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娄绪杰的语气本身就让江廷感到不爽,而江廷又是个高傲的性子,但这倒也不算什么。
他带娄绪杰去到府上的演武场之后,正巧赶上府上的侍卫在练习射箭。
江廷那时年少,有意在娄绪杰面前摆弄一番,便故意问他侍卫们是不是射的很好。
娄绪杰却不以为然,还反问他,练习这些有什么用。
江廷说:“保家卫国,上阵杀敌,你说有没有用?”
娄绪杰道:“你敢杀人吗?”
江廷高声道:“只要是敌人,我当然敢。”
娄绪杰便笑了笑,说要看看他的箭法如何。
江廷自然不怯场,他在练武这一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只见他弯弓搭箭,一发便射中靶心。
他得意地回头看着娄绪杰,娄绪杰却丝毫没有赞叹的神色,反而很不屑的样子。
他指着天上时不时飞过的鸽子道:“射它们。”
江廷犹豫了下:“它们又不是敌人。”
娄绪杰道:“只会射不会移动的死靶子,有什么用呢?难道敌人会站在那里让你射吗?”
江廷道:“我们练习时也有移动的靶子。”
“我看你就是箭法不行,怕射不中让我嘲笑你。”
“你说我箭法不行?你有本事你来射。”
“我箭法不行我承认,但你敢承认吗?”
江廷年纪小,受不了这激将法,当即瞄准,射中了一只白鸽。
那白鸽落在地上扑棱着翅膀,箭矢贯穿了它的身体,但它还没彻底死去,显得异常痛苦。
江廷有些不忍心。
“若不是你让我这样做,它本来飞得好好的。”
娄绪杰拿过旁边一根箭矢,走过去,十分冷静地将濒死的白鸽彻底断了气。
“你做什么?!”江廷震惊地望着他。
“既然决定了射出箭,就没必要生出恻隐之心。”娄绪杰淡淡道,说罢扔掉箭矢,转身走了。
江廷看着地上那只可怜的鸽子,雪白的羽毛衬托地鲜血红的刺眼。
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轻呼了口气。
从那时起,他就觉得娄绪杰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一个对生命没有丝毫怜悯的人。
不过那之后,他们便再无交集了。
娄绪杰本人,大概也不会记得这段无关紧要的回忆。
……
夏柔走进夏雪的房间,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娄绪杰再见面?”
夏雪汗颜:“我没有打算和他再见面。”
“为什么?”夏柔在她旁边坐下来,好奇道,“我觉得他这个人挺好的,幽默风趣家世好,长得也帅,而且还救了你两次。”
“救了我难道要我以身相许?”夏雪轻微地翻了个白眼,“我会记得他的救命之恩的。”
夏柔:“那你荷包总得送给他啊,你都答应了。”
“是你答应的。”夏雪扶额,“你就不该提这条。”
“你别跟我又想扯什么私相授受,荷包而已嘛,你不是做了很多吗?齐言也有,我也有,夏承志也有,夏影也有,就连夏承谨都有,多一个人有也没事啊。”
夏雪叹了口气,转身拿了个荷包出来。
“答应都答应了,还能怎么办?”
这荷包是她跟府上的绣娘以及青杏学的,本来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没想到还产生了点兴趣,于是就做了好多送人。
荷包里面装的是丹曦之前给的香料,味道好闻又安神,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