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小翠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曾弘深开口了:“等一下,那个洞是中午的时候殿下吩咐凿开的,不许补上。”
小翠果然停住了。
王若晴示意小翠先不要急着离开,看向曾弘深疑惑地问道:“殿下凿一个破洞要做什么?”
“老朽不知。”
曾弘深依旧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沉吟了片刻,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或许和殿下让铁匠打造的铁器有关,老朽看过图纸,上面似乎有一根铁管可以插入那个洞里?”
凿开一个洞,再用铁管堵上。
这话一出,王若晴和西子反而更迷糊了。
还是西子打破了书房内逐渐凝固的氛围:“殿下的心思不是我等能猜出来的。我们与其在这里瞎猜,还不如等着殿下揭破谜底呢!”
她眨了眨眼,轻笑一声说道:“反正殿下已经说过了这是一个惊喜,我们有点耐心就是了。”
“妹妹说得多。”
王若晴赞同地说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
来福推开书房的门,帝辛迈步走入其中。
“殿下。”
“拜见殿下。”
曾弘深拱手,王若晴、西子和小翠三位女子则屈膝行礼。
“此处没有外人,不用多礼。”
帝辛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对着外面说道:“都进来吧。”
然后几人就看到,出了来福之外,进来的五个人每人都抱着一个或几个不同形状的铁器。
又府外的男人在,王若晴一般不会开口说话,但西子常常在外却没有这么多估计。
她看着铁匠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板上,好奇地问道:“殿下,这是何物?”
到了这个时候,帝辛也不再卖关子了:“此乃煤炉。”
西子试探着问道:“煤炉?是用来烧煤的炉子吗?”
帝辛点头:“正是。”
这下西子更奇怪了。
煤炉这个词古月界虽然是第一次出现,但烧煤的炉子却早就有了。
在古月界叫做暖炉。
不同于炭盆只是一个铁做的盆子,暖炉不只做得极为精美,上面雕刻着各种图案,而且还有一个镂空的盖子,既能通气,又不会让黑乎乎的煤炭裸露在外面影响美观
相比于简单粗暴的炭盆,暖炉要更为雅致,更为达官贵族和富贵人家喜爱。
在京城的时候,裕王府主子们使用的也是精致的暖炉,只是来到边关之后帝辛并没有铺张浪费,所以才弄了几个炭盆敷衍了事。
殿下既然想做暖炉做几个便是,这又算不上什么惊喜。
不仅是西子,其他人包括那几个铁匠也是一脸懵。
他们没想到,地上那几个零件组装组装之后居然只是一个暖炉。而且,这个暖炉虽然和常见的暖炉款式不同,但却缺少了暖炉最起码的要素。
那就是美观。
帝辛笑着解释道:“它虽然也是一个烧煤的炉子,但却和那些暖炉不太一样,至于区别在哪儿,等组装好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他吩咐那个几个铁匠说道:“将你们各自打造的零件按照图纸上的方式组装起来。”
“是。”
几个铁匠闻言,立刻忙碌了起来。
他们都看过图纸,而且零件也是亲手打造的,自然知道怎么组装。
先是一个敦实的底座;然后是中空,上面有着突出边缘的炉体,炉体下方还有一个可以开关的小门;炉体上面是逐次减小的圆形铁圈套在一起,最中间是一个有着细长提手的小盖子;炉体上边的侧面有一个连通的小孔,修长的中空圆管正好可以严丝合缝地套在上面;圆管另一头用接头横向接上另一根中空圆管。
房顶上,横过来的第二根中空圆管正好可以从之前凿除的洞中伸到书房外面。
如果有从蓝星穿越过来的人,一眼便可以认出,虽然造型有一点不同,但这正是以前农村夜里常用的煤炉。
然而煤炉在古月界却是第一次出现。
迎着众人好奇的眼神,帝辛吩咐道:“来福,去哪一些煤块过来。”
“是。”
来福很快就端来了一簸箕煤块,然后放在煤炉旁边。
让来福稍微走开之后,帝辛亲自站在煤炉旁边,跃跃欲试。
前世蓝星的时候,他在电视里看到过煤炉的使用,却一直没有机会体验,没想到来到异世之后这个机会却来了。
虽然不是那种蜂窝煤而是煤块,但对于帝辛来说感觉也差不多。
揭开炉体上面的盖子,炉体的内部,还有一个横网。
帝辛用夹子,先从炭盆里夹起几块正在燃烧的煤块放在炉体内部的横网之上,然后再从簸箕里,取出敢拿来的煤块放在上面。
最后,他再将盖子重新盖了上去。
圆满了。
满足了以前的一个小愿望后,帝辛将夹子放下,转身面对众人,笑着说道:“好了,稍微等一会儿就好了。”
来福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提醒一声从未做过这些杂事的裕王:“殿下,没有空气的话,煤块是着不了的。”
帝辛笑着指了指炉体下方半开的小门,说道:“放心,此处便是进气的地方。”
“对了。”
他又吩咐道:“来福,将炭盆搬出去,然后把窗户都关上。”
停顿了一下,他看到又有人欲言又止,索性直接说道:“本王知道你们有有很多疑虑,但是都不要问了,再等片刻你们便知道此物的好处了。”
裕王既然都这么说了,所有人只是暂时选择沉默。
加上书桌后面,书房内也只有三把椅子,而房内却有十一个人。于是,在来福将炭盆端出去的时候,帝辛又吩咐他带几把椅子回来。
来福和小翠还好,他们虽然是仆人,但也习惯了殿下的平易近人,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坐了下来。
但是那五位铁匠就不一样了。
从小到大,不论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都告诉着他们,平民见了官,除了下跪磕头,就只有站着和蹲着。
至于坐?
他们一介屁民,哪里有资格和官老爷平起平坐。而帝辛不只是一位官老爷,而是还是一位王爷。
哪怕听多了裕王殿下是一位“贤王”的话,可王爷终究是王爷,哪怕帝辛亲自开口,他们也不敢当着帝辛的面坐下来。
而且不仅没坐,他们还全部跪了下来,脸上全是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