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就这样被押到了关羽大营,关平算是客气,让于禁洗洗干净,换了干净衣服,看上去体面很多了。
关羽正在大帐坐着,亲兵来报,“启禀将军,少将军将于禁生擒回来了。”
关羽少有的有些激动,站起身,但是旋即又恢复了高冷面孔,坐下来,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压进来!”
于禁没有被绑起来,但是有很多荆州兵在左右,也不敢有异动。
“于文则别来无恙呀,关某怎么记得几日前,文则还在关某的寨门前趾高气扬呀,如今怎么落得这般田地?”
关羽阴阳怪气的话让于禁一阵恼怒,但是没有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今,文则,你可有什么话说?是降是死,由尔决定。”关羽对于于禁的态度已经够好了。
面对死亡,于禁还是舍不得,幽幽叹了口气,“于禁,禁愿降!”
这一投降,关羽哈哈大乐,连忙上前扶起于禁,拍着于禁的肩膀,“我在曹魏中没几个瞧得上大将,文则算一个吧。快快请坐。”
于禁有些许感动,缓缓入座,关羽似乎也没传言那般孤傲,这与其说是膨胀,更应该说成是睥睨吧,或者是霸气。
是夜,关羽大摆宴席喜迎于禁,于是乎,于禁一军算是败得彻彻底底的。
画面一转,曹操已经到了洛阳两日,夏侯绪也被从许昌召了回来,就站在曹操的台阶之下。
刚刚有从襄樊一带逃回来的士卒被带到议事厅内。
这算的上是高级会议,夏侯绪连夜赶路,还没来及休息就被喊了过来。
“你是哪里来的士卒啊,发生了何事啊?”曹操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正气全无的士卒问道。
“在下乃是于文则将军麾下偏将,已经两日两夜没合眼了,一路逃回来的。”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曹操已经下意识的握住了拳头,但还是松开了,装作无所谓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莫要着急,一点一滴的给孤说来。”
“本来于将军还和关羽对阵互有输赢,怎奈这天公不作美,暴雨下了三天,这天气刚刚转晴,地上的泥还没凝结,关羽便掘开大堤,水淹了七军。
对,于禁将军在出事情前收到了许昌来的夏侯绪将军的书信,及时止损,挽回了三成将士的性命,不然必是全军覆灭,于禁将军现在不知所踪。”
这小将边说边哭,声泪俱下,惹得议事厅里许久的沉默。
曹操闭着眼睛,手也在抖,不知是年龄大了忍不住抖,还是被于禁气的抖,七万大军转瞬变成了两万,还现在四处找寻不到下落。
曹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众将也都沉默着,那个浑身褴褛的小将也下去休息了。
就这样沉默沉默着,许久许久,曹操睁开眼,只说了一句话:“伯远,孤,谢过你了。这两万兵士的命是你救得。”
夏侯绪连忙说道:“魏王不必如此,这是末将分内之事。”
曹操没有说话,又是沉默半晌,曹操拄拐走出大帐,看着晴天,身后跟着众将。
曹操突然乐了,“徐晃为主将,庞德为先锋,副将王乾郭淮,引兵五万再战关羽。”
几人允诺,各自离去调兵去了。
曹操吩咐了几人,对着身后诸将,众谋士说道:“散了吧,夏侯伯远留一下。”
夏侯绪搀扶着曹操步入大帐,曹操刚才的愁眉不展都不见了。盯着夏侯绪好好看了一会,露出微笑:“伯远,你说说,你怎么知道关羽会水淹七军?你为何又跑到了许昌?”
“其实末将是被丕公子召回许昌,处理我岳丈受贿一案,现在具已完毕,只是可惜那个放跑徐琪的内应尚在逍遥法外。”
夏侯绪说完曹操又乐了,“好你个伯远,好好说,回许昌干嘛去了!”
夏侯绪挠挠头,“是想说服丕公子同意我奇袭汉中的计划。”
曹操有些好奇,“奇袭汉中,这是什么计划?”
“就是声东击西之策,假意调集长安汉中之军援助洛阳,然后突然发难,攻入闽中!”
“呜呼,你好大的胆子,此刻如是关羽一路高歌猛进,攻下中原,打掉洛阳,直入冀州,你都要坚持否?”
曹操表现的非常震怒,对于夏侯绪的想法简直是大声批评。
夏侯绪看着曹操在那里演戏,也不敢戳穿,带曹操安静下来,低声说:“魏王,我们看似现在军情紧急,但是顷刻间,关羽必然覆灭!”
“如何这般说辞?”
夏侯绪继续说道:“夫孙权,精明无比,怎么能看着关羽坐大?我现在可听说了,鄱阳湖训练水军的是陆逊,而吕蒙养伤去了。
这无非是个障眼法,关羽要是再敢前进一步,战线拉长,想必后方必然崩塌。”
夏侯绪也配合着曹老板,装作高深莫测,但是夏侯绪心里明白,曹操比谁都清楚这件事,不然也不会笑出来。
曹操问着夏侯绪:“那你想怎么做?调集长安和汉中的大军进攻蜀川。
那如果说,你没有攻下闽中,而孙权也未反水,关羽突破中原,那又该如何?
再者说,关羽在你突破闽中前杀入中原,孙权没有攻下荆州又该当如何?
你的分析就如此片面吗?你觉得关羽必败,关羽就必败吗?孤行军三十余年,未曾见得像尔这般自信之人!”
夏侯绪不知道曹操什么意思,明明上次来信,还是对于进攻汉中这个方案保持暧昧,现在却这样批评?难道事态真的有转变?还是在考验自己?
“魏王,如果末将是孙权,就一定会乘虚拿下荆州,因为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在末将看来,如今天下三分,东吴要想成就王霸之业,只能权衡,不能抗之,刘强则连魏,魏强则连刘,方可从中周旋,伺机强大。”
夏侯绪的一番话,让曹操终于似乎满意了,“伯远所虑,我甚同意,伯远需要多少兵马?”
夏侯绪将计划中定好的回答给曹操:“五万足矣,多则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