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当时领养她,真的把她当童养媳养的吗?
简悦透过门缝看进去,那笔直立于书桌前的男人,面色淡然,与往常根本无异。
她看不清这个人前冷峻的男人,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又或者他什么都没想。在她怔忡间,只听凌媛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谁让你老大不小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身边除了那个小丫头,别的母的都没有。不是我说你,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变得清心寡欲
的了,莫不是那方面不行了?”
凌媛说话,从不怕得罪他,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简悦被她露骨的话,呛得咳出声来,尔后不好意思的推开门,讪讪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而且我也什么都没听到。”
这话可谓是互相矛盾,说完之后,简悦只想抽自己个耳刮子,怎么说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这不是表明了她做贼心虚了吗?
凌媛大笑出声,“这小丫头,说话都这么可爱。”
“你们继续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简悦抓住门把,心虚的欲把门拉上。
“等等,小丫头,我有话想跟你说。”凌媛喊住她,又转身瞥了眼凌司夜,“不介意我跟她聊聊吧?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来。”
不等凌司夜作答,她踩着高跟鞋,走向简悦,忽而顿住脚步,“你可不能偷听,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悄悄话。”
凌司夜冷哼一声。
简悦还是朝男人点头,“小叔,那我去了。”
凌媛环住她的肩膀,笑道:“你别管他,尽管跟我去就行了。”
两人来到了院子里,有佣人出来上茶。
“小姨,你要跟我说什么?”简悦掌心磨蹭着杯身,看着眼前坐姿端庄优雅的女人。
凌媛轻抿了口茶,佯装生气道:“不是说叫我姐姐吗?你要是再叫小姨,我可是要生气了。”
简悦呆了呆,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我、”
见她这副无辜的小模样,凌媛不忍心逗她,“噗嗤”一声笑了,“好了,随你怎么叫吧?你喜欢就好。”
就算凌司夜喜欢简悦,凌媛也觉得两人般配,至于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她也不觉得大,有的人还相差二十岁呢?
“你喜欢小夜吗?”这是凌媛对凌司夜的称呼,而且还是惯用的。
简悦配合的点点头,“喜欢。”
“有多喜欢?”
“很喜欢,反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喜欢。”
对于这个弟弟,凌媛可算是很上心,刚才她的那番话,凌司夜不做反驳,是以她才会想找简悦聊聊,看看她的想法。
凌媛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如果有一天,你小叔要娶妻子了,然后他们有了孩子,到时候他就不会这么宠你了。”
一想到凌司夜有可能不再宠自己,简悦小脸一白,摇头,“不会的,小叔他说了,这辈子我都要和他住在一起。”
“可你也要嫁人,你也是要离开他的,你怎么能一辈子都和他住在一起呢?”凌媛又问。
“谁说我要嫁人的,我这辈子就是要和小叔在一起,除非小叔他不要我。”
简悦激动之下,猛然站了起来,动作太大,撞倒桌面的茶杯,茶杯里的水倒了出来,烫到了她的手。
白皙的皮肤,瞬间被烫红一片,简悦低头看去,不知怎的,心里满是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滚落下来。
凌媛也是一愣,刚起身,还没近得简悦的身边。
耳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眼前一晃,凌司夜已经出了来,脸色黑沉的盯着简悦的手,声音紧绷的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简悦不知是因凌媛的话,使得她心里难受,还是真的被烫伤的缘故,她突然抱住了凌司夜,“小叔。”
凌司夜呼吸一滞,瞥向旁边的凌媛,眼神带着质问。
凌媛两手一摊,“我可什么都没做?”
“等下再找你算账。”凌司夜扔下话,带着简悦去敷药。
到得楼上,凌司夜拎来药箱,把住她的手,给她上药。
想到凌媛刚才的话,简悦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眼圈红红的问,“小叔,你是不是要娶小婶回来,等你们生了孩子,你就不宠我,不爱我了。”
“谁说的。”凌司夜冷了声。
简悦有种面临世界末日的感觉,想到凌司夜哪天真的不要她,抛弃了她,那她就无家可归了,连落脚的地都没有。
这么一想,心里的委屈瞬间化做眼泪,流得越发的凶了。
那豆大的金珠子,就这么直直的砸在凌司夜的手背上,他觉得烫手得很,这辈子能遇到这么一个令人挠心挠肺的小东西,他可算是栽了。
凌司夜抖掉手背上的泪珠,凝声道:“别哭。”
简单不过的两字,却是这世上最止不住眼泪的话。
他不说还好,话一出,简悦直接“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把手中的棉签一扔,凌司夜把人揽入怀中,手在她背上轻拍,柔声道:“哭什么?有我在,哪舍得你受委屈。”
“要是哪天你不在我身边呢?”简悦哽咽着问。
“怎么不在?难不成你还能躲到天上去,故意避开我。”
“我不会,我会一直陪着小叔。”
凌司夜真不知道凌媛到底跟她说什么?把她委屈成这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得他心疼。
安抚好简悦,凌司夜下了楼,到院子的凉亭中去找凌媛。
凌媛看他面色不善,便打趣道:“怎么?我把你的小女人惹哭了,你这是打算找我算账?”
“你跟她说了什么?害她哭成这样。”凌司夜坐下,语气微拧。
凌媛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我实话实说,不就是说你以后会结婚生子,她就会失宠,谁知道她听了,情绪激动,还委屈了呢?”
“这种话,你以后别在她面前说,不着边际的话,说了她反而会多想。”凌司夜知道,简悦一直存着她小时候就被抛弃的想法,后又被他领养了,别人说这样的话,她怎能不多想,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