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裂火织的**像得了热病一样汗水直流。
虽然拥有着“神之力”,却并不表示谁都可以施展。除了才能问题之外,更重要的是这种术式对人体的负担相当大。
其实神裂并非对拔刀术情有独钟。
只是因为她所用的术式如果不在一瞬间决定胜负,巨大的负荷将会毁掉她的**。
扎克斯以巨剑毫不留情地动攻击,观察着神裂的脸色。明明正在进行着越常人极限数十倍的严苛运动,神裂的脸色不但没有泛红,反而像是把头整个浸在冰水中,显得异常苍白。握刀的手也可以看得出来正在微微抖。
过度运动的代价,已经开始侵蚀神裂的**。
抵挡着外来的斩击,承受内在的**崩溃,即使已经满目疮痍,神裂依然咬紧牙关握着长刀,以不合常埋的每秒钟数十连斩,抵挡对方那不合常理的每秒钟数十次攻击,并且持续为下一次的攻击做准备。
血的味道与逐渐朦胧的意识,让神裂想起了不久的记忆。
那是御坂美菱的记忆。
在御坂美菱与神裂异体同心的合力构筑起那乱来的术式之时,她本身的部分记忆被神裂火织获得了。
自以为是的强大。
自以为是的保护着所有人。
是的,名为御坂美菱的克隆人与名为神裂火织的圣人,明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连所处阵营都不一样,却如此相似。
在毫无慈悲可言的战斗中,无论是谁都会有死掉的风险,如果讨厌这样的话,就只能先把各处存在的风险都先给解决了,然后让自己在意的人在绝对安全的战场上战斗,别无他法。
不论是御坂美菱,还是神裂火织,都这么想着。
如果自己无法保护那些人,如果自己的死可以换来另一个更强大的存在去守护他们,神裂可能会和御坂美菱一样,安然的接受自己的死亡吧。
但是——
“我想活下去!”
御坂美菱改变了。
不知道她当时感受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她做出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选择。
一定是她的那些伙伴们吧!
那些明明很弱小,却愿意成为她的力量的妹妹们。
那些明明知道将会面对强敌,却愿意成为她的力量的朋友们。
一时间神裂火织竟然生出些许的嫉妒。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她马上就释然了——自己到底和御坂美菱不一样。
自己一直以来所面对的敌人,不是御坂美菱所能比的。
相对的,自己能依靠的,不可能是那么弱小的......
等等,难道一直以来,自己放弃了天草十字凄教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从心底在贬低着他们,觉得他们是“弱小”的吗?
神裂火织在意识了这一点之后的瞬间,愕然了。
......
“所以说,现在最明智的行动应该是逃跑对吗?”
御坂美菱一脸不情愿。
而旁边的红魔术师则不耐烦的回应道:
“没错,如果你不想撤退我也会强迫你离开的,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你胡闹的余地了。”
转头,看到的只有一片模糊的刀光剑影。
那是圣人们的战场,凡人的眼球连双方的身影都无法捕捉,耳朵听到的甚至是1秒前武器碰撞所出的,无论是双方的哪一招如果是朝向自己的话连反应都无法做出就会被秒杀。
这就是圣人间的战斗。无论是御坂美菱还是史提尔,都没有任何插手的余地。
裹着黑色大衣的少女瞥了瞥嘴。她的目光撇向的周围的天草式众人:
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结成了一个阵势,隐隐的以建宫斋字为中心,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战场。
御坂美菱惊讶的现,那个头刻意以腊塑成乱翘的型,而且会像锹形虫的甲壳一样散出诡异的乌黑光泽的代理教皇,似乎可以看清圣人间的战斗的样子。
稍稍思考,御坂美菱心中了然。
神裂火织原本就是天草式的女教皇,天草式的众人恐怕也对圣人的战斗习以为常了,为了可以跟上圣人的战斗节奏,开出相应的术式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倒不如说不这样做就不像天草式的风格了。
但是,明明拥有可以介入圣人战斗的能力,为何到现在还不出手呢?而那边陷入苦战的神裂,为何不开口寻求天草式的协力呢?
御坂美菱摇了摇头,这些教派内部的事情,确实不是她可以随意插手的。
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小小的推天草式一把。
“神裂在拼命你却让我逃走?”
御坂美菱看上去整个一狂态毕露的莽夫。
“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逃跑两个字!只要可以跟上他们的度就能分担神裂的压力了!”
史提尔额头的血管开始突突直跳——圣人的度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跟上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天草式的众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来吧,史提尔少年!把你的力量再借给我一次,我保证可以......”
话未说完,美菱就已经翻着白眼倒下了,身后是一脑门怒十字的红魔术师。
“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事情才闹到如此地步的......”
史提尔嘟嘟囔囔的收回了手刀,然后抱起昏迷的少女。
“不管怎么说,回收了御坂美菱,现在必须撤退了。”
......
神裂火织的剑,因为心灵上一瞬间出现的缺口,而变得迟疑。
敏锐的把握到这一点的扎克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利刃的风暴更加密集的朝神裂席卷而去。
“无论是战力还是觉悟,都看不出有任何过人之处。”
密不透风的攻击中,扎克斯这样说道:
“虽然有着圣人之姿,却也仅仅是个普通的圣人而已。”
言语当中,有着难以觉的苦涩。
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
【你,放弃了忧国骑士团的你,选出的继任者,也仅仅是只有这种程度的家伙而已吗?】
“即没有足以守护英国的战力。”
因为用七天七刀接受住了棍棒,使得神裂火炽的整个身体都被吹飞了出去。神裂的身体就像是要把瓦砾形成的小山给全部摧毁一样,就这样没有反弹的情况下飞了一百米左右。她的身体化为炮弹,将瓦砾的小山一个个的摧毁,将水泥的碎块变成粉尘洒在空气中。
“也没有能够牺牲一切的觉悟。”
蕴含在扎克斯声音中的感情,是失望。
可是被埋没在瓦砾里,浑身无法动弹的神裂连回应他的余力都没有了。
被注入到充满鲜血的身体中的力量,连最初的一半都没有。
小手段和诡计在这种情况下丝毫无用。
只是在最根本的“力量”上有着极大差距的对手,该怎么跟他战斗才行呢。
【……那个力量的……正体是……?】
神裂一边嘴里吐着血块,一边感到了疑问。
用着圣人全部力量使用着“唯闪”这种术式的神裂,她明白。圣人这种性质,本来就越了普通人类身体的极限。本来的“唯闪”,是一击必杀的拔刀术。如果不是以这种形式来使用的话,随时都有可能使得自己的身体被摧毁。
但是,扎克斯从正面击溃了这个无法实现的可能。
因此,他才能拉开和神裂之间的差距。
【——“唯闪”的……魔法构造中,余力……没有了】
这个术式不单单是增加运动量而已,还得保持肌肉不会过人类能忍受的极限而被破坏、在极端的提升了度的情况下保证全身的平衡不会丢失、这才是由各种拼版一样精细的术式组成出来的结晶。如果想要求更在那之上的东西的话,或者在哪里加入一个新的部件的话,那么就会使得所有的术式之间的平衡被打破。靠现有的拼版所完成的拼图玩具,想要再加一个新的拼版进去是不可能的。
这里是靠着近身格斗战为主的“圣人”的极限。
扎克斯难道是说有着在这之上更加洗练的身体制御术式么。
神裂虽然自己成立了几个假想,但不管哪一个都失败了。
果然,增幅到他那个程度的话,一定会出现什么问题。如果使出和扎克斯相同的力量的话,在那个瞬间普通人类的身体就已经会在空中分解掉了,不管是物理上,还是魔法上都是。
原本,圣人被给予的力量就是不可能百分百全部使用出来的。
因为跟“神之子”有着相似的身体特征的缘故,圣人都被说是成功获得了他的力量的人们。可是,就算是只有“神之子”的一部分的力量也好,但这终究不是人类可以掌握的东西。
掌握着的一部分的力量,而要掌握这一部分的力量中的一部分,对圣人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了。
这才是圣人的正体。
不管以什么形式来组织术式也好,绝对会出现无法越过的鸿沟。
因为偶像崇拜的理论而进入身体中的力量实际上可以靠自己的意志来随便使用的量是有限度的。
可是这样也不全是坏处。因为如果圣人能够百分之百使用那些力量的话,那么这样就会因为太过高压的力量使得圣人的**被自己的力量弄得粉碎。这种现象比起说是魔法,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吧。因为在他们还是处于不知道任何魔法的婴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掌握了能让那股力量安定下来的术式。
但是,
【……他难道,没有作为圣人的……界限,吗……?……那个力量,已经……轻轻松松的过了……人类可以制御的领域了吧……?】
天才这个单词,有着可以让人接受一切的说得力。
可是,这里却不同。
正是因为处于这个领域中的神裂,她才明白。
天才、才能,这种话语现实中并不是那么便利的东西。
【……有什么,有什么东西……】
神裂听到了一声小小的声响。
那是扎克斯站到了神裂面前的声音。
【……圣人与,达摩克利斯之剑……】
看着眼前的强敌,神裂思考着。
“说到底,极东之地的圣人啊......”
面无表情的扎克斯踏前一步,将巨剑高举过头顶:
“你,没有资格守护在‘她’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