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岁龄就能中得解元,单凭着这番能耐就已是大多数人无人能及。
读书的苦,读书的累,他这个过来人当然是无比的清楚其中的酸楚。即便是天才,也只是比旁人学的快一些,没有不学的天才,也都是要付出的,这付出也不会是泛泛的看看而已。
都说十年寒窗苦,眼前这**岁的小孩就算从牙牙学语起就开始读书也还不够十年,更何况这读书习字,又岂会是会话都说不全的人能学的?就算他早慧,至少也要到三岁能走会说后才能进的了学堂,三岁起,至今也才六年,可想而知这六年里要付出多少才能有得今日的成绩。
欧阳浚在心中把沐晨全面的剖析后得出此子不但心性非同一般,且加之兄弟三人都及时的拉住了他们父子俩,若没有王渊提前给三人指点,一切的行为都是三人由心而发的话,这三人,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
只是可惜三人都不会在他的门下。
欧阳父子两人从王家走出后,闲王就催着王渊道:“王大人,我们去说正事吧!”
王渊凉凉的说了一句,“一直都在说正事。”
闲王被噎的尴尬一笑,“好好好,咱们到书房继续说正事。”
王渊父子,闲王,以及沐晨三兄妹在欧阳浚父子走后,便又往书房走去。
崔氏等到丫鬟来禀报说欧阳父子两人走后,就欲起身往厅里走去,她担心晚膳时有闲王在场,他们兄弟三人没吃好,这会准备给兄弟三人送些点心去在吃点,哪知丫鬟说:“夫人,老爷又带着王爷和大公子,还有杨公子他们去书房了。”
崔氏听后埋怨道:“他们都是大人,不怕折腾,可晨晨他们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该让他们休息休息再进去说学业才是。”
妞妞也在崔氏的身边,听到了爷爷带着哥哥去了书房,一下就不高兴了,“坏爷爷,不让哥哥玩。”
崔氏听了妞妞的话,一下就笑了出来,“妞妞啊,你想不想读书啊?以后也让爷爷教你读书好不好?”崔氏这话纯粹是哄孩子的,孙女到了启蒙的年纪,家里便会请个女先生来家里,那还用老头子来教。
妞妞摇了摇头道:“不要爷爷教,我要哥哥教。”“奶奶,我要哥哥教嘛。”
丫鬟接嘴道:“夫人,等晨晨公子殿试结束了,不如多请晨晨公子来府里玩,正好可以教教我们小姐。”
崔氏自然也喜欢他们小挖娃在一起多玩玩,这人以群分,和优秀的人多在一起相处,多少也能受些益处,杨家兄弟两人和陈钰在各方面都是翘楚,晨晨也正是年少时,孙女跟着他玩,自然也能受些益处。
但也正因太优秀,即便现在年少,以后也不一定能有时间多来家里玩。心里叹息了一声,晨晨这样的孩子,是出色,为郑氏和杨树都争光不少,但早早的进到朝堂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崔氏在后院逗着妞妞玩的时候,王渊带着闲王和沐晨三人也到了书房,进到书房后又命人上了茶后,王渊才说道:“晨晨,你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我们听听。”
沐晨回道:“好。”
随后接着道:“王爷和伯伯说的朝廷大事我不是很懂,但这无非就是人与人之间的问题,家与家之间的问题。”
沐晨说到这的时候,看了一眼王渊和闲王后又接着道:“南夷是一家,我们景盛王朝又是一家,现在把南夷并入到了我们景盛这个大家庭里来,由我们景盛的大家长带着他们过日子,但是因为各家有各家的习惯,各家有各家生活方式。
生活不同,语言不同,文化也不同,什么都不一样,肯定不好管理,但是如果把这些不同的地方都改变了,也就不会再不好管理了。”
又看向两人,两人以及王子谦无不赞同她所说,
“可他们不一定会愿意学我朝文化。”王渊说出了心中所虑,南夷人被迫丢失了家国,他们现在只恨着景盛王朝让他们失了家国,又怎会心甘情愿来学习仇敌的文化。
沐晨微微一笑,“伯伯和王爷应该都很清楚,对于普通老百姓,他们在乎的不过于是吃饱穿暖,过上太平的好日子便已足够,至于是谁给他们带来这种太平的好日子,他们却不会在意。”
“不错。”闲王回道。
沐晨看了一眼闲王后又继续说道:“南夷所有百姓免征税两年,再在南夷大兴学堂和并统一所在现有的学堂,我朝的文化与南夷本土的文化同学,授课的时候偏重于我朝文化,过上两三年再把我朝科举制度也推行到南夷,完全同化南夷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最后又颇有气势的说道:“对于那些顽固不化之人,镇压便是,正好还可以惊醒其他人。”
“为何还要继续学南夷的文化?”闲王问道。
“若都是没有读过书的小孩,我们直接教授我们景盛朝的文化,肯定没有问题,但是南夷有自己的文化,也有很多他们的读书人,这些人心中,南夷的文化已是根深蒂固于他们心里脑里。
对于这些人即便我们不教他们也会,我们又何必落人口舌,且,文化不分国界,即便以后也没必要毁了南夷的文化,这是历史,也是文化的传承。”
沐晨一开始说的还有所顾虑,还以着小孩的口吻在说,可越到后面越放开了来说,直到说完,才惊觉自己好像说的太多了。
端起桌上专门为她准备的白开水,如在王子瑜面前一样,一口就把杯里的水给干了,喝完对着大家傻笑道:“我就是这样想的,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这豪爽的动作,把听得认真的几人猛然给拉了回来来。
若说是之前还震惊于他提出这个点子来,现在则完全震惊于她细密的思想,已经说到镇压时的那种气势,无论如何这都不是该一个几岁的小孩该拥有的气势。
但,眼前这瘦小的身板,不要说是九岁,就是七八岁也是差不多的,闲王很是郁闷的看向沐晨,“晨晨,你真的只有九岁?”
和闲王处了这两日,沐晨现在是完全不惧怕他了,玩笑道:“王爷若是想送我生日礼物,就只有等到明年了。”
闲王听后哈哈大笑道:“明年本王一定送你个大礼物。”最后又毫不吝啬的赞道:“你这法子若都不行的话,就再也没有好的法子了。”
王渊也点头道:“不错,这样一来,不但减少了南夷民众的逆反心理,反而还有利于南夷以后的治理。”
闲王听完也就准备回府了,今日这一日倒是过的有趣,可惜明日不能再上朝去给欧阳老匹夫找不快了。
罢了罢了,大不了以后多去找杨晨小朋友玩。
天色已晚,王渊让王子谦亲自送了沐晨三人回到付宅,并让三人每日在他们下朝后到王家来用晚膳,并王子谦给三人讲课。
王子谦听了后苦笑,但也没说出拒绝的话来,等着第二日父子俩一同上朝的时候王子谦才说道:“父亲也未免太看的起我了,我可教不下来他们兄弟三人。”他虽没有状元之才,但好歹科举也是前十名的好成绩,但他这成绩在他们兄弟三人眼中,好像并不值一提。
老大的不过是十六七岁,一路考下来,都是魁首,不出意外,这一届的状元已是他了。另一个也是紧追不舍,一直保持第二。两人的成绩,还需他一个前十来教?
最小的一个,每次的成绩虽都靠后一些,但每一次又都是进步最多的,今日这般想法,不要说他没想出来,满朝文武也都没有一个能想出来,他更是比不了。
他教不了,也不想教!
王渊本也没指望他教,顺口说道:“你不和莫家老二走的很近?找他来家里玩,或是带着他们兄弟三人去莫家不都可以?”
王子谦听后道:“莫忧那有他祖父厉害,父亲不如直接把晨晨他们三兄弟推荐给莫太傅。”
王渊道:“所以你要先让晨晨他们到莫家走动走动。”至少让墨家人见见三人,他也才好再给莫太傅说。
王子谦听后知道他爹是认真的,马上回道:“今日我就给莫忧说明日去找他。”离会考的时间也不多了,他也不想再把时间耽误了,先问明日,明日不行再后日,相信以晨晨三人的品性和聪慧,必然能如了莫家人的眼。
只要入了他们的眼,到时请教一些学习上的问题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要说是请教了,就凭着莫太傅一贯的惜才,到时给三人开开小灶也是能的。
早朝时王渊并未在朝堂上说出沐晨的对南夷治理,管理的法子来,而是在早朝过后单独去叩见了景盛帝。
王渊进到御书房后,景盛帝笑道:“可还满意昨日丞相父子的道歉?”
王渊再次躬身谢道:“能得丞相亲自上门道歉,臣自然是满意。还得多谢皇上。”
景盛帝摆了摆手道:“说吧!找朕有何事?”
王渊直起腰来,双手做拱手状,继续说道:“皇上,昨日在微臣家里和闲王说起南夷的事来,有人给臣出了一个法子,臣觉这个法子甚好,所以就赶着来给皇上一说了。”
景盛帝挑眉道:“哦?快说说是什么法子?”
王渊把昨日沐晨说的话整理了一番后尽数的说了出来。
景盛帝听后眼睛一亮,“这法子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没想到你身边还有这等能人。”
王渊苦笑道:“只怕是微臣说不来这人是谁,皇上都会吃惊。”
景盛帝道:“总不会是闲王!”有了好主意,景盛帝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王渊也是一笑,笑后道:“确实不是闲王,这人就是被欧阳丞相的老来子给打了一顿的,微臣最小的,只有九岁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