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老者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就算再继续活着,也是活受罪。
倒不如死了干净!
百里落嫣的想法,也许有些冷酷。
可是这却是事实,老者死了反倒是解脱了。
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是如果生不如死,那么倒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
而随着那粒药丸入口。
老者的眼睛亮了起来,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他有些感激地看了百里落嫣一眼,然后便将目光转向了羽轻泽。
老者的唇急切地翕动着,开合着。
可是却除了暗哑的“嘎嘎……”声,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百里落嫣与羽轻泽两个人迅速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个人都清楚地看到了老者眼底里燃烧着的急切与焦灼。
百里落嫣伸手抬起老者的下巴,让他张开口,往里细看。
然后精致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他的嗓子已经被毁了。”
这是百里落嫣得出来的结论。
老者说不出来话,可是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羽轻泽在瞧。
羽轻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老者是认识自己的。
而且他这是想要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百里落嫣极为果断。
“老人家,我精至读魂之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读你的灵魂,然后将你想要告诉他的一切,直接传给他,你看可好?”
老者的眼睛更亮了。
他的目光灼灼。
虽然说不出来话,可是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百里落嫣的右手便直接扣在老者的脑袋上,然后另一只手覆上了羽轻泽的前额。
读魂开始了。
在老者灵魂的记忆中。
在当年那场异族入侵人类的战争中,他是异族的先行官。
而他的主子是一个叫做墟礼的男人。
墟礼是一个风神清绝的男人,不但人长得俊,实力在异族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墟礼在异族中的地位也是极高。
他的父亲便是异族至高王。
而墟礼还有一个兄长,但是,天资上却逊于墟礼不是一点半点。
这一次异族入侵人类世界,本来墟礼的父亲并无此意,可是墟礼的哥哥,墟妄却是鼓动着异族的一干长老再三表示,异族是强大的,那么就应该统治人类,让人类成为异簇的奴隶。
迫于长老们的压力,墟礼的父亲不得不点头同意入侵人类世界。
而异族的第一天才,墟礼便责无旁贷地成为了第一支用来突破人类防御的尖刀。
墟礼的实力很强,他手下的人也很强。
初时他们打了人类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倒是令得他们向着人类世界的内部推进的速度十分的迅猛。
但是人类世界里,当异族入侵的消息传开后。
无数的家族,无数的势力,无数的强者,甚至就连兽族的那些家族,也摒弃了,他们与人类之间的恩恩怨怨,竟然一起并肩携手,共抗异族强敌。
而直到这一刻,墟礼才明白,他们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而墟礼这些人也因为深入人类世界的内部,居然被引进了人类强者的包围圈。
那是一场歼灭之战。
虽然人类一方的死伤很重,可是墟礼这一方,只逃出了墟礼还有他的一个属下。
只是两个人虽然逃了出去,但是却伤势过重,昏倒在了山林里。
于是接下来便有些狗血了。
一个第一次跟随父兄走出家族的少女救了他们两个人。
少女并不知道他们就是异族人,甚至少女根本不知道异族人与人类的区别在哪里。
少女将墟礼与他的属下藏在一个山洞里养伤,她每天都会过来陪墟礼说说话,聊聊天。
时间一天两天地过去了,墟礼与少女之间居然渐生情愫。
而在一个月夜的时候,两个人也终于成就了好事儿。
只是第二天的时候,墟礼便收到了异族那边通过秘法传来的消息,问他现在在何处。
本来少女在他的身边睡得正香,所以墟礼也没有躲开,可是却没有想到,在他收听消息的时候,少女却醒了。
于是一切都清楚了,原来她救下来的人,居然是想要人类灭族的异族人。
少女一时之间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几乎崩溃。
便直接挥手狠狠地甩了墟礼一个耳光,便离开了。
自此后,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却是已经是半年后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少女,竟然挺着圆滚滚的孕肚。
墟礼这才知道,少女有了身孕,再三追问之下,才知道少女肚子里的居然是他的血脉。
于是思来想去,墟礼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想要带着自己的爱人脱离这片战场。
从此后,他与他的爱人,都不要再管这一场大战到底是人类胜利,还是异族人胜利,他只想要陪着自己的爱人,只想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
而他的那个属下,至始至终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不管墟礼做出何种选择,这个属下都没有任何意见。
于是,一行三个人,便远离了这片战场,躲进了人类世界的深山老林里。
当真是过起了,两耳不闻林外事,一心只管自怡然的小日子。
只是这样简单而又幸福的日子却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那女子生产的时候,异族派出来专门寻找墟礼的小队,终于发现了他们。
而且祸不单行,女子的身份在人类这边也很不一般,所以她的父兄也派出了一支人马在搜索她的下落。
也是巧了,这支人马,居然与异族那支小队,差不多同一时间找到了他们。
于是一场混战开始了。
人类那支队伍要抢回女子。
而异族队伍则是要诛杀女人与那支人类队伍,然后强行带走墟礼。
墟礼自是不肯。
他与自己的属下牢牢地护住了自己的妻儿。
不过他的那个属下,实力终究是弱于他太多,最先被砍倒擒获。
而待到婴儿的啼哭响起来的时候,墟礼浑身上下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而这个时候,一袭素白长裙的女子款步走了出来。
女子长发及膝,白衣上还沾着点点如梅花般艳丽的血渍。
她就那么义无所顾地挡在了墟礼的身前,同时燃烧了她体内的血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