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正修知道,自己可能会成为他这辈子里永远也过不去的一个坎,但他不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让他这样活在愧疚里。
“水木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还记得每次出任务时,我说过的话吗?
我既然把你们完完整整的带出去,就会把你们完完整整的带回来,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使命。所以······”
“可是怎么办?你不完整了······
你的眼睛······
你的······
呜呜···呜呜···”
当尤正修的手搭上对方肩膀的一刹那,水木没有说出口的话,全部变成了呜咽声,待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嚎啕大哭。
“我很好,现在的我很好。
所以,你也要学着长大了。
是时候去承担,你应该承担的责任了。
是时候,该回去了,水木!”
就在两个月前他还同禾清说过,除了老大开口,谁让他离开都不行,禾清也不行。可如今老大真的开口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老大······”
还在坐着最后一丝挣扎的水木,那一声唤声中满满的乞求。
“水木,你要知道此刻有人比我更需要你,水叔、文姨需要你,水家需要你,水氏集团需要你。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水氏集团背后已经被你们所谓的自家人瓜分的四分五裂,水叔这次住院的原因,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吗?
你们水氏集团下一季度的贷款,已经从银行那里贷不出一分钱了。你以为这件事能瞒得了多久?如果亏损的情况再不扭转,过不了多久水氏破产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帝京。
水叔、文姨之所以不向我开口,就是因为他们太善良,不仅你觉得亏欠我,连他们都觉得亏完我。但在商海,永远不要把善良当成通行证,它只会是压倒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既要面对外部的压力,又要面对内部的虎视眈眈。大丈夫不拘小节,不要再把精力放在过去的回忆里。你既然唤我一声老大,我就是你一辈子的老大,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禾清已经在整理这几年水氏集团背后的财务账面,你跟我这么多年,商场上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什么,我只告诉你一句:该狠心的时候,绝不手下留情。
他们既然有胆子偷吃,就要有胆子承受偷吃的后果,吃多少,吐多少。
医院里有颜卿在,你不需要过多的担心。你现在主要做的就是把精力放在公司上面,禾清也会在背后帮你,你们下一季度的融资,尤氏这边已经确认,出资合约我也已经签了字。
水木,你给我听好了,钱我不是施舍给你的。你知道,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我是要回报的。
所以,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干。我只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我就会撤资,水氏能不能挺得住,就看你的了!”
水木在尤正修眼里,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这个孩子即将离开他的羽翼去独闯风雨,他既然做不了他一辈子的廊檐,那就给与他经历风雨的勇气。因为没有谁会成为谁一辈子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