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小和小黑一起出去之后,万朋有种想自己到噬魂山看看的冲动。不过考虑一来追踪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二来谢婷的治疗肯定有地方需要自己,这时候离开,怕是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
所以,他哪里也没有去。在部落安排的住处,他要么修炼,要么与离阳研究关于他姐姐的事情。
而追踪的信息,每天是会有反馈的。这些人不太愿意使用心语阵符之类的长距离传递信息的工具,因为在他们看来,赤霄这种地方,那样传递信息是极不安全的。所以,前两三天,每天都有一个人回来,专门向万朋汇报。
牛二小首先带人去了井木山。在那里,通过些许的痕迹,他们找到了一些很细微的细线,只不过不具备追踪的指向。而小黑则是确定的追踪的基本方向,带着一波人前行。
只不过,那些人离开的时候,也有意在掩饰着行踪,小黑就曾经在一天之中,三次回到某一个点,然后再确定其他的方向。
总地来说这一次的追踪,远比上两次追踪要困难。
万朋早也已经想到了。虽然说,在部落之中等待结果,是一种很消极的方式,但就像是牛苍所说的,在目前的情况下,这可能是他最好的选择。
到第三天,谢婷对牛苍的治疗进入关键期。谢婷提出了一个大型的阵法,虽然总体框架是清晰的,可是局部的布设和启动的控制已经超出了她的个人能力。万朋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帮助谢婷完成没有完成的东西,牛苍知道之后心中感激愈重。
大阵完成,惯性运行之后,谢婷与牛苍开始闭关。而出去追踪的那些人,由于路程已远,回来的间隔同样也变长了。万朋这时候多少感觉到了一些寂寞,在这种寂寞最浓的时候,他想到的还是灵云山,那些旧日的时光和师兄弟们。而这种回忆之后,他也会惦记起灵云城,百草堂,以及魔界的呦呦公主。
牛苍治疗的第七天,牛苍和谢婷同时破关而出。牛苍的面色明显好了不少,身上也开始慢慢散发出那种元婴以上修者该有的气息。他自己显然心情大好,一出来便招呼两名童子,要求传出话去,他已经成功完成治疗第一阶段,让大家不用担心。
而谢婷的气色则显得很是虚弱。万朋检查了一下谢婷的身体,确定她只是灵力消耗过大,身体有些吃不消之后,心里放心不少。
牛苍见万朋,第一件事便是问道,“你那里的追踪有结果没有”
万朋苦笑着摇头。“他们出去已经一周,可是这两天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可能是因为路途太远了吧。”
牛苍道,“少侠放心。我选那那些人,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万朋点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他们。我现在是担心,他们在追踪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从目前了解情况看,那些人使用了不少很厉害的反追踪手段。这样的人,如果发觉有人在追踪,一定会采取行动的。”
牛苍道,“你不必多虑。那些人,即使遇到什么意外,也一定会保证至少一个人回来报信。”
牛苍刚刚说到这里,就听外面有人喊道,“牛二小回来了”不过,与之前部落的井然有序比,这次的声音显得有些杂乱。
牛苍听出这声音之中的不对劲儿,立即出屋,万朋和谢婷紧随其后。在外面,牛二小已经坐在椅子上,身上带着些许的血迹,脸色显得有些灰白。见到牛苍和万朋,他立即起身,道,“族长,万少侠。井木山那伙人的来历,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万朋精神一振。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等牛苍先说话。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人也是人家的人。
牛苍似乎更关心牛二小的伤势,首先问道,“你受伤了其他人怎么样”
牛二小摇摇头,“我没什么事。只不过牛崩受了重伤,正在进行抢救。我”
他还没有说完,就听谢婷道,“他在哪儿,我去看看。”
牛二小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感激之意,叫身边的一个人带谢婷去。之后,他接着说道,“我们这次追踪,有些难度。不过,最终还是找到了那伙人的来历。不过,可能他们埋下的眼线,也注意到了我们,所以对我们进行了伏击。在这一战之中,牛崩重伤,还好能保住命。而且,若不是小黑,可能我们就都回不来了。”
他这样说让万朋心中不禁一紧,同时这会儿,确实也没有见到小黑的影子,于是脱口道,“小黑怎么了”
牛二小道,“少侠放心,小黑只是变身一回神兽,救了我们,并且自己并未受伤,与我们一起返回了。不过,它现在一直守在牛崩身边,没有随我进来。”
“那就好。”万朋轻舒了一口气。实际上,他心里还是非常在意小黑的。
牛苍道,“那,那伙人是什么来历”
牛二小表情之中多少有些忧虑,“小镜湖十三公的手下。”
牛苍听完,面色不禁一变。“十三公居然会是他们。想来,十三公战后迅速崛起,但是近些年来已经几乎没有露过面了。人们都以为,他们已经离开小镜湖,或者遭遇不测被什么势力灭了。”
牛二小摇摇头,“不,他们还在,而且似乎发展得很好。他们目前确实已经不在小镜湖,而是在小镜湖畔的小镜山。我们一路追踪至此,中了他们的埋伏。他们出动一支小队,一支严整的战斗小队,把我们围困。幸好有小黑我们才得以脱身。”
从牛苍和牛二小的语气,万朋就知道这个十三公一定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他这时候才问道,“族长,不知道这十三公是个什么人物”
牛苍道,“十三公,可以说是战后公开抛头露面的八大人物中,行事最高调的一个。战后,秩序混乱,同时环境也萧条,在这种背景下,自然有很多势力门派兴起,为称霸一方而战斗。在这种环境之下,有八个门派,或者说八个带头人物脱颖而出,十三公便是其中之一。”
“十三公的特点是用兵诡异,同时带领的人又纪律严明。在战后的早期,他们横扫方圆五千里,雄霸一方。但是后来,随着其他门派的兴起与争夺,他们也慢慢地让出了一些地方,以小镜湖为中心,控制着一片区域。”
万朋慢慢点着头,“可是,自战后到现在,已经有几百年了。十三公这修为,要到什么程度才能活上几百年”
牛苍摇摇头,“不,十三公,我们指的是一个势力,或者说,这个势力的代表人物。十三公是早期的这支势力的领导者,后来,这支势力在他死后,也是要换成其他人领导的。不过,就像是门派一样,他们依然叫小镜湖十三公。而这势力的领导人,在外面公开露面时,也被称为十三公。”
原来如此。万朋不由得想到了灵云派当时掌门的名号,全是姓氏加灵云。同时,万朋也有了一个新的猜想。这十三公,能在战后迅速崛起,也许并不是偶然的。他们既掌握九霄通道的开启方法,又想要四象的手记,一定是原来的赤霄高层管理人员。而这种高层管理人员,自然掌握着精锐的兵力,当战后秩序大乱时,这样的人要建立一支队伍东征西战,本身就有其他自发建立的队伍所不具备的优势。
因为人家是正规军。不管是思想上,还是纪律的管理上。正规军与杂牌门派的差别就是,给他们一个国家,他们能让这个国家繁荣发展下去;而给杂牌军一个国家,这个国家只会越来越乱。
牛二小这时候道,“不过族长,有件事我想需要您定夺。十三公的人发现我们之后,对我们的围杀失败,并没有放弃对我们的追击。所以,实际上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经历了大小十余战。虽然后期,他们没再追到我们,可是我们却有种感觉,他们会依迹寻踪,找上门来。”
牛苍面色一变,“你们没有消除痕迹”
牛二小道,“我们确定已经消除了,尽我们最大努力消除了。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还是能发现我们的踪迹。而且,他们的追踪,可能直接指向就是我们的位置。总觉得他们是要灭口,像是我们发现了他们什么秘密一样。”
牛苍道,“若真是这样,可能就麻烦了。”他眼中愁容渐起,“十三公,向来是一个惹不得的角色。如果他要来,那我们就要动员部落换个地方了。虽然说,现在这个地方,我们已经生活了许多年,但是这是最保险的一个方案。不过,即使要换地方,我们也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万朋这时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不过很快又消去了。他上前一步,问牛二小,“他们的小队在围攻你们的时候,是否修为实际上并不算很高,甚至说基本修为水平与你们相当或略低,却有完美的战术配合,让你们很是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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