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个刘观称和当初的张鹏有点像,都是找个机会就惦记往社会这行当里钻的,他当铲车司机,每个月也有万把块钱收入,但是繁琐,常年看着小房里坐着几个壮汉,叼着烟打麻将,天天无所事事,并且工资不比他低,这让他很不平衡。
刚才他对人动手,可以说年纪小脾气大,但是他既然早就认出刘飞阳,也可以说是故意表现给刘飞阳看的,他偷偷往旁边瞟了眼,见后者在闭目养神,心中有些许得意,暗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在刘飞阳眼中,他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这点小计谋又在怎能骗的过?
如果这事放在尚垠身上,他肯定不会收,并且还会劝他回学校好好学习之类,可他遇到的是连丁煜都敢坑的主,根本不会在乎,他现在本就处境艰难,这个小孩作用大不大先不说,至少抗揍,有人跟着挨打,何乐而不为?
这车里,小金凝重开车,刘飞阳闭目养神,刘观称暗自窃喜。
正奔着凶险无比的工地去。
另一边,工地门口。
原本这路以前停的都是大车,可今天都换成小车,五辆,里面都坐满了人,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气势不寻常,尤其是太阳刚露出一角,更让人撅得瘆得慌。
门口旁边的门卫室里,常五和大刚坐到一起。
“谢谢呗,社会我刚哥还没把我忘了…”常五笑嘻嘻的递过去一支烟。
“凑,净扯没用呢”大刚接过烟,放在嘴里。
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有些心烦,廖宝发和丁煜上车之后就走了,具体谈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今天出来的又早,现在还没见过廖宝发,具体什么指示他有些摸不清。
“我听说昨天你跟人在澳门风味干起来了?对伙谁啊…”常五开始闲扯道。
“你不认识,外地的,姓丁!”大刚神情飘忽的回道。
“凑,一个外地人还把你难住了?你把名告诉我,我这边办完就给你废了他,过后也跟我哥说你办的,功劳都记你头上”
“我还得谢谢你呗?”大刚笑着回道。
“那谢啥,你帮我,我帮你,咱们不都是一家人么,没事…”常五还挺受用。
“再说吧…”大刚叹了口气。
“瞧不起我?我办不明白?”常五瞪眼问道。
大刚回过头,看了看常五,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缓缓说道“发哥那边什么意思,现在还没弄明白,如果需要,我肯定不跟你客气,但是没发话之前,咱们不能乱动,他是你哥,我始终都是外人,对不?”
“凑,都一家人!什么外不外人的!”常五深吸一口烟。
“呵呵,我出去放个水,你先待着…”大刚有拍了两下,随即站起来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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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常五这个人说他有格局,是不屑于用小手段,习惯刚正面!但是他昨天把大刚电话给挂了,以及收点小钱,说明这个人并不怎么滴,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有背景的彪子…
而大刚,身穿风衣,在梳个头,挺干净个小伙,从他出现这点事、再加上能来这里说明他还是有些城府,至少是很稳妥的办事弟弟。但是他真不愿意搭理这个常五,无外乎就是彪劲,但又不得不做出样子。
这个常五说是廖宝发表弟,其实比亲弟弟还亲,廖宝发他妈死得早,他爸又是个酒鬼,夏天的时候喝醉了能在沟里睡两天,所以廖宝发四岁的时候就去了常五家里,一直这么多年,过年的时候都是在常五家里,很少回家。
这里除了亲情之外,还有一份感激。
大刚把腰带系上,这里没有卫生间,他就在值班室侧面解决,天还有点冷,冻的他直哆嗦,刚要回去。
“叮铃铃…”电话响起。
他从兜里掏出电话,顿时接通道“发哥!”
“嗯,在哪呢…”廖宝发穿着睡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外边,有个朋友有点事,过来看看…”大刚回了一句,没提常五。
他左右看了看,旁边就是门卫室了,为了不让常五多想只能往院里走,可院里侧面停的都是自己带来的小弟的车,小弟还在车里坐着,看见自己卑躬屈膝打电话的模样,对自己形象有损,只能继续往里面走。
为什么会卑躬屈膝?
这个理由很简单,不是说话时自然的肢体动作,而是弯腰发出的声音和挺直腰杆发出的不一样,就像电视演的,每有上下级通话的镜头,下级说话永远都是这样,电话中比见面时还要严重…
他走了几步之后,就进入里面,有大车,灰很大,他看前方就是正在装修的楼,迈步走进去:干净、没杂音…
“发哥,内个,刚才有点没听清…”
就在大刚打电话的同时。
“轰轰…”尾号为66的卡玛斯终于行驶到门口位置,车是从侧面过来,所以坐在车里的小金第一眼就扫到了侧面挺着的一排私家车。
“咯吱…”
他一脚刹车停在原地,侧身说道“阳哥,里面有人…”
刘飞阳面色也凝重起来,昨天常五吃亏,今天肯定要报复回来,再看前方停着的私家车,肯定不是昨天车主可以比拟的战斗力,他在能打,今天也得躺倒这,毕竟现实社会能一个打十个只能去幼儿园…
可又不能跑,一旦跑了,以后想混起来很难,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咋地了阳哥,咋不走了呢?”刘观称在旁边略显呆萌的问道。
“刷…”刘飞阳转过头看见他顿时眼前一亮,伸手搂住他肩膀“来,我跟你说个事…”
值班室里,常五从前方的窗户看见车,嘴角顿时勾勒出一抹笑容,他甚至能看见坐在驾驶室里的刘飞阳,从床上蹦下来,晃了晃脖子,又晃了晃手腕,在他看来刘飞阳已经是瓮中之鳖,想走除非按了翅膀,顺手把墙角放着的镐把拎在手中,紧接着用另一只手拎起凳子,出门以后,见刘飞阳依旧不敢动,顿时又笑了。
把凳子放在门正中央,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目光略显鄙夷的看着二十米外,吓得哆嗦的几人,双手抓着镐把,放在身前,就像小日本指挥官一般…
车里的小弟们自然也看见这幕。
“刚哥呢?”里面有人问道。
“刚才拿电话去后面了,没看到回来…”旁边有人回道。
“凑…给刚哥打电话,咱们现在是下去,还是不下去啊!”这人有些为难的说了一句,他们是大刚带过来的人,自然是听从大刚命令。
旁边那人闻言,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拨了两遍,都显示正在通话中…
“占线!”这人回道。
“妈的…”听见这回答,更加迷茫了。
“哎,常五是发哥的亲弟弟,如果他要是挨干了,咱们…”这人眼睛瞟着前方说道。
“也对!”他点点头,随即把身后的镐把握在手中,推开车门,走下去。
第一辆车的人下去了,后面的人自然也得跟着,就听“嘭嘭嘭…”几辆车的几十个车门瞬间敞开,从这几十个车门中走出几十人,手中的武器非常统一,就是镐把,队伍整齐划一,缓缓向这边走过来,气势相当吓人。
“呵呵…”常五已经笑出声来,他回头看了眼,除了这队伍之外,甚至还能看到远处楼里的装修工人,都在爬窗户看着这场战斗。
紧接着回过头,缓缓站起来,又是扭了扭脖子,等到队伍到他身后一米的地方,他还是拎着镐把往过走,目光毫不偏移的看着驾驶室里的刘飞阳。
而刘飞阳,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几十人过来,依旧没动…
另一边,大刚根本没注意外面的情况,还在专心致志的和廖宝发通话。
其实这个电话让他挺为难的,主要就是谈对丁煜的态度,按照廖宝发的意思是,要把丁煜打疼还不能把丁煜打死,这个尺度就很难拿捏,因为他非常明白,敢对别人动手的人,只是下等。敢对自己下手,那才是真正的狠人,尤其丁煜还两次对自己下手。
想要打疼太难了。
大刚搓着脸蛋子,又弱弱的问道“发哥,您看我把他们都搞残了…”
“呵呵,随便,按照这个尺度就可以”廖宝发喜欢在清晨喝茶,所以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抓着茶杯。
“哎,好!”大刚重重的点头。
“你办事,我放心!”廖宝发撂下一句之后,挂断电话,他知道大刚今天是帮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去办事了,但还不能点明,其实也他也挺无奈,如果自己这个弟弟是好样的,完全能再扶他上两个台阶,可他偏偏是摊烂泥。
只能是把对姨妈的感激,通通都施加在常五身上。
大刚把电话踹兜里,刚刚走出楼道。
“咦…呀…哎…”
他听见上面有很多五味杂陈的叹息,抬头一看,很多工人正爬窗户看远方,刚感到一丝诧异,随即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紧接着快步往门口跑。
等把这个小弯拐过去,看见门口的一幕,彻底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