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认为季睿说的话对,觉得不应该轻易地相信苏菱衣、反而耽误了妖人的抓捕、以此造成更深的伤害的。
有认为苏菱衣说的对,哪怕她这风凡子大师徒弟的身份存疑,既然她真的有可能能解决此事,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一旦成了,这总归是对百姓有利的。
众人想着,对此也是窃窃私语起来。
那季睿又还是想说些什么,这时,只听那座上的北齐皇道了一声:“好了。”
声音不大,但是威严甚足,一言罢后,便叫原本议论甚多的众人安静了下来,也叫那季睿当时就住了嘴。
苏菱衣也看向了那发声的北齐皇。事实上,苏菱衣也很清楚,虽然一直跟她发生口角的都是北齐后和季睿,但真正能对这件事情做决定的,还是那座上的北齐皇。
所以现在听北齐皇将要言语,她自然是认真地去听此了。
又是在此时的,只听了北齐皇在言罢之后,在苏菱衣等着他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北齐皇竟是话锋一转,转而对向一旁的萧寒绝道:“摄政王,你觉得此事如何?”
此问一出,不等萧寒绝回答什么,倒是让苏菱衣因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合着她一直在等着那北齐皇最后的结论,毕竟看起来他就是那个要做最后结论的人,看结果看这北齐皇跟萧寒绝说话的样子,怎么倒像是萧寒绝才是那做最后决定的人了?
可,北齐皇不才是北齐皇帝吗?那萧寒绝,到底还只是摄政王啊,他再怎么只手遮天,也只是北齐皇的摄政王啊!
可看他们二人之间的气势对比,以及看北齐皇问萧寒绝的话,倒像是萧寒绝才是这里身份最高的人一样。
又是在苏菱衣惊了惊的同时,那萧寒绝已经是在听了北齐皇的话后,将视线转移到了一边的苏菱衣身上。
冷不丁的,苏菱衣被这道投射过来的目光投得回过了神来,也是在此时的,她想到,既然连北齐皇都要去问萧寒绝的看法,那么她所想要的那个着手去调查妖人害人一事的机会,那么岂不是北齐皇的想法不重要、反而那萧寒绝的想法才重要?
想到此,苏菱衣不由得的将她的水眸望向了萧寒绝,又是在一番思量之后,她不由得的对萧寒绝露出了一种甚是祈求的目光,那样的目光,配上苏菱衣绝世的容颜、和她的一双水眸,竟是给了人一种我见犹怜之感,让人一看到,就想上前去将苏菱衣的水眸掐上一番一般。
萧寒绝原本望向苏菱衣的目色中带着冷冷的探究,现在倒是目色深了深。
旋即的,那萧寒绝的唇角微勾了勾,启唇道:“本王的王妃乃是闺中小姐,向来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查案这种事么……”
说到这里,萧寒绝顿了顿,却是让不少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比如只当苏菱衣和萧寒绝是一伙的北齐后和季睿,在听了此话后不由得诧异,他们一直都不希望苏菱衣去深查此事,其实对于此,那萧寒绝也是并不希望的?
又比如,那绝不想她的希望就此落空的苏菱衣,在听了萧寒绝的话后,只当萧寒绝并不想她接受查那妖人害人之事,不由得的,她望向萧寒绝的目色中的祈求更甚了,那模样又更是我见犹怜了。
但转念一想,苏菱衣又是想到,萧寒绝那么聪明,必然是肯定知道她想着手查那妖人害人一事的,且别的不说,刚刚所有人都在冤枉萧寒绝的时候,是她站出来给萧寒绝正了正名,虽说她的目的也不纯,但她到底也是帮了萧寒绝的,萧寒绝怎么就能这么“恩将仇报”、明知道她想调查此事而不让她如愿呢!
想到此,苏菱衣望向萧寒绝的目色不由得又带了些恼怒,那般目瞪圆睁的模样,前一秒她还在对萧寒绝祈求着,但下一秒,她那望向萧寒绝的目色里,又更带了威胁了。
虽然苏菱衣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她那一双水眸已经在帮她向萧寒绝言语,让萧寒绝最好是向着她,否则她就对他不客气!
萧寒绝什么身份?自是鲜少有人敢用这般的眼神去瞪他。
可此时的萧寒绝在被苏菱衣这般瞪了之后,却是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不知怎么的,唇角的弧度竟是微微地勾起,转而的,他又道:“本王的王妃其他的事或许不懂,但在行医一事上,据本王所知,王妃的确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且她在行医一事上颇有见地,皇上如果信任王妃,大可以让她在都城妖人一事上一试。”
话是对北齐皇说的,话一说完,那萧寒绝虽然没有去看苏菱衣的表情,却已经是能猜到苏菱衣其实那松了一口气的面部神情,而他余光所瞥到的苏菱衣的模样,也告诉他事实的确是如此。
而这萧寒绝突然在言语上的转折,除了是让苏菱衣不由得为之地松了一口气外,那北齐后和季睿听此面色也是不由得变了变。
他们原还以为萧寒绝是不想让苏菱衣来插手此事,但现在来看,萧寒绝承认了苏菱衣是风凡子大师的弟子,分明就是想让她插手此事!
而关于苏菱衣是风凡子大师徒弟一事,如果只是苏菱衣自己来说,这件事的可信度或许也没有那么高,但现在连萧寒绝都这么说之后,顿时又是让众人对苏菱衣的身份之事更加地相信了。
毕竟除了一开始众人对萧寒绝“妖人”身份的怀疑外,萧寒绝从前那说一不二的性子,是足以让人更加相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的。众人对此不由得议论。
“没想到苏菱衣真的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那妖人害人一事,还真只是他们中毒了?”
“我看很有可能。不过苏菱衣既然是风凡子大师的徒弟的话,你说她脸上那些消失的留疤,会不会就是风凡子大师教她治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