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琼荧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嗯，小家伙终于开始长脑子了。
零零委屈巴巴的地缩到一旁，看向小狐狸时眼中满是羡慕。
咕~连只狐狸都能帮自家宿主的忙了，它为什么还是那么没用啊……
独眼老者干咳一声，和颜悦色地说：“不过毕竟到了元婴，总要有个尊号才行。”
总不能一直叫狐宝吧？
一听这话，小狐宝立刻抬起前爪按在琼荧的膝头上，半直着身子眼巴巴地盯着她：“大人~”
之前好似有人说过，尊号可是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取得很慎重很慎重才行！
“骊珠。”琼荧早有准备，浅笑问：“骊珠可好？”
“骊珠？”独眼老者在口中嚼了下“宝珠？”
“意味珍贵之人。”琼荧点了点某狐狸的小鼻子：“珍贵的狐狸。”
“嗷~”小狐宝顺着她的手指蹭上她的手心，一双上挑的狐狸眼中满是欢喜。
看着这样的一幕，独眼老者口中发酸，浑浊的眼中暗含落寞。
珍贵的狐狸啊……
若是也有人视他为珍贵之人该有多好？
独眼老者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在奢想什么啊！整个水云宗上下，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他呢？
当年被他手刃的仇敌，可是师父费尽心思想要保下的爱徒……
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那点阴霾放下，独眼老者突然说：“若是有人调和，你可愿放下仇恨？”
给狐狸顺毛地琼荧反倒是愣了一下，困惑地看着独眼老者：“事到如今，水云宗难道愿意调和？”
要不是有护宗大阵护着，只怕在她说出要拜师水云上仙的瞬间，那掌门便会取了她的性命！
毕竟若是说拜歧天仙尊为师也就罢了，说要拜水云上仙为师，可是对整个宗门的挑衅！
“况且。”琼荧耸肩：“身死魂消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资格替身死魂消的那一百二十一人放下仇恨？”
独眼老者神色放缓了些：“也是。”
但他又问：“只是旁人也就算了，歧天仙尊毕竟是合道大圆满……”
你杀他徒弟，还要挑战他，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君子可欺之以方。”琼荧抿唇一笑，眸光森然若古波寒潭。
独眼老者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总觉着有哪里不太对劲。
零零默默地给歧天仙尊点了个蜡，顺带久违的打开了下自己的小监控。
【爷爷啊！】
零零惊叫炸毛。
琼荧痛苦地拍了下脑袋，只觉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吵得她心肝脾肺肾都是疼的。
【大大大大大人！】零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歧天仙尊盯上咱们啦！他在咱们家里蹲点呢呜呜呜……咕？】
顺手给零零开了禁言，琼荧按着眉心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吵死了！
【咕咕咕咕……】
“大人？”小狐宝急的围着她直窜：“您怎么了？”
“没事。”
“难道是反噬？”独眼老者正襟危坐，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探究。
是了，一定是反噬！今天挑战台上那手引动灵气的符箓之术，怎么可能是一个炼气期能够用的出来的？
她根骨平平，不过是五灵根而已，若非是用了禁术，怎么可能一跃筑基？
“没事。”琼荧答。
看她皱着眉头一副难耐的模样，独眼老者不敢再打扰，确定不需要自己帮忙后便赶紧离开。
【咕咕咕咕咕……】零零委屈地直叫唤。
将脑中的那点嗡鸣声忍了下去，琼荧才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满目关切的狐宝的脑袋。
“零零太吵了。”
硬生生从她这话中听出几分抱怨的意味，零零郁闷的毛都软了，整个小团子都蔫吧地缩到狐宝的尾巴里。
“歧天仙尊怕是在寻咱们。”琼荧缓缓吐出这么句话来，顺手将零零的禁言解除。
“可怕？”琼荧盯着小狐宝的眼睛问。
“不怕！”
琥珀色的眸子透亮，狐宝斩钉截铁地说：“只要能跟在大人身边，狐宝什么都不怕！”
说着又拿脑袋蹭她的手心。
“乖。”琼荧敛眸，手掌顺着她的脑袋摸下去，指尖一点点的落在她的尾巴尖上。
难怪之前做狐狸时某人喜欢顺她的尾巴，手感果然不错。
琼荧心想。
小狐宝脸上热气蒸腾，耳朵高高竖起，整只狐狸都晕晕乎乎的。
“大、大人……狐狸的尾巴不好给人乱摸的……”
琼荧愣了愣，忙收手。
脸上的热气散去，小狐宝忙伸着尾巴将她的手又卷了回来。
“只有很亲近很亲近的人才可以摸！狐宝给大人摸得！”
琼荧趁机又摸了两把，见小狐宝快羞的熟了，才乐呵呵地收手。
委屈的零零趁机在某狐狸尾巴上薅了一大把，才气哼哼地飞过来【大人，咱们怎么办啊？】
【怕什么？】
琼荧不动如山。
水云宗的不要脸程度比他们想象中的更重。
这群人只商议了三日，便光明正大地当着众弟子的面宣布骊珠仙尊为水云宗新任长老，居万兽峰。
正当弟子好奇这骊珠仙尊的封号怎么不遵循宗门辈分时，就见一只九尾灵狐摇着尾巴缓缓上台。
众弟子：(」゜ロ゜)」
“训诫的话，本尊便不多说了，毕竟本尊初来乍到，和诸位不熟。”
小狐宝睥睨地看着下方，神态高傲，音调却是百转，带着勾人的媚意。
她依照琼荧之前的吩咐，镇定地宣布自己收徒福福，而后便甩着尾巴下台，一副事不关己，她是被逼无奈的模样。
在院中枯站三日的歧天仙尊，在听见水云宗飘来的钟声后，终于动了。
——水云宗又来了位长老？
哪个弟子又晋升元婴了？
歧天仙尊的思绪溜走了一瞬，才注意到腰间挂着的腰牌上一直闪着荧光。
蹙着眉头将灵识探入腰牌中，歧天仙尊听着这几日错过的传信，眼底满是困惑。
——有个女子上挑战台，欲拜师水云上仙？
师尊已经飞升多年，有什么好拜的？
简直不知所谓！
歧天仙尊摇摇头，直到听到那女子的姓名，紧皱的眉头才忽而散开。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