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哭道:“父皇,上次去东宫行刺儿臣的刺客临死前儿臣问他们是谁人指使,一个只说了两个字‘是秦……”便死去了,另一个说他死也不会出卖殿下的。
父皇,儿臣当时与元吉在一起,您说那刺客说的殿下是谁啊?儿臣没有实证是二弟所为,但二弟一向功高自傲,也有不少朝臣是支持他。
儿臣……儿臣实在是怕……怕二弟会谋害儿臣哪!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儿臣断不会对二弟出手,可是儿臣怕二弟对儿臣出手啊!所以儿臣才想方设法地自保,请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儿臣绝不可能对父皇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王中兑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整个东宫都处于一片慌乱之中,建成忙招集各位心腹前来商议。而建成一向不太让郑观音参与政事,但此时事关重大,郑观音也被请了来。
建成焦虑地对众位谋士道:“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尔朱焕和桥公山会去仁智宫告发我,如今父皇亲自写手诏让我去仁智宫,一定是为了这件事,众位可有什么办法?”
詹事主簿赵弘智道:“殿下,尔朱焕和桥公山不会无原无故跑去皇上那里告发您,他们一定是受人指使或是胁迫,所告之事肯定不会只是私运武器这么简单,殿下要慎重处理这件事啊。”
建成疑惑地问:“可是除了这件事又没有别的事,他们会告发什么?又会受何人指使?”
王中兑急道:“殿下啊,这私运武器很容易让人想到谋反,而指使的人还用猜吗?一定是秦王府啊!”
“又是世民。”建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郑观音一把扶住他,“建成,不是世民还能有谁啊?你若出了事,只有他最得利。事到如今,要赶快拿个主意啊!”
太子舍人徐师谟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秦王设下圈套,皇上诏您去仁智宫一定是凶多吉少。属下认为事已至此已别无选择,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此起兵,控制京城,殿下提前登位,尊皇上为太上皇,就此彻底做个了断!”
魏徵一听,忙上前道:“殿下万万不可啊!皇上亲下手诏,必已有了充分的布置,仓促起兵必死无疑!殿下您想想,您与秦王如何争斗,您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您都占着理呢;这与皇上斗,您是儿、是臣,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满朝文武会有几个人支持?”
建成恍然道:“魏洗马说得对,我不能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别说根本没有机会成功,就是有,我也不会做的,这样的历史骂名,我怎么承担得起?”
郑观音哭道:“可是,建成,你有没有想过,去仁智宫父皇会放过你吗?那会不会是自寻死路啊?”
魏徵道:“太子妃多虑了,殿下是皇上的嫡长子,皇上一向以为太子仁厚而多般维护太子。何况这件事太子殿下本来就没有谋反,殿下亲自前往仁智宫去跟皇上请罪,方显得殿下心怀坦荡,皇上的疑虑必会解除。”
建成道:“魏洗马说得对,我只带十几个人去向父皇请罪,这正表明了我绝无反心。”
郑观音拉着建成道:“建成,带我一起去吧,张婕妤、尹德妃她们都在仁智宫,我去也好拜托她们为你多讲些好话。”
建成点头。
建成穿上一身罪人服来到李渊面前跪倒在地,郑观音在他身旁也跪了下来。
建成痛心疾首地磕头道:“父皇,儿臣错了,儿臣该死!儿臣不该私自运送武器,有违大唐国法,但儿臣绝无反意,请父皇恕罪!”
李渊一脸怒容,“你无反意?无反意你运送那么多武器给杨文幹做什么?”
“父皇,儿臣为了自保,绝无谋反之意啊!”建成继续磕着头。
李渊道:“自保?你到底哪里不安全了?上次是长林军,这次又是杨文幹,你都说是自保,你倒是给朕说说,你到底在怕什么?”
建成哭道:“父皇,上次去东宫行刺儿臣的刺客临死前儿臣问他们是谁人指使,一个只说了两个字‘是秦……”便死去了,另一个说他死也不会出卖殿下的。父皇,儿臣当时与元吉在一起,您说那刺客说的殿下是谁啊?儿臣没有实证是二弟所为,但二弟一向功高自傲,也有不少朝臣是支持他。儿臣……儿臣实在是怕……怕二弟会谋害儿臣哪!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儿臣断不会对二弟出手,可是儿臣怕二弟对儿臣出手啊!所以儿臣才想方设法地自保,请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儿臣绝不可能对父皇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建成磕头磕的满额头都是血,郑观音心疼得不得了,也跟着哭诉道:“父皇,建成所言句句属实啊,当时臣媳也在场,那刺客果真是这样说的。父皇若不信,也可以问问元吉夫妇,他们当时也在。父皇,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建成是什么样的人,父皇您还不清楚吗?他怎么可能谋反啊!”
原来,那刺客死前还说过这样的话,怪不得建成和元吉都怀疑世民。李渊的心里已经动摇,郑观音说得对‘知子莫若父。’建成一向仁厚怎么会做出谋反这样的事?
正在李渊逐渐觉得建成是冤枉之时,一个宦官匆匆进来,“启禀皇上,仁智宫外有一个叫杜凤举的人,说要向皇上举告庆州都督杨文幹意欲谋反。”
“什么?”李渊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快传他进来。”
建成夫妇皆是一惊,这怎么可能,他们没有让杨文幹做什么,杨文幹怎么会谋反?
当杜凤举来到李渊面前,李渊问道:“杜凤举,你是何许人?”
杜凤举道:“回皇上,小人只是一介草民,以务农为生。”
“那你是如何得知庆州都督杨文幹意欲谋反的?”李渊继续问。
杜凤举说:“小人与杨文幹都督的厨子是旧友,是他告诉小人杨文幹酒后失言让他听到的,小人觉得这件事事关皇上安危,所以就来报告皇上了。”
李渊道:“那厨子跟你说杨文幹酒后说了什么?”
杜凤举道:“他说,杨文幹酒后说太子殿下相约跟他一起干大事,事成之后他就是太子的开国功臣了!”
“什么?”李渊一听气得浑身发抖,冲着建成怒道,“建成,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儿臣冤枉啊!儿臣冤枉啊!儿臣没有跟杨文幹说过什么,请父皇明查!儿臣是冤枉的!”建成被吓得全身都在颤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来告杨文幹谋反呢?这根本是子虚乌有啊!
李渊道:“朕自会明查!来人,将太子禁足在幽思殿,不许任何人见他,只许给他麦饭充饥,不许给别的东西吃!”
“父皇,父皇……”郑观音还欲再求情。
李渊对她说:“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朕定会查个明白的。”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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