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池默轻笑
“这是你有权利知道的,渺渺,不用在乎别人嘴里说什么,你想做,就做,想寻真相,别人都不让你寻找,我支持你。”
赵渺渺心里突然一暖,心里有个念头破土而出。
“池默,若是有可能,我真想和你做兄妹。”
池默依旧笑着点头
“好,那便做兄妹。”
他的脑海里有些恍惚,好久之前,也有个女子如她般红衣似火,张扬明艳,只可惜。
她对自己生出了别样的情感。
赵渺渺有些惊喜,而后眼眸内都含了笑意,她道
“池默,按南疆的规矩来结为兄妹吧。”
池默也依着她。
两人挤了指尖的一滴血在杯子里,将杯子递给对方。
“海神,巫神在上,今海族池默,与赵渺渺结为兄妹,从此之后,以性命相护。”
赵渺渺将杯子放到了面前,而后和池默的动作相同,声音清脆的道
“海神,巫神在上,今人族赵渺渺,与池默结为兄妹,从此之后,以性命相护。”
杯中的血滴消失不见,赵渺渺眼眸中划过一丝惊奇,而后和池默一起
“多谢海神,巫神见证。”
池默抬起头,眼眸含笑,站起身,伸出手
“妹妹。”
赵渺渺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而后起身,轻笑道
“二哥哥。”
池默听闻后,便问道
“为何他是长(zhang)的?”
赵渺渺俏皮的笑道
“总有个先来后到,二哥哥,哥哥可是从小就陪着我了。”
池默思考了一会点点头
“行。”
赵渺渺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天空
“二哥哥,夜色深了,我估摸着衍辰也要回来了。”
池默道
“那我先走了,你保重。”
“二哥哥注意安全,我不便相送。”
池默揉了揉她的头发而后轻笑点头
“好。”
待池默走后,赵渺渺望着面前的杯子,心底有些莫名的情绪
是关于慕梦的,还是池默的。
她不懂。
她不懂为什么慕梦,一辈子都放心不下百里砚。
最后,她拿起了杯子,低低的道了句
“傻姑娘。”
——
北境
“苏枳哥哥,能给我讲讲,关于陆锦书的事情吗。”
她又补充道
“总不能,这个也算的上是机密吧。”
苏枳无奈的笑了笑,而后道
“行,我告诉你。”
司徒姝然点头,而后道
“谢谢。”
苏枳其实对陆锦书的了解不深,只知道,百里砚心里的姑娘,除了慕梦,便是这个陆锦书。
“陆锦书,天下第一锻造师,没有她设计不出的武器,和打造不出的武器。
只要经过她手出来的武器,都是顶尖的利器,但她久居司南城,与你未出嫁之前相同,只能呆在皇城。
有人说她与城主达成了某种交易,让她长久呆在司南城,也有人说,那是城主的外室,当然,第二种可能可以排除掉。
但达成交易,百里砚这人,不会与一个女人做交易的。相处这么久这点东西我还是清楚的。”
司徒姝然捕获了他这几句话里的关键信息
久居司南城,天下第一锻造师。
“所以,她目前还在司南城?”
苏枳耸了耸肩膀,他也不清楚。
司徒姝然了解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苏枳淡淡的飘出了一句话
“没了,我讲完了。”
司徒姝然有些惊讶
“就这些?”
苏枳点头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没有必要瞒你。”
司徒姝然也只得作罢,苏枳说不知,她且信他。
“那好吧,谢谢了。”
“别光顾着谢,你去收拾一下,晚上我请你用北境最具有特色的膳食。”
司徒姝然扬起笑脸对着苏枳道
“好,我收拾干净了再来见苏枳哥哥。”
见司徒姝然大方的走出门,吴将军下意识的就想上前抓住她,里头那道声音将他的理智唤回
“此乃本王的友人,须视为上客,吴爱卿,懂了吗?”
吴将军突然庆幸,他之前决定带人来王宫。
“是,属下遵命。”
——
另一边。
南疆京宋。
某制器小铺子。
一长相清秀的女子站在熔炉前,很认真的锻铁,一旁高大的男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的姑娘。
“赵秦,你让开点,挡住了我的光。”
赵秦轻笑而后特别诚实的道
“这三面都透光,被我挡住了一面,还有两面是透光的。”
陆锦书咬牙切齿的道
“可我就要你走开,我需要你这面的光。”
赵秦往旁边挪了几步,只见陆锦书又是不满的道
“你又遮住我的光了。”
赵秦疑惑至极
“你不是只需要那面光吗?”
陆锦书咬着后槽牙道
“赵秦,你,给我后退二十步,然后往左三步,再退二十步,给老娘坐下!”
赵秦摸了摸鼻子,而后乖巧的走到茶桌后坐下,而后乖巧的道
“我这样坐可以吗?”
“坐好,别出声!”
她看着面前的铁很是兴奋。
“赵秦,给我端盆水过来!”
赵秦听到有自己的活了立马起身装水,回来的时候陆锦书将那块练好的铁拿了出来
“快把水泼上去。”
与那块铁接触的地方立马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她又将铁放入熔炉里,没有一刻钟便拿了出来,重复之前的动作。
大概有了三次之后,她将铁水倒入了模器中,等它凝固的过程中,她转头,眼眸中亮晶晶的
“赵秦,我快成功了。”
赵秦将帕子拿出把她的汗水给擦拭干净
“休息一下,喝点茶水,凝成型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陆锦书点头,坐在了茶桌旁边,不顾形象的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的水。
她实在是太过于口渴了。
喝完后她道
“对了,过几天一起去见世子吧。”
赵秦问道
“是有什么是找他吗?”
陆锦书点头,神秘的压低声音道
“肯定有事找他了,当然他没开口要兵器,我主要是想找他借那把长缨枪。”
赵秦疑惑道
“什么长缨枪?”
他从未见过衍辰有用过长缨枪,他一般用蛊毒,剑,双刀居多。
陆锦书给他形容道
“就是那把可以变成双头的长缨枪,而且还可以收缩,我从未见过如此有意思的武器,就很好奇,想借来拆开看看,研究研究,说不定我能改造的更好。”
赵秦听她的描述后,算懂了她说的是什么了,他笑道
“那是我妹妹的武器,应该是她从她师祖那拿来的武器。”
陆锦书一想,这就更好办了,她道
“那就不用找那个毒小子了,咱一起去找世子妃,然后你跟世子妃说说,把长缨枪借我研究几天。”
赵秦伸手不轻不重的敲了下她的头
“这事你自己上,我不干。”
“赵秦,咱好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得帮帮我不是?”
赵秦依旧不依。
陆锦书内心挣扎了许久,最后道
“你说,要怎样才能帮我。”
赵秦想也没想就道
“就算你嫁给我做夫人我也不帮。”
他等了一会,陆锦书愤愤的盯着他,他叹息了一声,耐心的解释道
“我不帮你,那把长缨枪的结构很特殊,是天圣朝女帝亲自赠与淮阴山的一样物件,相传至今已经数百年了,我妹妹与它有缘,从小习的都是长缨枪的武功和枪法,我与你在一起如此些时日,我自是相信你,天下第一锻造师有的技术水平。
但那是我妹妹的东西,我无法去替她做决定,或者劝她做决定。
你一定知道的,她对我心里愧疚多过于一切,我要是开口,她二话不说绝对会给我的。”
陆锦书过了不久道
“我没有想过利用她对你的愧疚去满足我自己的目的,那把长缨枪我知道年代久远,但没有想到是天圣朝女帝所赠,我看的诸多史书上没有这件记载。
还有,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不去打那把长缨枪的主意了,但是,如果是她自己送来的,那怪不得我。”
赵秦点头
“好。”
——
巫祝府。
看守巫神坛的侍卫们急忙跑进正厅,找到正在休息的白月清,顾不得礼节,两人略微着急的道
“大巫祝,刚刚神坛有动静。”
白月清猛地睁眼,一路小跑的去到神坛。
她仔细的观察着神坛,而后看向某一纹路变成了红色,大惊失色
“快,去请南疆王,王妃,世子,切记,不能让世子妃前来。”
“是。”
侍卫立刻跑出快马加鞭的去南疆王宫。
那时,衍辰刚刚回到寝殿,还没来得及与赵渺渺说上话便被叫走。
三人急忙赶向神坛。
赵渺渺看着都脱了斗篷的衍辰又急忙的出门,有些心绪不宁的来回走。
她看着手里的哨子,犹豫了许久还是放下,对着门外道
“星云,发生什么情况了。”
“回娘子,是神坛那边有事。”
她闭着眼整理了一下思绪,而后问道
“几个人去。”
“王,王妃,世子爷。”
其余人等都未唤,说明事情并不是很严重。
“好,进来服侍我就寝。”
“诺。”
她心下还是担心的很,但担心又有什么用。
她想着,应该不会是她心里想的那个样子
她挣扎了许久,而后起身,双手撑在了台子上。
——
南疆神坛。
三人走进神坛区域后,问白月清:
“巫祝,神坛如何?”
白月清伸手指着神坛的一条纹路
不同与别的纹路,这一道是红色的纹路。
“王上,王妃,世子爷。有人私自用禁术,这是巫神给我们的警告。”
“可查的是谁私用禁术”
只见白月清道
“回王上,乃世子妃与一外族人。”
时妍和衍珩都不太相信这件事情是赵渺渺干的。
至于衍辰,衍辰对这话完全不信。
“外族人,可否具体点?”
“回世子爷,外族和外族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衍辰心下计较,而后,似是外族这个问题,惹得南疆王开怀大笑道
“巫祝大可不用担心,那两位都是我们的人。”
她道
“好,我明白了,可否具体点告诉我。”
“一男一女,男的长得白净俊美,女的长得比较清秀。”
白月清暗暗记下了他说的这些特征,而后笑道
“今日是我大惊小怪了,扰的王,王妃,和世子的休息。”
衍珩笑道
“巫祝警惕点该是正常的,警惕点总比松散的强,巫祝放心,关于禁术,本王会去查清到底是谁用的禁术。”
衍辰跟在他爹后道
“渺渺不懂南疆的规矩,南疆的禁术,我曾试过教导她,但她没学会,我便放弃了,巫祝怀疑是渺渺,我认为应该不是。”
白月清微笑的看着衍辰,也罢,随他去吧。
“世子说的在理。”
“年纪大了,夜深了,也困乏的很,本王先走了,臭小子,你也一起走。”
衍辰礼貌的对着白月清行礼道别。
回到马车上,南疆王和王妃皆是面色凝重的问着衍辰
先是时妍
“刚刚在外我没好意思去问你,渺渺真的与外族去一起修习禁术了吗?”
衍辰如是道
“渺渺认识的外族人,只有桑淮前辈和池默前辈。”
衍珩问道
“近日桑淮和池默二位可在京宋?”
衍辰点头
“在的,昨日刚抵达便来宫内了。”
“有没有可能是这两天的事情。”
衍辰思酌了一会
“爹,娘,我们不妨停止自己的猜测,去听她的,因为猜测到最后,我们总是会先入为主变成真的。”
衍珩点头
“便依你的吧。”
时妍却不依了
“别的我不急,你们这个想法我得和你们急,渺渺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怀着你的孙子,你儿子的孩子,孕妇的情绪起伏都是很突然的,万一因为你们这几句话,渺渺气的离开了,你的孙子会不会没了不知道,你儿子的媳妇绝对是没了。”
衍辰突然觉得,时妍说的很在理
“娘说的是,儿子疏忽了。”
衍珩看着衍辰转变如此之快,不禁咂舌
“儿子,你这变脸是和川剧师傅学的吗?”
衍辰突然有了一种想堵住自己爹的嘴的念头,他深吸了口气微笑道
“爹,我是和你学的。”
时妍窦而笑出声来,她得多久没见到父子两如此幼稚的斗嘴了。
上一次,衍辰该是九岁的时候。
——
寝殿内。
赵渺渺没睡,衍辰踏着夜色进了房间,出门沐浴后回到床榻上,声音懒懒的问着赵渺渺
“渺渺,我问你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