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隽丽女子的行为,说她是因为她像她的姐姐、所以她才偷看她、她信了。
那么她现在跟踪她又是何意,还是因为她的姐姐吗?
再如何,这……就有些偏激了吧?
况且,这或许还不定是因为她的姐姐。
苏菱衣在质问到此的时候,忽然的,那隽丽女子就在苏菱衣面前跪了下来。
“扑通”一声。
苏菱衣见此,顿时就愣上了一愣。
就在苏菱衣不解之际,只听那隽丽女子道:“东家,您今日在靖水酒楼帮了众伙计,我知道您是一个好人。您又跟我……姐姐这般相像,我想,您能不能留我在您身边,让我侍候您!”
说完,竟是不待苏菱衣答应,那隽丽女子已经在苏菱衣的面前重重磕了一头。
苏菱衣见此,着实是愣了愣。
对眼前情况的转变着实是有些看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这隽丽女子为何要跟了她一路,原来是因为她想要在她身边侍候她?
可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不待苏菱衣想明白,苏菱衣已经走上前去,将那隽丽女子扶了起来,清声道:“侍候我便侍候我,你大可不不必对我磕头啊。”
实在是她到底是现代人,对于动不动跪拜磕头这种事,接受度其实并不高的。
而在苏菱衣将手伸过去搀那隽丽女子的时候,那隽丽女子眸子里瞬间闪过了一丝欣喜,借着苏菱衣的手起来后道:“您这是答应我了?”
一句欢喜的话,将苏菱衣问得脑子一懵。
她这是答应她了吗?
细细想来,她刚刚好似是说了那么一句“侍候她就侍候她”。
不过她当时只是想告诉这隽丽女子,哪怕是要侍候她,其实也大可不必跪她,言语中其实也没有答应她的意思。
但这话回想起来,又好似是有答应她的意思了。
而苏菱衣此时一双水眸对着这隽丽女子一双欢喜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知怎么的,她竟是不忍心拒绝她来。
而这女子既然这么想,而她苏菱衣也不忍拒绝。
苏菱衣索性就是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眼见着苏菱衣答应,那隽丽女子又是跪了下去,声色无不带着欢喜地道:“清秋见过小姐。”
一时之间,自报了名字,对苏菱衣的称呼也变了。
苏菱衣眼见着这女子又是动不动对她跪,忙无奈地将她扶了起来,清声道:“日后跟着我可以,但不能动不动对我下跪了。”
清秋被苏菱衣扶了起来,此时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的欢喜依旧是清晰可见的。
她并未言语。
苏菱衣又是水眸凝了凝,对清秋道:“你可是会武功的?”
说这话时,苏菱衣的眸色若有所思。
其实苏菱衣之所以这般快就答应让这不过才见过两面的人留在她身边做丫鬟,也不是没有自己的考量。
一来她身边的确没有一个可以使唤的人,这是个麻烦。
二来就算这清秋的行为着实是古怪了一点,但说实在话,苏菱衣直觉上对清秋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喜欢。
三来,那便是她一早就察觉到了,这清秋,身上是有武功的人。
如果说在酒楼她跟她对视的那一眼,她那视线后来消失之快让她就开始怀疑她是有武功的人。
现在这清秋对她的跟踪,直到她在半路上,她才察觉了对她的跟踪,且在后半路,她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这清秋跟踪她的脚步甚轻。
这已经是让苏菱衣确定此人身上是有武功了。
苏菱衣本身是特工,所以她懂。
现在来看,这清秋对她是没有恶意的,而若是她会武功的话,跟在她身边也未尝不可。
清秋听了苏菱衣的话,倒也不意外苏菱衣发现了此。
因为苏菱衣在她跟踪到一半的时候,能转到这巷子里来捉她,足以说明苏菱衣身上也是有些手段。
同样是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的,清秋对苏菱衣点了点头,承认道:“是,小姐,我会武功。”
又不待苏菱衣多问,清秋已经自己解释道:“不瞒小姐所说,其实我并非北齐之人,而是来自南魏,原是一武官世家的小姐,自小就习武。”
“只可惜国家连年战乱,家父又被朝中奸人所害,让我家家破人亡,才让我逃亡到了北齐。”
“原本还有我……姐姐在我身边照顾我,现在也只剩我一个人了……”
清秋说到了,低垂了眼眸,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竟是颇有泪意。
苏菱衣见此,倒是有些于心不忍。
而细细看着清秋来,其实长相是跟北齐女子有些许的不同,但也并不明显。
事实上,到了这个朝代虽然时间不长,通过原主的记忆,苏菱衣却也知道。
在这个朝代之上,现下大概是有四个国家势力牵制分崩。
名为北齐、南魏、西武、东夏。
其中,以东夏的势力最为大,现下这四个国家里,其他三个国家都要向东夏朝贡称臣。
并且饶是如此,因为领土、内乱或一些其他原因,这四个国家近几十年来大多都处在战乱的状态,百姓的生活因此也不甚稳定。
而在这四个国家里,原本其中最为弱的就是北齐,近几年来,北齐边疆的战乱也是不断,导致不少地方民不聊生。
按北齐百姓的说法,正是两年前摄政王萧寒绝来到了北齐之中,这才在短时间内为北齐带来了现在的安宁。
这些暂且不说,清秋整个的气质,的确倒是跟一般的女子不同的,所以说她曾经是世家小姐苏菱衣也信。
与此同时的,清秋身上会武功之谜,同时也解了。
见清秋难过的模样,苏菱衣其实也同情清秋的身世。
在现代她就是孤儿,虽然身边也有战友和军长在,在那种身边没有亲人的空虚,那时任何的感情都所不能弥补的。
所以苏菱衣懂清秋的痛。
苏菱衣宽慰清秋道:“清秋,别难过了。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
到了这个境地,不向前看,又该如何呢?
听了苏菱衣那安慰的话语,清秋此时倒是点了点头,目色里的伤心淡了些,对苏菱衣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