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主公,伯宁先生的车队离此地已不到十里。”一斥候匆匆骑马赶到曹操面前。
“好!”看着道路两旁的树木,曹操皱眉道:“来人,快,将前边两旁的树木都给我锯掉,我要早些看到伯雅来归。”
“诺!”数百个将士闻言拿着斧锯赶忙把道路两旁的树木砍断。
曹操的诸多文武微微皱眉,主公这样做似乎有点过了。
半个时辰后,曹操看到不远处的车马,不顾后面众人,径直向前跑去。
许济坐在马车上见不远处一张满是胡须的黑脸汉子正在朝自己这边跑来。
许济并不知道这是曹操,还以为是兖州这边的某位高官,出于礼貌,便准备下车前去问礼,谁知前面马车中满宠率先下车,朝那一人拱手问礼,当满宠一开口,许济就知道这是历史上那个当世奸雄曹操。
许济赶紧下车,走到曹操面前:“汝南许济许伯雅见过曹公。”
此时的曹操那张黑脸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跑累的还是激动的。
看着面前这个穿着一身白色儒衫,面白无须,容貌俊秀的许济,谈话之间,不卑不亢。
曹操对这个英俊少年第一印象就是心中满是喜爱。
曹操上前拉住了许济的手,轻声道:“操盼伯雅久矣,今伯雅来归,操心中喜不自胜。”
看着这么热情的曹操,许济到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枭雄如此看重,许济的内心除了感动还有深深的压力。
“曹公不以济年少学浅,奔赴千里相接于济,曹公厚待至此,济愿为曹公效力。”许济说完,躬身行了一大礼,以示对曹操千里相迎之恩。
曹操见状,拉起了许济:“今日操得伯雅一人,胜的过得那十万雄军;以后就让伯雅与吾同心协力,一同扫平这乱世。”
“诺,济必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伯雅此言当为天下士人之警句,若人人都能做到这八字,这天下何致于此。”此时曹操刚说完,身后的众文武,都尽已赶来。
曹操拉着许济的手看向诸多文武。
“诸君,这位可是我新请的大才,许济许伯雅。”
“在下汝南许济,字伯雅,见过诸君。”许济说完随即朝众人拱手一礼。
“在下东阿程昱,字仲德,见过伯雅先生。”
“在下平丘毛玠,字孝先,见过伯雅先生。”
“在下颍川钟繇,字元常,见过伯雅先生。”
“在下谯郡曹仁,字子孝,见过伯雅先生。”
“在下谯郡夏侯惇,字元让,见过伯雅先生。”
…………
...
曹操的麾下谋士猛将来了大半,许济觉得行礼行的自己的腰都有点酸了。
这汉代的礼仪就是如此,别人向你介绍自己,自己必须要回礼相待。
等互相介绍完,曹操拉着许济的手道:“来,伯雅与吾同坐一车。”
看着如此热情的曹操,许济有些不太适应,但最终还是上了曹操的车架。
……
夜晚,此时梁国国相府中,觥筹交错,轻歌曼舞。
曹操坐在主座,而许济也被曹操拉到了身旁。
诸人刚坐,曹操便向身边的许济问道:“伯雅,我听文若讲过,你们两个曾经相识?”
“去岁,文若回乡祭祖,经过汝南,济曾邀文若在家中做客,但那时文若却因时间匆忙,不能久待,所以我与文若只是匆匆聊了数语罢了。”
“可是那寥寥数语,却让文若对伯雅你十分推崇,不知伯雅与文若到底相谈何语?”
“文若问我天下何人可平定乱世?”
“哦!伯雅如何答的?”曹操满脸兴趣的问道。
“济答,能平乱世者,唯曹公尔。”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言道:“伯雅亦识人也。”
“可惜文若未在,不然吾等三人定要多饮几杯才是。”曹操满是遗憾的继续说道。
“主公,待回到鄄城,济与文若再邀主公相饮。”
“善,到时叫上操,吾等三人共饮。”
“诺!”许济答道。
“上次多亏伯雅出手,使家父逃脱陶谦老儿的毒手,来,吾敬伯雅一杯。”
“不敢,能救下巨高公,济不过出了些许力罢了,若不是有华县县令陈郊和其麾下的五百士卒,加上主公去岁大败徐州军的威名,济才能用计吓退了徐州军,真要说来,还是主公和主公麾下的将卒救得老太公。”
看着眼前的俊秀少年,才智惊人,有勇有谋,还不居功自傲,如此的谦虚低调,曹操是越看越喜欢。
“待宴后,伯雅可愿与操秉烛长谈否?”
“主公相邀,济岂敢不从。”
……
夜已深,国相府的深宅中,曹操与许济相对而坐。
虽然曹操麾下的文臣武将相继敬酒,但古时的酒度数颇低,前世的许济可是能喝一斤多的白酒。
自从这人穿越过来后,连酒量也带过来了。
而且许济知道晚上曹操要与自己谈话,所以晚上喝酒时,大部分都是浅尝而止。
曹操喝的也不多,头脑此时清醒的很。
两人面前放着醒酒汤,许济轻轻抿了一口。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待得片刻,曹操才问道:“伯雅,我欲伐徐州,你看此战吾能胜否?”
许济知道,这是曹操在看自己才学如何,沉思片刻,回忆前世的徐州之战,曹操除了屠了几十万百姓之外,似乎一无所获。
而且还被吕布偷了老巢兖州,随后一年曹操吕布交战,加上旱灾,蝗灾并起,兖州百姓彼此易子相食,兖州如同人间鬼域。
待得良久,许济才回道:“主公问济,济只能诚实相言,主公此番讨伐徐州,至多只能夺几座城池罢了。”
“伯雅莫要玩笑,陶谦老儿的徐州军不堪一击,去岁若不是粮草不济,操早就夺下了徐州。”
曹操听完许济的话,满是疑惑,那文若说许济精通兵法,深明韬略,不知却为何说出这番话来。
“回主公,济言主公拿不下徐州之因,是因为主公征讨徐州时,兖州必生内乱。”
“伯雅莫开玩笑,兖州何人敢生乱?”曹操此时也在犹疑,毕竟兖州乃是自己的根基之所,若是根基已乱,待讨伐陶谦不得时,岂不是无家可归矣。
“张邈、陈宫等兖州士人,以及并州的吕布。”许济记得历史上就是这二人迎吕布入兖州的。
“不可能,孟卓与我乃是挚友,他绝不会伙同别人来夺我兖州。”
“主公可曾杀边让一家?”
“那边让屡次辱我,我杀之,又有何错。”
“边让辱骂主公,的确该死,但边让其人却是兖州士族之领袖,主公杀之,兖州士人必人心惶惶,恐其自己会是下一个边让。
所以他们想联合起来反抗主公,而张邈就是他们推出来的领袖。
在主公征讨徐州时,那时候就成为他们夺取兖州的最佳时机。”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我对兖州的士族还不够好吗?他们怎敢这样做,怎敢。”曹操有点接受不了,自己费心劳力的治理兖州,想不到那些世家大族居然是想在我曹孟德出征之时在背后捅我一刀,要将我曹孟德赶尽杀绝。
“济一直都想问主公一个问题,只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伯雅,你问吧。”
“主公觉得大汉还可救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