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买小!”
“我也是!”
“一样!”
……
顿时早已沸腾的赌客慌忙不迭地一窝蜂地跟随着李延治押小。
多年的职业赌徒生涯,早已让佟掌柜养成了无论多好多烂的牌都不会将心情表现在脸上的习惯,所以此时此刻,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实际上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这帮人输定了!把你们吃进去的统统吐出来吧!
不觉间佟掌柜的淡定从容自信又恢复了些许,如一簇小火苗一般,开始变大增强。
怀着必赢的信心,佟掌柜揭开了蛊子。
当看清了色子的点数时,顿时只感觉如同寒冬腊月里一盆冰凉无比的水,“轰”地一下浇在了头上。
顿时原本升腾起来的自信小火苗,被浇灭得干干净净。
这已经到了一千多万两的赌局。
想着这如山的赌债,佟掌柜差点一个踉跄后退好几步。
幸好这时一个眼疾手快的小厮在关键时刻托了他一把,让他总算没有当场丢人。
一千多万两!我竟然输了一千多万两了!
这如山的债务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虽说今晚之事是城主府长老的公子包浩宇主使,但佟掌柜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这么多的债务,打死包浩宇都不会认的。
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面上竭力保持着镇定,但佟掌柜的内心已经慌了。他上有老下有小,若真背上这一千多万两的债,那定然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不行,必须赢回来!胜负就在一局之间。赢则生,不赢就是死!
佟掌柜真心发了狠。
同其他的赌徒在输得倾家荡产的时候,脑海中疯狂而又孤注一掷的想法,如出一辙。
于是有了第十一局。
结果依旧是输,输得一直稳如泰山一般的包浩宇都不淡定了,赶紧撕扯开众人,来到了赌桌旁。
事后,包浩宇当真是无比庆幸自己这英明睿智无比的举动。
若是再仅仅晚一步,只怕后果就更加不堪设想。
只见在包浩宇赶到的时候,那已经深陷淖泥中的佟掌柜,竟然不知死活地要开第十二局。
我的乖乖!
这可吓坏了包浩宇。
到现在都已经三千多万两了,十几年还不完了。再翻一倍,六千多万两,这辈子只怕都要在负债中度日了!
砰!
说时迟那时快,包浩宇眼疾手快,身形敏捷如猿猴,身体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先是一下将仍旧挡在自己身前的四五个人一把给撂到一边,在这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砰”地一声一跃而起跳到了赌桌上。
终于在佟掌柜第十二次拿起蛊子之前,将那蛊子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赌场也讲究落子无悔,只不过这个“子”并非棋子,而是色子,只要举起蛊子,那边代表无论如何第十二局也必须要赌下去。
天知道包浩宇此时此刻心里有多庆幸,这一巴掌啊,若非这一巴掌,直接将负债六千多万两!
“哪个王八蛋敢在赌桌上撒野?!”
这个时候,身心已经完全陷入赌博之中的佟掌柜,眼见即将举起的蛊子被人打飞,顿时怒不可遏地怒吼一声。
这是一个普通的蛊子吗?当然不是!这是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更是关乎到自己全家老少的一局!谁敢这么不长眼破坏这桌赌局!
心中这样想着,佟掌柜虚白的皮肤因为无法遏制的愤怒,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一双眼睛如要冒火一般,凶狠地盯着跳在赌桌上的包浩宇。
从未被人用这样凶恶眼神盯着过的包浩宇,在这一瞬间神色变得有过一丝慌张。
但是转瞬便被心头那巨大的、比佟掌柜还要更胜几分的怒火所取代,朝着佟掌柜保养得当的脸,上去就是狠狠几巴掌。
啪!啪!啪!……
清脆无比的耳光声,顿时在赌坊中响起。
“谁在这捣乱,大爷赢钱正爽呢!”
“赌坊没人管吗,有人捣乱不知道拉下去扔出去吗!”
“他奶奶的,把这捣乱的打出去,妨碍大爷赢钱!”
……
而包浩宇在做这个举动的同时,赢钱赢得双眼通红、亢奋无比的赌客们顿时炸开了锅,看向包浩宇的眼神极度不友善,就仿佛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仇人一般!
任是谁阻碍了别人的生财之路,只怕都会被人用这种眼神瞪。
“你们这些混账,看看老子是谁!”眼看众人便要群起而攻之,知道事情不妙的包浩宇,忽然间大喝一声。
一个人的音量,竟然差点盖过几十、甚至足有上百的赌客的声音。
果然,金钱的力量是伟大的。
神情亢奋的众人这才看清,原来跳到桌上之人,竟然是城主府长老家的大公子。
顿时那是骂爹骂娘,甚至要上来动手痛殴包浩宇一顿的人,噤若寒蝉。
心里虽然恼怒包浩宇搅了他们赌局,但毕竟是城主府有钱有势的人,他们还真不敢惹。
“浩……浩宇少爷!”
这个时候,神智总算恢复正常的佟掌柜,也终于认出了包浩宇,又是惊慌、又是害怕地大叫一声。
想清楚了自己刚刚在干什么,佟掌柜立时后怕不已,额头的冷汗也滚滚落下。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半分什么淡定从容自信。
佟掌柜的后怕,并非是他刚刚用如此凶恶的眼神瞪着包浩宇,而是他差点竟要开始第十二场赌局!
我的天呐!要第十二场再同前面的十一场一样,岂不是要六千多万?!
仅仅只是这样一想,顿时佟掌柜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双腿发软,“噗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包浩宇恶狠狠地转头望向今天的罪魁祸首——李延治。
只见此时后者气定神闲,身前除了自己送给他的那四盘子白花花的一万两白银外,还有厚厚一摞的银票。
望着这些银票,包浩宇心都在滴血。
“浩宇兄这是何故?我正赌在兴头上,为何平白无故打断?何时赌场有了这规矩,我竟然不知道。”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水,李延治目光沉沉地望着包浩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