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乌龙?)的生辰事件后, 四爷就带着柳伊人回府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柳伊人多待一会儿。
可他是偷偷带着柳伊人出门的, 若是回去的晚了,难免会惊动某些人,而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家的小呆瓜人如其名, 就是个没脑子的小呆子,身子还比常人要嬴弱许多。
这样的她, 似乎轻易就会被后院的风风雨雨所折断。
他不舍得。
所以,在他不能完全确保她的安全的情况下,他不会将她置于险境之中。
回府后,两人顺理成章的滚了几回床单, 而后,心满意足的相拥而眠。
享受完鱼水之欢的二人一夜好眠,后院女子的心中却各有滋味。
正院里,福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便起身披了一身单衣坐在窗子旁边看雪。
查房的珍珠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忙叫醒守夜的小丫鬟, 取了烛火进屋查看情况。
见福晋只披了一件十分单薄的单衣坐在窗户旁边,珍珠忙指挥小丫鬟拿了件加绒的外披给福晋披上, 自个儿上前将打开的窗子给合上了。
“福晋, 您睡不着尽管唤奴婢一声便是,奴婢还能和您说道说道, 总好过您一个人在窗子前坐着, 无聊又容易着凉不是?”珍珠心疼的说。
福晋睡不着, 脾气也有些冲,只冷笑道:“那些守夜的丫鬟平时说得好听,真到了晚上却只管自个儿睡了,哪管我的死活。”
被珍珠叫醒的小丫鬟听了这话,忙磕头请罪。
“这大半夜的你是想作死吗?”福晋狠狠的瞪了那小丫鬟一眼,将小丫鬟吓得连声都不敢出了,只顾着捂嘴。
珍珠心知福晋这不过是迁怒,便只打发小丫鬟到外头去跪着,也省得福晋看得心烦。
珍珠一边给灯罩里的蜡烛添了油,一边道:“您何苦和一个小丫鬟置气,大不了明日我便打发了她,省得她再惹您生气。”
好半响,福晋方道:“我也知道我最近脾气不好,明日你便替我去赏那丫鬟几吊钱,别叫她将今晚的事给说出去。”
珍珠笑应了。
待满屋子都亮堂了起来,福晋才道:“明日给柳氏备下的生日宴你可准备妥当了?”
珍珠回道:“咱们府里没有给格格办宴的旧例,奴婢便比照旧日李侧福晋过生日时开得宴席略减了三分,又将其中那些个不合格格规制的去了,看着也十分像话。”
珍珠做事向来是妥贴的,福晋也放心她,这会儿不过是白问一句。
要说之前,这府里过生辰能得四爷一二分重视的女子,也只有福晋和李氏了。
福晋的生辰是年年都要大半的,将阿哥们的福晋都请个遍不说,还要给不少高官的福晋下帖子,也就是所谓的夫人外交了。
一天下来虽然累,可到底是博了好名声,福晋也是乐意的。
至于李氏的规格,比起福晋的就要寒酸得多了。
不过是在府里摆上两桌酒,再请上几个戏班子热闹上一天便罢了。
何况,李氏的生辰也不是年年都叫主子爷惦记的,大部分时候,皆是福晋简单的给李氏办上两桌,便是贤惠了。
也只有三年前李氏整生日的时候,主子爷才和她说了一句,要她好生给李氏办一办,也叫府里热闹热闹。
可前儿,主子爷竟主动和她谈及了柳氏的生辰,还要她好生操办操办,这可是李氏都没有的待遇。
她一个格格,生辰时能摆上一桌子酒就已是天大的恩典了,主子爷竟还要她来操办,这是要将柳氏那个狐媚子给捧到天上去吗?
前几天还说柳伊人“是个好的”的福晋,这会儿便拿狐媚子来称呼她了,可见内心的酸意。
“想来这事是柳格格主动和爷提的,想来是小女孩要面子。”珍珠观察着福晋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没错,这事大部分人认为是柳伊人的锅,包括福晋。
毕竟在福晋等人的眼里,四爷就是一根不解风情的木头。
木头又怎么可能主动去了解一个女人的生辰呢?
所以,这事一定是柳伊人主动和四爷提及的。
虽然不爽四爷对柳伊人过分的宠爱,可福晋也欣喜于柳伊人的单蠢。
是的,福晋说得就是单蠢而不是单纯。
如果柳伊人不蠢的话,又怎么会主动在四爷面前提及自个儿的生辰呢?
要知道,四爷的记性可没有那么好。
或许今年他在柳伊人的提醒下记住了她的生日,可来年呢?
若是到时候四爷忘记了她的生辰,她又在春风得意的时候拉足了整个后院仇恨值,那么落魄的她又要怎么生存下去呢?
四爷宠爱这样一个单蠢且身子柔弱的女子,对福晋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大的好事,甚至于,福晋对柳伊人的受宠是喜闻乐见的。
反正她也想明白了,就算没有柳伊人,四爷也不会来她的屋子里,与其如此,还不如叫柳伊人侍寝呢!
起码,没那么多糟心事不是?
至于她偶尔被气的心肝颤,那也是她的选择。
发完牢骚的福晋神清气爽的回床上睡了,接下来的半夜竟是睡得格外香甜。
珍珠守到福晋入眠,这才打了个哈欠退下了。
临了,珍珠还不忘宽慰跪了大半夜的小丫鬟几句,又叫了另一个小丫鬟来顶了她的活这才回屋歇了。
清晨,四爷仍是早柳伊人一步醒来。
他注视着怀中因睡姿不雅而酥胸半露的柳伊人,有些坏坏的凑到她耳边道:“小妖精,这般姿态,是在勾引爷吗?”
还在沉睡中的某妖精自然是不可能回应的。
于是,四爷将自己的唇轻轻的覆到了柳伊人的唇上,辗转研磨。
被弄得很不舒服的柳伊人有些受不了的哼了一声。
这一句轻哼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叫本来就兴致颇佳的四爷忍不住拉着她再享受了一回鱼水之欢。
一轮过后,柳伊人算是彻底清醒,对着暴君作风的四爷就是狠狠得一口。
虽然柳伊人所谓的“狠”不过是在四爷身上留下了一个激情的小牙印,却成功的激发了四爷潜在的热情,两人在四爷上朝前成功的又来了一发。
事后,柳伊人看着神态餍足的四爷,心里的平衡点崩了。
不是说男人那啥了一次就跟跑了三千米差不多吗?这么四爷做了这么多次还是龙精虎猛的,这不科学。
四爷在月和的服侍下将衣裳穿好,见柳伊人还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爷要去上朝了,你就是起不来也别忘了吃早点,黄柳说过那对胃不好。”
柳伊人的脸爆红,四爷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她吗?
她起不来是因为谁啊!
旁边的月和等听到这话皆是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是她们对四爷有意思,实在是面前的这对太火辣了一些。
柳伊人扭捏了一会儿,才别别扭扭的说:“妾知道了,您也记得带一些早点在马车上用,新年头一遭上朝总要精神些,没吃饭可怎么行。”
没错,嘱咐柳伊人要吃早饭的四爷实际上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或者说,他吃不吃早餐取决于他起床的时间。
若是起得早,那就随便用一些,不耽误功夫的最好;若是起的晚了,那就干脆不用了,总不能误了早朝的时辰。
所以在柳伊人看来,四爷才是那个需要别人叮嘱好好吃饭的人。
四爷见柳伊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潋滟的眸子里似乎撑满了水光,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
四爷心下一暖,只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不堪其扰的模样,再柳伊人再三的撒娇下才勉为其难的应了这事。
跟着四爷走出锦绣苑,苏培盛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主子爷,大厨房给您做了一抽屉的什锦包子,已经温着了,您可要带上?”
“这么快?”四爷有些诧异,他今日本没有用早点的想法,便没有吩咐大厨房的奴才给他备上。
没成想他这才答应了柳伊人,大厨房就将他的早点备好了。
“嘿嘿,不是奴才要说柳主子的好话,实在是柳主子对您的那份心,连奴才都感动的不得了。”苏培盛这些日子收了柳伊人不少好处,说起她的好话来那也是不留余力的。
四爷有些好奇:“这是什么话?”
“柳主子前几日特地给大厨房的贺大厨去了口信,说是要贺大厨将她早膳的例分成两份,一份照常往她屋里送,一份往您出行的马车上送。”苏培盛简单的给四爷解释了这事。
四爷笑骂了一句:“爷还差了这一份早膳不成?”
苏培盛心道,爷您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脸上的笑收一收,这叫想附和两句的他很难办啊!
笑罢,四爷又道:“你打发人到大厨房走一趟,叫贺厨子悄悄的将柳氏的份例给补上,不要叫她看出来。”
苏培盛哎了一句,又问:“那爷这儿的那份?”
四爷带着笑意道:“这到底是柳氏的心意,爷怎好拂了她,便叫贺厨子按她说的做得,只是不要叫旁人知道。”
苏培盛了然,主子爷这是不想叫柳主子招了后院那群女人的眼。
到了马车上,四爷果然闻到了什锦包子的香味。
他本是不爱吃这些过于精巧的小玩意的,只是一想到这是某个嗜吃如命的小妖精忍痛分给他的吃食,他便忍不住咬了两口。
味道,似乎还不差。
柳伊人神情餍足的咬着手中的什锦包子,幸福的眯了眯眼睛。
什锦包子真是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