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御顺五年六月底,西夏十万大军向北荒虎破关逼近,大有进犯之意;边军统领李潈立马三百里加急将军报送到北荒城,同时调动了边境五万边军赶赴虎破关。
北荒王府,自从王妃嫁入王府后,王府内明显没有以前那般冷清了;王府的下人们时常能看见王爷跟王妃在府里走动,以前王妃还没有嫁入王府时,王爷几乎就没怎么在府里住过,就算在府里也是整日待在书房或是去了澹台先生居住的小院下棋,府里的下人都没怎么见过这位王爷。
落无垢下令,以后王府里的大小事都由王妃处理,不必询问他的意思,王妃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
这日,落无垢陪着莫轻倾在花园里散步,天气有些酷热;落无垢轻轻拉着莫轻倾的手走到一旁的凉亭,几个婢女立马端来茶水与点心;青灵与越滨海站在一旁,手里全都拿着长剑。
越滨海站在那儿看着落无垢,这段时间他除了待在书阁内修炼外便是跟在落无垢身边,好几次都想要下手,可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便放弃。
“陛下已经同意让我陪你回一趟大晋了,这几天好好收拾一下,等我将手头的事情吩咐下去后咱们便启程;一路游玩到大晋如何?”落无垢将手放在莫轻倾的手背上,轻声笑道。
“嗯。”莫轻倾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大将军。”这时田唯穿着一身盔甲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身上的盔甲‘铿锵’作响。
一进凉亭,田唯就揖礼说道:“大将军,王妃。”
“怎么了?”看到田唯这般急匆匆的过来,落无垢心里立马就觉得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田唯掏出一份公文来递了过去,脸色有些沉重的说道:“大将军,西夏挥兵十万压境,估计这会已经发起攻势了;李潈调了五万边军已经赶赴虎破关增援,可是加上虎破关原来的的驻军,也不过才不到六万人;更何况虎破关只有不到一万的兵力,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李潈的援军。”
“西夏领兵的是谁?”落无垢看着李潈三百里加急送来的公文,眉头微微皱了皱问道。
“明远王拓跋呼。”田唯面色沉重。
落无起身拿着公文踌躇的走了几步,之前澹台坚壁为他留下的十三条拖延西夏与北漠进犯的计策,他还没来得及开始实施,这西夏就已经大举来犯了。过了好一会,落无垢看着田唯语气坚硬的说道:“传我的命令,命林骅抽调三万骑军增援虎破关,另外让马越也去一趟吧,不行,还是我亲自去吧,这拓跋呼可不是一般人,这家伙号称西夏第二战将,本人又是一位灵窍境后期巅峰的修士,据说这家伙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御灵境,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大将军,您要亲自披甲上阵?”田唯有些急了。
落无垢看了田唯一眼,随后坐了下来,抓着莫轻倾的手,有些无奈的说道:“阿莫,对不起,可能陪你回大晋要晚些日子才能启程了。西夏明远王拓跋呼这人手段了得,又是灵窍境后期巅峰,我若不亲自去一趟,实在有些不太放心。”
“没事,我会在家里等着你凯旋,你切勿小心,照顾好自己。”莫轻倾伸出手抚摸着落无垢的脸颊,轻声笑了笑,心里却是有些担心。
落无垢看着莫轻倾笑了笑,随后起身看着站在一旁的越滨海说道:“怎么样,敢不敢随本王去边境走一遭?”
“去就去,谁怕谁啊,当年我就听说过拓跋呼的大名,一直想与他在战场上好好较量较量。”越滨海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落无垢,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若是你放心,给我一支五千人的骑兵,我连夜突袭他的大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放心,等到了边关有你跟他较量的机会。”落无垢笑了笑,又看向一旁的青灵嘱咐道:“我走后,王妃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加强王妃的戒备。”
“是。”青灵立马行礼回道。
莫轻倾看着落无垢故作没事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放心去吧。”
“嗯。”落无垢看着她温柔一笑,随后便朝着外面走去,越滨海跟田唯俩人立马跟了上去。
虎破关,司马经亘被调入北荒骑军后虎破关的参将便由一位名叫柯平开的将领担任;柯平开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黑压压的西夏军,脸色有些沉重。身旁一位副参将看向他说道:“参将大人,李潈将军下令让咱们死守虎破关等待援军的到来,可是援军至少还要三日才能到;咱们虎破关上下不到一万的兵力,怎么面对西夏十万大军啊。”
柯平开看着城下的西夏大军,面色沉重:“传令下去,所有人死守城门,不得出城作战,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等到援军到来。”
“大人,这可是一比十啊,更何况对面领兵的还是西夏明远王拓跋呼;咱们只怕是挡不住敌军几次进攻便会全军覆没,不如撤吧。”副参将有些担心,连忙劝道。
“挡不住也要给我挡,李潈将军可是下令了,若是咱们胆敢弃城,就全部处死。既然横竖都是一个死,还不如堂堂正正的战死在战场上,也能留下一个好名声,留下两百人组织城内的百姓撤离,其余人全都给我上城作战,若是有人胆敢阵前逃离,杀无赦!”柯平开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参将。
“是。”两个副参将脸色沉重的拱手应道。
城外一骑至城下而立,冲着城楼上的柯平开叫道:“我们王爷说了,只要你们肯开城献降,我们王爷保证不杀城内一兵一卒。”
西夏大军之中,一处临时搭建而起的木台上,一个身材魁梧、披着一头长发,头戴一顶镶嵌着宝石的白色绒帽的中年男人笔直的坐在那儿远远望向虎破关,双手拄着一把长刀。
柯平开站在城楼上看着西夏前来喊话劝降的传令兵,脸色有些难看,沉声嘀咕道:“当年北征之战我们向北荒王开城献降,被北渝的百姓戳了好久的脊梁骨,今日我怎么能再献降一次?生是北荒人,死亦是北荒的鬼,区区西夏蛮子也胆敢犯我中原边境。”
“咻!”一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城下那名西夏传令兵当即中箭从马背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