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归手一挥,身上洁白的服饰一变。
黑色的羽裙落地,银色的王冠戴在头上。
赤着脚,脚腕有一对鬼头银铃。
有极重的寒气从她身上褪去。
“星禾,神的使徒,以你的名字命令你,回去。”
星禾的淡蓝色的影子开始分散,逐渐向着那散发着时空之力的身体飞去。
—
祸归的身体被上一世的祸归抢走后,她就进入了那个阴森森的禁地。
祸归没有身体的使用权,一气之下来到了那扇深绿色的石门外。
拿出钥匙时,回头看了一眼那还漆黑且经闭的石门。
很快目光收回,拿着钥匙气势汹汹的进入。
那扇门被打开,里面没有祸归想的那么黑暗,反而还别有一番天地。
祸归走进去的第一反应就是冷。
她触碰墙壁,发现冷,就是这里的环境。
没有源头,从三面八方而来。
祸归眉头紧皱,为什么温度是冷的?是代价还是什么?
她都受不了这种温度,更何况一个和她体征强度相同的人。
那个祸归在这里呆了也将有千百年,既然是她的地盘,以她自己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自己住的地方不舒服的。
所以祸归心中更加倾向于,是她在做什么,才导致这里这么冷。
祸归沿着狭窄的通道向里走。
这里越往里走,祸归能听到的鬼叫就越多。
祸归不由反思,她是在什么时候把那么多鬼弄进这个秘境里来的?
明明她是无法出去的才对。
祸归心中有一道不祥的预感。
那个祸归强行把身体使用权拿走,难不成她要的那个人真的还活着,并且在赋言的身体里?
可是按照她的态度来看,不应该啊。
不是真死了,怎么可能非要复活。
祸归摇了摇脑袋。
“那个重结做的保密工作可真好,我还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祸归看着眼前有蓝色的鬼火飘着,好奇的伸手去摸了摸。
那摇曳在空中的鬼火,却像投影仪投放出来的一样。
祸归看着这路两旁的东西,暂时认定为路灯。
它们在的地方,明显比别的要亮一些。
祸归忽然就不急了。
这里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不把它们都解释通用,可能会后患无穷。
她是不可能只是为了把她困在这里,让她去查,所以才把这里搞得这么奇怪。
就算真的是拖延时间那又怎样,反正到了她设定好的点,那个祸归就会彻底消失。
她对她的记忆也会彻底消失。
“唉,你要是也向另一个门里的那个一样不搞事情的话,我也不会对自己下手,可是你说,你为什么就偏偏要搞我呢。”
祸归对自己的身体下了毒,就在复活星禾的前几分钟,那个祸归说她看到了星禾的时候。
她当时就有预感,于是就拿出了准备已久的毒,喂了下去。
那个祸归不抢占身体的话完全没事,但是一旦身体被抢夺,她每两分钟就要施一次的法咒断掉,毒药就会发作。
延迟时间是一个小时。
身体死后,身体里的魂魄也会随之消失。
“一个小时,也足够那身体把魂魄困在那里了。”
另一个祸归都不知道通过控制身体弄了她多少回了,这次还敢直接跟她抢身体控制权。
既然有这个勇气,那就得好好尝尝,这个勇气带来的代价。
祸归进到最里面的空间,终于看到了一点苗头。
一大堆不知道哪来的器皿,里面装着说不上来的奇怪液体。
祸归靠近,好好地看了看。
研究了好半天才发现这恶心的东西是什么。
那不是液体,而是把小型的妖兽挤压成一个杯子大小的成度,在把它提炼成各种接近透明颜色,类似液体的东西。
祸归之所以看出是妖兽,完全是因为那若隐若现,印在液体里的缩小头。
祸归一阵恶寒,这是到底是要做什么东西,看起来恶心至极。
简单的扫了一眼,这里八成的东西都是这些。
可是这东西有和冷有什么关系,不冷就做不出来了?
祸归绕着力量幻化出的桌子走了两圈,忽然发现在桌子的一个隐秘的角落,有张废旧的纸。
祸归把东西拿出来。
那看起来是一张草稿,上面的潦草至极,很难分辨出来那纸上的字写的什么。
就连祸归本人都看不太懂。
“写的怎么那么潦草,就一个人呆在这里,难不成还怕有人偷看?”
祸归实在看不出来,随手放在桌子上。
又在几个桌子边转了一圈,发现像那样废弃的草稿纸还有很多。
同样还是潦草的笔记,还是看不出样子的文字。
祸归找着找着惊觉不对劲。
她为什么要在可保留的纸上写东西,想要算什么,计划什么,随便在空中拟一道黑板就行,为什么要用纸?
看着还没消失的桌子就知道,这纸也是不会轻易消失的哪种。
以她的记忆力来说,根本不需要记录下来,只要明确了方向,制定好了计划,那东西便像印在脑子里一样,根本不会忘记。
不是给第二个人来看,就根本不会记录,难不成这里真的还有另一个人。
可是这里又不是什么外在的监狱那样,蒙混一下就能进去。
这里可是她体内的一个小世界,只有她本人才可以进出,其他人,就算是她本人想带人进来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这里怎么可能有另一个人。
但是没有人的话,又为什么会用纸记录,按她的性格来讲,是不会又这么明显的漏洞在外面,除非就是她看的,就是为了要拖她的时间。
但是从字迹来看,这又不像是刻意这么做的。
祸归挠了挠头,这字虽然潦草,但是明显是可以连成句子和话的。
上面还有一些划线,应该是制定了一些计划。
但是记下来了。
祸归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该不会是她的记忆力变差了,所以要用纸记录。
没有把废了的草稿销毁,也有可能是因为忘记了自己还有草稿这件事。
但如果记忆已经差到哪种地步了,又怎么还会记得她要复活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