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锡泽脸皮再厚,被亲娘这样打趣,也有了几分不好意思,“娘,我不想耽误了人家姑娘。”
他要是不喜欢还娶,不是害了人吗?
想到娘就是被害了,他心里黯淡了几分。
林素娟没看到儿子的表情,只笑,“知道知道,现在找到喜欢的,可就要好好过,村里像你这么大的人孩子都抱了好几个了,娘也不求多,就希望你老婆孩子的,好好过。”
“娘,我知道。”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林素娟神色有了倦色,赵锡泽扶着她到床上躺着休息。
见她睡着了,才到院子里收拾收拾,将自己收拾干净,院子里也打扫干净,这才利索的到厨房做起了饭。
见厨房里见了缸的苞米,他眉头微蹙,也没多说啥,心里琢磨着有空了得去老牛那里拿点吃的过来给娘补补,再换点粗粮。
没有和娘多说家里没了的钱和粮食,都不用说,显然是他娘拿这些东西去求情了,可惜东西送出去了,却没啥用处。
他心中虽可惜,却也没多说,总归不是啥重要的事情。
他做事惯常留一手,家里从来不放过于贵重的东西,也没放多少钱,只够应急的,就怕有人给他随便按个罪名,就来搜他家,前几年又不是没发生过?
赵锡泽手脚麻利,显然是做惯了这些事情的,将粥熬上,顺便还蒸了几个窝窝头,又去院子里薅了一点青菜,摘一摘,洗一下,放了几滴油就炒了起来。
做好饭,将锅盖一盖,都蹲到井边将泡在盆里的脏衣服洗干净晾着,将家里的两只鸡喂喂,活都干完了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叫他娘出来吃饭。
说实话,赵家这房子确实不错,青砖红瓦的,还有一个独.立的砖头大院子,在村里都是头一份,院子里还有一个井,三间大瓦房,一个厨房,大门处还有一个房子,专门放些杂物柴火之类的。
不用像村里一家那么多人一样去挤几间土胚房,也不用起早去村头的井里打水。
村里不少人眼红他家房子,甚至乱的时候,还有人想直接撵他们母子二人滚,幸亏村长帮衬了几分,再加上赵锡泽确实狠,豁出命的那种,别人看了心里也发憷。
赵锡泽爷奶家都是富农,在这个时代成.分算不得多好,也不算太差。
这房子是他爷奶一辈子积蓄盖的,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盖起来了。
最让那些疯了一样的人忌惮的并不是他家成分还行,而是他爹当年是参加战争才没的,自然他即便成分不太好,因为一个烈.士爹,都算不得差。
村里的人因为这,再加上他爷奶人好,村里老一辈的都惦记二老的好,对他们孤儿寡母的有几分照顾,这才日子勉强过得下去。
想到他名义上的爹,赵锡泽冷峻看不出表情的面容突然冷哧一笑,眸中隐含讥讽。
温然匆匆跑了出来,见到村里几个打招呼的人,才慢慢平静下来,扯着脸僵.硬的笑着,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因为温袖的话而乱了心神。
温袖这贱皮子肯定是暗地里憋了一肚子的坏水,这是见自己要嫁给赵建业了,自己名声又坏了,所以就又惦记上赵建业了吗?
果然,她这个妹妹才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单纯,这是存了想要代替自己嫁给赵建业的心思呢!
真是狠毒!
亏她前世真的将温袖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对待,知道自己和林远辉私奔连累她嫁给了赵建业,心里还有点自责。
直到她几十年后自己落魄得了一身脏病只能等死的侍候,看到电视里温袖被一身军.装气质斐然冷峻的赵建业护着,身边两个继子继女也对她颇为濡慕,还有两个乖巧可爱活泼的亲生孩子,这才发现自己肯定是被这恶毒的妹妹算计了!
想到死之前的不甘怨恨,温然捏了捏拳头,心里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能再因为温袖这贱皮子乱了心神。
好在上天有眼,让她有了重生一次的机会,这次她没有和林远辉私奔,温袖也坏了名声。
她一定可以嫁给赵建业,成为众人瞩目的夫人!
想到这里,温然脸上的笑愈发灿烂,和村里这些妇女打了招呼,乖巧极了。
即便心中不耐,可还是很礼貌的应付完。
重生一次,她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这些村里的妇女,她一个都不想得罪,毕竟有些妇女特别泼辣,嘴.巴也很毒,要是真被盯上,她这样的女娃子也只有吃亏的事儿。
想到刚才那些妇女说的,赵家当兵十几年的那个儿子回来了,她唇角就上扬的特别高,都不用问,她就知道是赵建业回来了。
毕竟她们两个人的婚礼这两天就会举行,难道新郎官还会缺席吗?
她从村头小溪流边路过,看到水里倒映的娇俏的少女的面容,心里得意,她长得这么好看,比赵建业前头娶的媳妇模样长得好多了,不信他不喜欢。
自己从后世来,知道在冷.硬的男人都逃不过温柔乡,更何况她惯会侍.候人,前世那些大老板就特别迷恋她,若不是后来年靠色衰了也不至于……
想着想着,温然又有些走神。
结果茫然中,经过一片柴垛时,突然惊呼出声,“啊——”
“别叫,是我。”男人压低声音,手紧紧的捂着她的嘴。
手掌传来的热气让温然心里的恐惧散了几分,听到这熟悉的刻入骨髓的声音,她眼里复杂一闪而过,随即是浓烈的怨恨和阴毒。
见她不挣扎了,男人松了一口气,“然然,别叫,是我,你别说话,我就松开手好不好?”
男人声音带着祈求,讨好又卑微。
温然低垂下头,眼帘微颤,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她乖顺,林远辉心里一软,见她面容白皙,双腮嫣红,整个人像雨露里的花儿,娇.艳悦目,眼里闪过爱意,慢慢松开了手。
“然然,我好想你。”
他搂着她,头在她肩头轻.蹭。
温然恶心的差点没忍住将他甩出去,感觉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觉得连这人的声音她都憎恶的不想听到半分。
“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有几分冷冽。
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对付他。
“然然,你上次说身体不舒服,现在怎么样?我担心你,正好家里送来了一些吃的,拿给你补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