我:“清子,你怎么伸手变得这么好了?你发现没,你的反应能力比之前好太多了。”
“是么?”我听后一愣:“我没觉得啊……”
我低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撂倒傅伟杰的是一个脏兮兮的人头骨。抬眼往前面望过去的时候,在我们的面前居然堆积了数不清楚的人头骨。
不远处用骨头堆起来了一座小山坡,依旧是那个老妇人,她低着头瞪着泛绿光的眼睛认真地吃着啃着什么东西。
我眼神落下去的时候发现,她吃的竟然是小孩子!
见我们望过去,她抬起头朝着我们阴森森地一笑,然后抬起自己的手指着我们说:“来吧,来吧……快过来跟我一起呆在这里。”
我意志坚定,这种小幻术已经不能再迷惑我了,我被困得烦躁,直接伸手一道符打出去,那符咒落在老妇人的身上,闪起了一阵火花,噼里啪啦在夜里居然像烟花一样。
她被打得往后一倒,然后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们说:“别以为你们能打死我。在这个世界里,谁也不能打死谁。但是你们永远也出不去了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她又幽幽地说:“其实,出去又有什么好的呢?不如留在这,得到永久的长生。”
看到散落一地的骸骨,我看得心惊胆战。因为那些骨架大多数比较小,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遗骨一般。
回想到前几次的循环,她将村子里所有小孩子都抓走吃掉,我开始琢磨这个地方循环的规律起来。
傅伟杰见状走过来问我:“你怎么蹲在地上掰手指,是不是想上厕所?你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吧,我跟胡婉蓉不偷看你。”
胡婉蓉听到叫她名字,也回过头瞟了我们一眼。
我扶着额头,一脸无语地说:“我没有想上厕所,我在算她什么时候进入下一个循环。也就是我们第一个循环!”
傅伟杰听后问:“你想干嘛?”
我望着地上的一堆骸骨略有所思:“我想,我大概知道该怎么解开这个循环了。”
等着等着我竟然趴在傅伟杰肩膀上睡了一觉,而胡婉蓉也趴在我腿上睡了一觉。睡醒之后,我对上的是傅伟杰一双幽怨的眼神。
“你俩睡醒了啊,睡得舒服吗?他妈的,老子给你俩望了一整晚的风啊!”
见他恨恨的样子,我连忙拍了拍他肩膀安慰:“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出去请你喝酒吃烧烤!”
果然不出我所料,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我们睁开眼后满是骨头的山坡变回了村庄。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正坐在门口惆怅。
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了,为了种地儿子媳妇都出去干活了。”
我走上前去搭话:“这样不是很好吗?两个人忙活,种的粮食也会更多。”
老妇人摇摇头:“不行,不够吃。家里多了一张嘴要吃东西。偏偏还是个赔钱货!儿媳说,要是粮食不够吃就先把姑娘养大再说,这怎么成,我们家得传宗接代啊。”
说着说着,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直接朝着屋子里面走进去:“对了,用这个办法就对了,这样儿媳肯定还会再生一个,下一个就好了,下一个一定是孙子啊……”
我跟傅伟杰对视一眼,然后对他说:“一会那老婆子把她孙女抱出来之后,你夺过孩子闪一边,我来拖住她。”
“你的意思是?”傅伟杰不太聪明的亚子。
我跟他解释:“这个死循环其实是老妇人的心魔。她因为自己把孙女弄死了,害得儿子儿媳双双毙命而感到愧疚。但是她偏偏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不肯认错,反而死后化为怨鬼残害其余的孩子。怨气越来越重,导致那个循环再难解开。但是只要我们把问题的源头解决了……”
傅伟杰听后一拍大腿:“我懂了,我们把孩子带着,不让那老妇人害死,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是的没错,其实就是老妇人自己后悔了,却有一种不肯认错的心理,她明知道只要一开始就不害死孙女,后续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却不肯自己主动停止。”
胡婉蓉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只是坐在地上一个劲地梳理自己的毛发。
老妇人把孩子抱出来,我跟傅伟杰一起上前,傅伟杰人高马大抢起孩子来一点都不费劲。
一开始那老妇人还大叫抢孩子啦,抢孩子啦,后续她发现傅伟杰抢完孩子哪也不去,又着急地说起来:“你们是想要偷孩子?偷了就赶紧走吧,一会儿我儿子媳妇回来了你们可就跑不掉了。”
“你儿子媳妇什么时候回来啊?”
“很快就回来了。我儿子可强壮了,小心打断你们的腿!”
她见我们还是不动,虽然惧怕却还是想要扑上来把孩子抢走。
争执之间,那对年轻的夫妇竟然回来了。那男人一看我们在抢夺孩子,拿着锄头就想要朝着我们打过来,这时傅伟杰赶紧把孩子放下,然后我们跑到一旁躲了起来。
老妇人的儿媳连忙把地上哇哇大哭的婴儿抱起来轻轻地哄着。她一脸愧色地对老妇人道歉说:“娘,对不起。先前我以为你不喜欢孙女,还经常跟你顶撞。现在遇到危险,我看到你舍命相救,我真的很感激你!”
而那老妇人却更是难为情地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一家三口缓缓离去时,这个死循环也终于揭开了。但是我们望过去的时候却不是出口,而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黑湖。
我们还在疑惑的时候,身边的胡婉蓉却忽然变得特别焦虑。她嘴巴里发出“嘤嘤嘤——呀呀呀——”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莫非前面有特别恐怖的存在?我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安抚一下,结果胡婉蓉一个健步朝着前方跑了出去。
“胡婉蓉!你去哪,等等我们!”我拉着傅伟杰连忙追上去。
跑了不知道有多久,我跟傅伟杰都两腿发麻了,他更是喘不来气:“不行不行,我们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
前方出现一个山洞,而胡婉蓉的身影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却在洞口听到胡婉蓉哀嚎的声音!
那一声把我所有的理智击溃,我什么也不顾地冲进山洞:“婉蓉,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