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霜雾凝结在那树的光秃秃的枝条上,享受着初升的阳光的明媚。
夏侯绪一如既往的晨起训练,这是夏侯绪自从军营回来之后一直不敢放松的习惯。
在赤壁战场上的种种战斗,几番死里逃生,让夏侯绪感觉自己的武力真的太弱了,所以训练从未懈怠。
在自家后花园的武场练了约摸个把时辰。
这时候杨贞溜了进来,拿着丝巾帮夏侯绪擦了擦汗,“夫君辛苦了,早膳已经准备妥当,已经放在书房,夫君快去食用吧,还有鸣儿也在书房等候,好像有什么事情商议。”
夏侯绪摸了摸杨贞的头,“贞儿真乖。”
夏侯绪来到书房,推门而入,杨鸣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竹简。
夏侯绪轻轻咳了一下,杨鸣听到声音,站起身来,“拜见主公。”
“鸣儿你用过早膳了没?一起食用吧。”夏侯绪摆了摆手示意杨鸣无需多礼。
杨鸣嘿嘿一笑,“谢主公关心,属下食用过了,属下此次来,是为了两件事,第一,王参已经把债务悉数还清,第二,再过三日,就是去襄城上任的日子了,主公应该此时就多寻些人手,不至于到时候捉襟见肘。”
杨鸣做为夏侯绪的幕僚,当然不想去了襄县那些案牍都由自己处理,所以建议夏侯绪多寻些人手。
“言之有理,不过我细细想了一下,邓范和李力恐怕是只能留在许都了,一来他们现在的官职远比随我去了襄城好的多,更何况我此次去上任,已经在虎豹骑中没了职权,二来也可以留在虎豹骑中帮助子丹,所以去襄城就带着你和王猛吧。”夏侯绪说道。
杨鸣抱了抱拳,“主公所言有理,我已经和子丹将军商量过了,与主公不谋而合,不过邓范推荐了一人,名叫张新,字扬则,据闻还与主公相识,助主公一臂之力。”
夏侯绪醒悟,“张将军啊,我知道他,为人沉稳老练,倒是个好人选,不过现在不知道官任何职啊。这调令肯定还得通过章程才行。”
“张新将军现在是在于文则将军手下任职,平迁过去的还是牙将。”杨鸣如实告知。
曹操实行的兵令就是除去有战事的时期,或者那些特殊兵种的军队,每半年重新排编一次,打散重组,严防手下诸将把军队变成私有,这次重新排编把张新匀到了于禁部下。
于是夏侯绪写了一封表奏,无非是和曹老板诉诉苦。
自己手下没有什么人才可用,所以申请将于禁军中的张新调到自己手下,然后便是李典军中的杨深。
对于夏侯绪杨深还是非常感激的,杨鸣的每一封书信都在阐明夏侯绪对于杨家的扶持,只是遗憾没能亲自来参见夏侯绪和杨贞的大婚。
此次夏侯绪和曹老板要人,曹老板也应该会同意。
一想到即将开始新的生活,夏侯绪也有些憧憬,自从赤壁之战后回到许都。
表面自己升迁了,事实上已经赋闲在家很长时间了,而且这次去做当地的父母官,正好锻炼锻炼自己,也攒点政绩功勋。
夏侯绪的母亲现在还在府上,所以夏侯绪每天也都是闲的时间都多陪陪母亲了,基本不再出去饮酒射猎了。
表奏很快就写好了,夏侯绪没有让人递交到兵部侍郎的手中,而是送到丞相府去了,找曹老板不是更直接吗?
两日的光景很快就过去了,夏侯绪的表奏也已经审批通过了,到了夏侯绪启程的日子。
看着两位夫人大包小包收拾了两三驾马车之多的东西,夏侯绪顿时又觉得女人可真是麻烦。
没多时,夏侯府来满了人,都是为夏侯绪践行的。
有夏侯绪以前的部将邓范,李力,也有旧识好友,赵英王参他们,还有的就是义弟曹真,族弟夏侯霸夏侯威他们。
目送着夏侯绪走出府邸,多是说说笑笑,夏侯绪却有些伤感,“诸君共勉,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江湖大道,我们后悔有期。”
“这劳什子后会有期,襄城距许都不过百里有余,一日便可到达,伯远记得多回来看看我们。”
王参先开口道。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夏侯绪尴尬的挠了挠头。“一定一定。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这就启程了。”众人都缓缓的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马车缓缓而行,看着夏侯府门前的一颗颗柳树往后退去,夏侯绪还是有些感慨。
这个自己求学数载的地方,大汉的帝都,今天自己就要离开了,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与夏侯绪不同的是,两位夫人叽叽喳喳,好不兴奋。而在马车中的杨鸣也是非常兴奋,激动,老待在夏侯府中,自己变成了吃闲饭的幕僚。
现在不同,到了襄县,便能展示自己的才华了。
王猛则是面无表情,仿佛与自己无关,和邓范,李力不同,自己属于夏侯家的家将。
夏侯绪就是自己的主子,他在哪自己也要追随,所以是否当了将军,有没有军权也不在意。
随行的还有就是张新,张新已经在牙将上待了将近两年。
苦于没有战功,也没有门路,所以还没有任何升迁,在邓范的邀请下,来到夏侯绪的身边。
张新是并州人,父母都在战乱中身亡了,而娶了一房妻子也是许都本地人,所以就把妻子和五岁大的孩子按照夏侯绪的建议安置在了夏侯府。
也好有个照应和保护,也给了张新之子最好的机会去私塾受学,何乐而不为?
所以张新对于夏侯绪也不再单单是那个想要结交的小曲长了,有了真正的效忠想法。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驶出许都高大巍峨的城门,夏侯绪看着远方,紧紧握着缰绳,喃喃自语,“襄城,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