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
奇妙冷冷道“从未见过如此之人,杀了我的鸡,你还有理了?”
“哦,那对不起,我饿了。”
这女子转身撕了一只鸡腿,咬了一口问道“挺香的,你们吃不?”
“你...”奇妙握拳打来,迎上他的是一刀背“砰”,刀柄上青草怒道“休伤我主。”
疼的奇妙后退的速度比来时跟快,甩手叫道“仙草!”,眼中兴起道“看我拿你。”跳起来随手一甩,袖中飞出三张符,他收手持决,嘴里大喝道“禁。”
三张符化成三道门,门上一巨大的“禁”字,就跟从天而降的石碑般将*禁锢于虚空。
青草痛苦大喝道“公主,快走...”她顶着禁锢光束,跳起立在刀背上,整株草突然变大,花朵上人脸圆润起来,恍惚间变成一身青衣的妇女,双脚将*踩入地面,双目沧桑,转身道“快走,无需顾我,此乃载道禁术,咱们初来乍到,无法调用天地之力,今后的路要小心。”
“噗”
*破土而出,立在女子身旁,她笑道“哪里可去?”
身旁传来破风声,七个奇妙,一个站在小溪面上如履平地,与其他六个合围她们,冷冷道“哪里都去不了。”
禁术中青衣妇女道“年轻人,吃你一只鸡,何故将世事做绝?”
奇妙正身问道“一只鸡?说得太过轻巧。”
“就算它是灵兽,用命抵过有何不可?”
奇妙道“仙草,可行。”
“不可。”这女子道,她笑着流泪道“你千年修得不易,杀生者是我,吃肉者是我,抵命也该是我。”
“你怎么这么傻啊!他虽法道受身,盘道不过数十载,想要炼化我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待我耗尽此符威力,便可寻你,若你没了,希望就没了。”
女子摸干泪,笑道“全是陌生,此生有何恋?何需恋,不如就此结束,我已经够累了,不想逃了。”她弯身又撕下一只鸡翅,笑道“撑死总比饿死强。”
耳旁传来“砰”一声,一奇妙栽倒在地,就像钻入了土里、消失不见,其他六个冷冷看向马向生问道“你要干什么?”
马向生放下抬起的脚,手中拂尘一甩,拂尘变长、分成三股,每一股顶端变成一只手,喊了一“收”字。
三只大手钻入禁术中间,齐齐立掌拍向门上三个“禁”字,禁字破碎消失、三门变成三张符缓缓落地,马向生走过来,一脚踩在纸符上,对青衣妇女道“你要怎么感谢我?”
“你要死吗?”奇妙愤怒道。
马向生看向奇妙正身道“不就是一只鸡吗?以后我做你灵兽如何?”
“你到底什么意思?”
六个奇妙手势一变,齐齐指向第七方,那里又出现一奇妙,七人手持不同决,冷冷道“受死。”
“慢着。”马向生急忙道。
奇妙转身道“尚老师,借教尺一用。”
尚清泽手中教尺一丢,飞起的教尺变成四方柱,“砰”落在正中间,马向生脸色变了,苦笑道“开个玩笑而已,需要这么认真吗?”
奇妙咬牙道“你不知轻重。”
“屁,你个小屁羔子,我怎么不知轻重了?”
七个奇妙催动手印,飞出七道光束,结成一点,出现一株莲,莲花绽开、一老头睡在莲上、盘坐而起,他冷冷道“我不想听你废话。”
“噗通”
马向生跪倒在地,磕头道“等等,你若这样杀了我,我会死不瞑目的。”
“受死!”
“慢”尚天赐急忙道,奇妙问道“你有何事?”
尚天赐扬着脖子道“你就不能让他把话说完吗?死不瞑目啊!”
“瞑目?不是死吗?”
尚天赐倔强道“你说的对,可我想听他说完行不行?”
“不行。”
尚天赐解下背上画卷,手掌摁在画上,问道“不行是吧?”
奇妙道“这死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非要跟我作对吗?”
尚天赐道“可我看他比你顺眼。”
“你可真记仇。”
尚天赐对阵中马向生道“你说。”
马向生脸上一喜,认真道“不是我不知轻重,我认为就算那鸡对你有多重要,可已经被吃了啊...杀生是不对的,徒造杀孽对修行无益啊,我是为了你好。”
“你...”这话气的奇妙说不出话来。
“等等,你先别插话,等我说完。”
马向生起身,指着身旁女子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因为吃你一只鸡,就该葬送性命吗?何其残忍。”他问奇妙道“在你认为人命重要,还是灵兽重要?”
“命是等同的。”
马向生道“那好,既然你说生命是等同的,我且问你、你吃肉吗?”
奇妙赶不上他的思路,疑惑道“与这有何干系?”
“叫花子,你要搞清楚,是我在问你,回答我。”马向生喝问。
奇妙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向生扫视一周道“我不想干什么,既然你逃避这个问题,说明你也吃肉对不对?”
“嗯。”
马向生拂尘一甩,颇有些仙风道骨,转身问道“既然吃肉,那我想问大家肉从哪里来?”
这是个很明显问题,却有些不好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太过笼统,大家都陷入思索中,马向生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开口道“其实这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肉从身上来。”
马向生继续道“我想大家都吃过肉,可有谁吃过自己的肉?都没有吧。既然都不吃自己的肉,那肉从何而来?”
“动物有血肉,植物有果肉,这些都是生命,既然大家都会吃肉,为什么这个女子吃一只灵兽就得死?”
马向生问向奇妙“你说生命都是等同的,我在想为什么你能吃肉,为什么这女子不能吃肉,很想问一句她吃你的肉了吗?”
马向生指着身后棍上鸡肉道“若说报仇也该是这只*,有你什么事吗?”
奇妙道“是我的鸡。”
“嗯,鸡是你的,可现在只有鸡肉,还剩大半只你要不要?”
“你...”奇妙想要杀人,不!杀马...感觉胸中一团火快要烧着了,怒目直逼马向生。
马向生急忙打断道“你什么你,有事你就说,你到底要不要?”
“啊...世间还有这般道理,你给我去死...”
奇妙手印牵动,莲座上老头伸掌拍下,瞬间万千手、密密麻麻出现空中,马向生望着头顶落下的无数手掌,惊恐道“救命啊...”
快被气死的奇妙出手就是大杀招,七绝七味七煞阵加持,此招名曰“伏孽”,阵法内响起千百道喝音,似千百个道士齐声吟“孽孽孽、万缘皆孽,伏魔障...孽是果、孽是因、孽乃罪根,伏魔障...孽是法、孽是本,虚孽无根本,伏魔障...”
七个奇妙身在空中、持七种手印,脚踩七座泥台,神韵无本无相,就如七个雕塑般,莲座上老头双目尽是杀意,提掌狠狠压来。
地上青衣妇女双手撑天、一片绿,脚踩大地一片绿,她嘴里咒语连连,她人好似撑天柱,地上株株绿草好似千军万马,前扑后继以她身子为桥梁,面对苍穹万千灭世手毫不畏惧。
阵法自成一个世界,万千手狠狠拍在青衣妇女撑起的天顶,绿草覆灭一片片,天顶被打破,抵抗不了的手印落下,砸在地面上出现深不见底的坑,马向生带着那女子在草原上四处躲避那些毁灭大手,天顶被一次次打破,又一次次被补上。
每一砸一次青衣妇女就会站立不稳,表情在痛苦与决然之间来回转换,头顶传来奇妙的冷哼声“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主持阵法的人,他的冷哼在阵法内宛若天威。
青衣妇女是那与天争斗的巨人,一脸不屈与不屑道“我也想看看你能攻多久。”
尚天赐站在阵法外,一脸的神奇,望望头顶的奇妙,又看看阵内支天撑地的青衣妇女,根本找不到马向生与那女子的身影,惊叹道“太神奇了吧!”
“哼”画卷中三眼人噗之一鼻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小道尔,你可真没见过世面。”
“你难道就不觉得神奇吗?”
“没有难道,只是神奇个屁,你若不信就放我出来。”
尚天赐问道“放你出来干什么?”
“你不是觉得眼前景象神奇吗,信不信我一尾巴能抽没了。”
尚天赐愣神道“你有这么厉害?”
“放我出来。”
“你不会自己出来吗?”
三眼人无语道“能自己出来,我需要跟你说话吗?”
尚天赐刚想喊一“引”字,却愣了、不解道“今早你不是自己进去的吗?”
“我说小爷,那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能进去就能出来,很自然的道理啊。”
画中三眼人沉默一阵,气急败坏道“你少放那些属于自然的屁,这画卷是一牢笼,钥匙在你手里,你不打开我怎么出去?”
尚天赐还是有些疑惑道“可我没打开,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三眼人被气笑了,苦笑道“我进去之前是不是你将我放我出来的?”
“对啊。”
“明白了吧?”
尚天赐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我放你出来,你能自己进去是因为门没锁,对吧?”
“对啊,赶紧的放我出来,不然那死马就真死了。”
“引”
三眼人出现在尚天赐身旁,指着头顶奇妙问道“你是想让他死,还是半死不活?”
“我是让你救人。”
三眼人道“不急,一时半伙也死不了,论凭道行,叫花子还不是那株草的对手。”
“那为什么青草是挨打的那个?”
三眼人抱臂笑道“因为天地。”
“你能说明白点嘛!”
三眼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无语道“因为这儿的天地排斥那青草,懂了没?”
“哦,有点懂了。”尚天赐道,又是“哎呀”一声痛叫,捂住耳朵道“你要干什么?”
三眼人笑道“我想知道咱俩在王山初次见面时,守护你的哪些蜜蜂是从哪儿来的?”
“这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三眼人冷冷道。
“对啊,真不知道。”
“这么说你也不懂怎么召唤了?”
尚天赐指了指自己“我像是懂得召唤的人吗?”
三眼人摸摸他头顶,笑道“不像,你给我等着。嘿嘿...”一步迈开,下一刻他便来到空中,站在奇妙正身旁边,对他耳朵吹一口气,呵呵道“我忍你很久了...”
三眼人揽着他肩头,拳头狠狠砸在奇妙肚子上,“砰、砰、砰...”总共打了七拳,七个奇妙变成一个急速落地的他,“砰”奇妙落在地上,砸出一阵地动山摇,出现一人形大坑。
三眼人落在坑边瞰视奇妙,嘴角一丝冷笑,迈步来到尚天赐身边,摊手道“你看很简单吧。”
“那叫花子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