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如同屠狗
“父亲，会不会……”
“糊涂啊，楠儿，你咋可上了那少年的身，你可知那少年是何种体质？”
少年一脸茫然。
“那是无魂之体啊，只要你出招，他可观其形，他又身处你身体中，可以轻松窥探你灵魂深处的心法，他可以从你灵魂深处窥得这一切。”
“只用了这影杀吗？还有没有其他？”
少年沉默不言，陷入了某种沉思。
“儿啊，你糊涂啊。”
“怎么样？叶南天，这场赌认输了？”
“认输？你觉得我叶南天会怕一个曾经的阶下囚？”
“放心，不管如何，我都敢保证，那雷电少年肯定死于这稻草人之前。”
“你太自信了。”
“不信你就走着瞧。”
“清河，遇到这种情况你当如何解？”
生查子询问的眼神看向了侍剑女子，女子不仅是侍剑之人，更是这世间有名的剑道大才，有望皇皇扛起剑道大旗三十年而不倒。
名叫清河的女子皱眉苦思。
他有人未动，剑先鸣，有一剑长鸣刚起，剑身已经归入剑鞘，他出鞘入鞘只在一瞬。
出剑如一潭死水，入剑更是死水未起任何波澜。
但他出剑所在的正前方却与剑鸣之声相伴下空气中出现了一道白色霜刃，一剑凛冽，久久不能驱散。
杨万年剑鸣之声响起的一瞬便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看到那女子出剑之后更是脸色大惊。
有一剑快若惊魂，有一剑蓄势全力，亮剑收剑仅在一瞬，便可事了拂衣去，说不尽的洒脱，数不尽的风流。
那女子剑快，快到了极致，快到骗了人的眼。
出手挑剑，成一点，欲掩弥彰后一剑之前。
世人只看到从中有霜白余刃留下来的痕迹，却不见他一剑拆成两剑，关键之处。
便在这一剑霜刃之前的那一剑出剑挑剑成点剑之上，真正与人交手，这一剑足可以做到，霜剑落下，那人早已死于点剑之下。
剑法人人皆可见。悟性人各有高低，无关境界，只与悟性有关。
杨万年看不清楚那一剑的具体过程，但是几处节点却爪的很好，看的非常清楚。
他有时能看到结果，推测这些剑从出剑到入剑的所有运行轨迹。
他脑筋运转极快，在看到结果那一刻，他的脑中有轨迹千万条，同时否定千万条。最后，留下来的就只有一条。
那黑色身影翻越整个山峰恍然出现在杨万年的视线可见范围之内的时候，杨万年就早已寄出了融入他血液中的飞剑。
飞剑有十二柄，成一柄，这一剑专注于一剑，不再是十二剑。
杨万年闭上眼，想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剑，专注到了极致，以至于那黑影就在眼前，他全然不知。
这一剑形在快，意在寒。
领悟到多少，便使出多少。
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决心放手一搏了。
鸣……
较之前弱一些的剑鸣之声响起。
虽然，剑鸣之声较之前弱了一些，但剑鸣之中却有另外一种声音。
轰……
杨万年闭眼，天上飞剑，如同自己执剑，飞剑无鞘，但一剑下去，同样空中留下了一道黑刃，更有一剑金黄雷刃如同小型天雷裹挟黑刃之上。
这一刻，黑不再是黑，白不是白，世界颠倒，恍然有种错觉，仿佛这一抹便是世间最亮眼的光华，可以定义所有的色彩。
“什么？”
一道黑刃下去以后，一向冷着脸的侍剑少女，第一次为之动容。
“清河，为何吃惊？”
白衣白袍的生查子一脸扶须提问，神情并不惊讶，好像早已看穿了这一切。
“老祖宗，那人的剑道天赋当真了得。”
“怎么说？”
老人似乎是有意让这位即是侍剑女子，又是其出世一剑最被看好，最赋潜质的少女发表自己独到的见解。
出世一剑经过少年的发展壮大，修为境界超出女子清河的比比皆是。
就跟沙滩上伸出手来抓沙子，一抓就是一大把，剑道天赋超过此女的也不在少数。
但老人还是一眼就相中了这冷若寒霜的小女娃娃。
倒并不是老人有何不良嗜好。
具体原因，可能老人也说不上来，许是本为奴人身份侍奉老人的端茶少女自见到老祖宗握剑的那一刻，便已全然忘记了主仆身份，挺起腰杆，呆立当场。
那一刻，仿佛她在剑面前焕然异彩，她的自信来源于剑，剑也将因她而蒙阴祖上极具光辉。
那一刻，老爷子回头，看到的是一个蠢蠢欲动的完整剑心。
这一趟离开极北老人有些琐碎之事要处理，当然，更多的是专为一事而来，砥砺清河剑心，助其剑心大成。
当老祖宗问向他的时候，她的神色这才恢复了少许。
清河很快摇头。
“不应该是天赋，他的全身上下跟天赋沾不到任何边，这一点他的修炼一途也是如此。”
“那是什么？”
“一种莫名奇妙的东西，我只能看到其中一种，自信，还有一种融入血液里边的东西，好像他血液里边就有剑，他就是剑，我只有一颗剑心，他能读懂剑的心，我不太确信，世间会有这样的人，所以，只是一种。”
“他全然没有任何天赋可言，这一点可以从他度过两重强大的雷劫，却只提升了一重天的境界可以看出，当然也可能与他气海特殊有关系，然而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海存在，不能准确知道，但我更相信他没有天赋。”
“虽然没有天赋，但清河你要记住了，没有任何人会小瞧这种所谓的没有天赋，世间万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很难说的清楚，这样的人不可以境界衡量，成长起来，不可小觑，至少，目前所谓的天才妖孽，他杀这些人如同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