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冷目一扫,道:“可是北齐百姓原是无辜,但摄政王却在北齐谋害北齐百姓,术士已用红杖指示摄政王就是谋害百姓的妖人,此事,百姓不会容忍、北齐不会容忍、父皇不会容忍、本太子也不会容忍!”
此时,季睿本人端着自以为的强大气势,但萧寒绝听了季睿的话后,只不过一道淡淡的目光扫了过来,声色淡然道:“哦?”
一个字的回应,却带着一种王者般的傲然模样,仿若那故作腔势的季睿在他面前只是跳梁小丑。
而萧寒绝也不过就是淡目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季睿本人也不知怎么的,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行为索然无味,也是在萧寒绝的一记冷目扫过来的时候,他自己有了一种想匍匐在萧寒绝面前的感觉。
萧寒绝又是淡然道:“太子想做什么呢?”
又是不过一句淡然的话,但宫殿内所有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此时宫殿内的气场完全已然是剑拔弩张。
季睿此时也在刚刚萧寒绝气场的压制下回过了神来,转而对萧寒绝冷哼一声,继续端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摄政王实乃妖人、胆敢谋害北齐百姓,本太子自然不会容忍妖人在北齐国土横行,必要捉拿了你,叫你不能再谋害北齐百姓、也要捉拿了你、来为北齐死去的百姓谢罪!”
季睿说得这把大义凛然,整个宫殿的气场似都已经被提了起来,众人中也多有因为此而激动的。
虽然萧寒绝从前的确为北齐做了不少事情不假,但现下都城妖人的事却也是造成整个北齐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妖人下一个的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如此关乎自身性命的事,自然所有的人都会因为此对这件事本身更加偏激。
虽说谁也没有看到萧寒绝就是妖人了,但术士在北齐有甚高的地位,预示神灵指示的红杖也指示萧寒绝就是妖人,这乃是任何人所做不得假的。
所以,众人至此已是七八分相信萧寒绝就是妖人了。
而既然萧寒绝是害人的妖人,那么他们现在自然也是希望萧寒绝被抓住、以此不再谋害北齐百姓、或者说他们的。
而萧寒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便是所有人现在都怀疑他,季睿也是一副甚是咄咄逼人的状态,甚至现在萧寒绝本人还在皇宫之中,身边也不过只有一个无影跟随罢了,哪怕身边或许还有别的暗卫,但谁又知道这宫中是不是还有多少更厉害的高手潜伏,所以甚至萧寒绝自身的安全看起来或许都没有办法保证。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面对季睿的咄咄逼人时,萧寒绝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带着席卷八方的王者气势,仿佛弱势从来都不在他这一边般,淡淡地回复季睿道:“方才那个术士本王已经看过了,不过是一个糊弄人的骗子罢了。就凭他的一句话就像治本王的罪,太子莫不是有什么臆想之症?”
说着,萧寒绝轻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杯,那模样,根本便是无视季睿、不将季睿放在眼里的模样。
季睿的气场登时又被压制,他的气焰显然已经是降下去了不少,他的目色闪过一道冷光,阴声道:“方才被摄政王一剑害死的术士乃是我北齐的大术士,摄政王竟说他是糊弄人的骗子?便真是那大术士学艺不精,术士手里的红杖皆是指向摄政王才是妖人,难道这也可以作假么?”
萧寒绝总是不过一两句话便可以反驳季睿所有的话,显然不仅季睿的气场被压制,便是在事情的述说之上,仿佛只要萧寒绝愿意开口,季睿所有的指责都可以被打压下去一般。
虽说这般的打压,萧寒绝的话语,也不一定就多么有道理,但在萧寒绝气场的绝对压制下,有时没道理也可以变成有道理。
而在北齐国土,术士这一类人虽然官职或许不高,但在国土内出现什么人力所无法解释的事情的时候,他们的地位也还是甚高的,比如说现在。
而术士手中的那一根红杖,因为可以发出人们所不能认知的红光,所以关于红杖红光所能进行的指示作用,众人大多也是深信不疑。
季睿又是在言罢之后,正还欲说些什么,这时,北齐后在季睿的旁边给了季睿一个眼神示意。
季睿顿了顿,又是眸色登时闪过一丝狠厉,指着萧寒绝便道:“摄政王,你也无需再狡辩什么,红杖所指,你便必是近来在北齐都城谋害百姓的妖人无疑!为给北齐百姓一个交代,本太子现在就将你这妖人捉拿起来!”
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他其实是无需跟萧寒绝多言什么的,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只要越说、也只会越错罢了!
萧寒绝是妖人一事的确是他冤枉的,但现下这样的冤枉,他就是要坐实了才是真!他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扳倒萧寒绝罢了!
说着,他又是一声厉声:“来人!”
一声令下,那些先前季睿特意命人请来的大内高手便出现在了宫殿之中,对季睿抱拳恭敬道:“谨听太子殿下令!”
那气势甚是恢弘,便是整个宫殿都似是震上了一震,可见这些人身上的武功不低、内力不浅。
季睿见此,到底先前被萧寒绝压制下的底气也强了一些,对那些大内高手下令道:“来啊!将摄政王这个妖人捉拿起来!听候发落!”
原本他以为这到底是在宫殿之中,加之他们给萧寒绝定的罪名会让他百口莫辩,而他们知道这次害不了萧寒绝的命、所以也没有打算害他的命,只是想将他暂时以妖人致命捉拿起来罢了。
所以原本以为这一切应当甚是顺利。
但从现下萧寒绝胆敢当着他们的面就杀了大术士、且看萧寒绝的样子、似乎连配合调查的意思都没有。
现下哪怕仅仅是先捉拿了萧寒绝、做出样子、定了他的罪,也必是要经历一番风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