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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戏楼(1 / 1)

我虽不是十分苟同大脑壳的做法。可是眼前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好办法。

这老黄也是,不过是下了一趟山,去碰到了哪个相好。混了一个女人的兜兜回来。竟然就三魂丢了七魄似的,抱着这女人的兜兜,梦起周公没完。

想来,昨天晚上我好像也做了一个怪梦。只可惜,旁人是春梦了无痕。我竟奇奇怪怪的梦到一个男人来!

此事也不做多想,只当是梦个一场黄梁。

今夜,解决了小吴的事情,我便是更加的舒心。

我也将身上的道袍脱掉,浑身上下光着脚丫,只留一条亵裤。

我这条裤子倒并不是常年不换,偶尔没人的时候自然也会把裤子来回更换,浆洗。只不过我库存里面藏着东西呢。

一本《玄法注疏》的残卷,我直接将这本书绑架了我僵硬的左腿小腿上。因我左腿是残疾,走起路来本就拖沓不自然。将一本书缠在上面,倒是丝毫惹不起别人的在意。

倒是师傅送我的八角鉴宝玲珑镜让我随手揣进了上衣的怀里,到了阴山簿后,我发现这里精致的金银器皿不少。我这玲珑镜单凭外观却也不算稀奇,所以我倒并没有把它多加在意。

现在,我最最在意的,却是爹送给我的那块黑色石头。

倘若这块黑石头如我所料,是孛儿只斤拔都古墓里的宝物。那么,这块石头就是杀死我全家的真凶。我留他在身上,倘若被旁人发现,只怕也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倘若这石头只是一块普通的黑曜石。那么,我爹娘惨死的线锁便就又断了。

总之,这块小小的黑石头,此时此刻,在我心中它好比千斤重。

入夜,大脑壳下地吹灭桌子上的蜡烛。

我们众人纷纷睡下。

忽的,透过窗缝一阵清风袭过。我只闻见一股异香,顺着我的鼻孔钻进我的大脑。

就在这异香笼罩之中,我竟然又痴痴的昏睡了过去。

在一睁眼。

我的周围,竟又换了地方。

这次,我身处一个义庄之内。这义庄倒是与我们上西村的义庄不同。

这里的义庄更加宽敞,整洁。旁边也有一个与我师傅同样年纪的老头,他的身材倒是蛮魁梧,只不过头发,胡子都呈花白色。

我连忙问他。

“这位大爷,请问您是?”

那老头儿忽的白我一眼。

“施现,你少同我打趣!咱俩一同抗尸这么长时间,你倒不认识我来了?”

上老头儿也只我叫施现,并且说我与他一起扛尸。难不成,我还是一个扛尸匠。

不知为何,我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晕晕的。我这到底是身在何处?我明明不是在阴山簿里做杂役吗?怎么突然之间,又跑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当起抗尸匠来了?

我抬起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太阳正当中,此时,应该是正午时分。

就在这时,忽的闯进义庄里边一个脚力,说是东城河畔的“闲鹤居”里出了人命,让我同老严去抬尸。

从这脚力的口中我得知,我身边这个魁梧的花白头发老头儿名叫老严。

待那脚力走后,我问老头道。“老严,你可知这“闲鹤居”是个什么地方?”

老严笑道:“施现,你一会儿可要开眼了。这“闲鹤居”可是咱们沧临府里数一数二的相公堂子,里面的相公个顶个是人间极品。”

沧临府,相公堂子,这简直给我搞得一头雾水。

其实之前我也听娘提起过,在若干年前的那个时代,县城闹市里便有一部分相公堂子。

这相公堂子,也就是公子哥们取乐消遣的地方。

这相公究竟是何意?

相公即是幼年学戏的孩子,年纪总在十三四岁,面目清秀,应酬周到。

相公最要精挑细选,以苏州为上,扬州次之。“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所谓扬州瘦马,多是几岁的孩童从小买来培养,十三四岁正式上台,胡子一长出来就退休。

亦有说那相公是因为与“像姑”谐音,取其像姑娘之意。所以但凡是相公,一般都是貌美娟秀,身段婀娜,腰肢柔软,盈盈可握的文弱之像。

我闻言,脸上立刻添了几分为难之色。老严笑我是个土老迂,赶不上当下的新鲜热闹。

晌午将过,我和老严又吃了半碗热酒,便拿着担架去了那“闲鹤居”。

刚到店门口,早有个大茶壶等在外面专为迎我们。

“大茶壶”是北方叫法,便是妓院里鞍前马后的杂役。若是在南方,便叫“龟公”。

那大茶壶领着我和老严拐到一个犄角胡同,由后门进园子,像这种风月场子,每日里迎来送往,尤其注重声誉,我们扛尸人天生晦气,自然不能走正门。

大茶壶引着我们上了一个单独的圆顶小楼,拐了两个回廊,进了一个精致的雅间儿。

雅间内里并无太多摆设,一张罗帐床,两条罗圈椅,门口不显眼处堆里两个盥洗的铜盆,里头还积着未泼尽的脏水。

屋里空无一人,只有正对门儿的软箱床榻上躺了一位清秀的小相公。

大茶壶倚在门边,冲我和老严努努嘴。“那就是尸体,快抬走吧。”

我和老严按规矩上前瞧看尸身,只见死者约有十三四岁,应是个刚登台的嫩雏。

这小相公生的好生秀丽,芙蓉面,猪胆鼻,两片薄唇轻抿,天生一副娇弱之态,真真是比女人更加女人。

原来相公都是长得这般样貌,怪不得那些达官显贵,富商阔少都爱到此处寻欢。

大茶壶站在门边儿,一脸嫌弃,不耐烦道:“人都死了,还看个什么?抓紧抬走,免得耽误我们做生意。”

以前常听娘说,这十里风月场里的风月馆子都常会闹出人命。

不管是窑子里的窑姐还是相公堂子里的相公,这些大多是被鸨母花了银子买来的。

鸨母手里攥着的卖身契,就是这些贱奴的命根子。这些窑姐和相公但凡生了一点不是,在这十里风月场里有得是折磨人的方法惩罚他们。

看着那床上小相公的尸身,在想起这十里风月场中或多或少的冤魂来,心中难免觉得一阵苦寒。

老严脱下自己的上身穿着的白布搭,蒙在了那小相公脸上。我二人又合力把尸体抬到担架上面。

我和老严抬着尸体回到义庄,老严给这个嫩皮嫩肉的小相公选了口棺材。

忽的,我发现此处的义庄大堂正中央也供了一张香案。香案上的是一个木头的关公。

这义庄之内摆关公,呵!还真是不伦不类。

不知为何,我竟学请了师傅曾经的习惯。在供案上的香炉插了三支一寸二尺柏壳香。

老严问我道:“施现,你闲的没事儿点着三根香干什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我道:“我点这三根香,可以观香测吉凶。”

这也是我之后在阴山簿里学的本事。虽然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学会。但是随意的糊弄一下这些门外汉,自然是没有问题。

不过观香测吉凶这古来有之,还记得我在上西村时,余秀莲的尸体刚到义庄,我师傅当时点的三根香烧到一半儿时,是中间长两边短。

师傅当即便知道,中间的香长便是最不吉利。

老严道:“这观香什么的,我看不可信。不就是看个长短,那玩意能测出个什么来?”

我闻言,掩面笑道:“观香可不简单。敬香之时分四大香。一曰“佛家香”,一曰“道家香”,一曰“仙家香”,一曰“鬼神香”。优质免费的阅读就在阅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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