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豪听他这么说,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丁煜根本没经历过这种事,他也不知道社会上的“套”是个什么概念,但想想肯定不会好,言语中有些哆嗦的回道“电话中说是套,让咱们赶紧跑…”
他见丁煜的模样,眉头皱的更紧,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窗外还是漆黑一片,与之前来的都一样,想想还是小心点好,跳下来也没说话,开始往门口走,丁煜就跟在他后面。
等到门口时,见老卢正蹲在不远处,正对着门口,他身前有个大盆,里面确实放着一只五颜六色的东西。
而他,体积不大的蹲在地上,噘嘴叼着眼,眯着眼睛看着二人,手中还有动作,从左到右以此反复,再听还有细微的“嘎吱”声。
他是在磨刀,也不明白都没有月亮的夜晚,那把菜刀是从哪里反射出的光芒,尤其是刀锋处,惨白的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这是心理作用,至少丁煜确实害怕了,这场景让他想起孙二娘的人肉包子铺。
张宇豪向四周扫了扫,确认没有其他人,开口笑道“鸡都杀完了才磨刀,你逗我昂?赶紧扔锅里炖吧炖吧得了,你在精加工吃上不得明天早上啊…”
“当啷”
老卢把菜刀放到磨刀石上,抬手把烟夹在手上“这你就不懂了吧,我都是逆着刀刃在磨,把刀磨顿了,剁下去才疼…”
丁煜感觉这老卢与刚才的气势有点不同,至少说话的语气有些许生硬。
张宇豪自然也能听出这些,以往老头都是热情招待,炖的野猪肉、野兔肉,刚看见他人影就通通拿出来下锅,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自然不能对老头下手,第一次是大意被老卢灌多,第二次是有点报复心理,还是没喝过。
现在是第三次…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琢磨着应不应该跑,这次跑了,下次都没脸来要,更何况,即使老卢真的怒了,一个拎菜刀的干瘪老头对他也造不成伤害。
正在犹豫期间,老卢站起来开口说道“小豪啊,这两次来,饭你吃了,酒你喝了,老娘们你也睡了,对我还有啥不满意的呢?”
“别扯犊子,这不是满不满意的事…”
还没等他说完,老卢就打断道“人呐,都是欺软怕硬,我好吃好喝招待你,你还好意思管我要钱,真当我八十九公分的个头扛不起一片天?”
很难想象,他居然能说的这么掷地有声,在这山谷中回应不觉。
看着他越走越近,手里还拎着菜刀,总是有一股寒意的,不是对老头本身的畏惧,而是对气势上的妥协。
“别跟我扯没用的,有钱拿钱,赶紧的”张宇豪略显烦躁,他倒不是害怕,隐隐感觉不安“别拿个破菜刀跟我耍横啊,我身上二十多道疤,哪条是菜刀砍上去的?钱拿来…”
“盗亦有道,你个小伙子来找我老头本身就不对,还三番两次的来,你是欺负我个小,还以为我是傻?今天我把话放着,你再敢跟我提钱字,你得爬到山下…”
见老头已经到张宇豪身前一米,对话也是这么紧张,喉咙一瞬间就像是着火了一样,很干,他再次向四周打量,还是没有发现什么,都是黑…
混社会本身就是个气势,他肯定不能被老卢给吓住,张嘴喊道“我今天也把话撩这,钱我不带走,得把你从山上扔下…”
后面那个去字还没等出口,就感觉眼前一亮,老卢身后几十米的地方,出现几束亮光,上上下下,应该是跑过来的。
再听脚步声“哗啦啦”的绝对不在少数。
再看这些人的装扮,是山下村民无疑,手里拎着洋镐、铁锹等一系列凶残工具,丁煜还见到粘鸟的网…
还能听见有人问“刘啊,跟你妈睡觉的是不是那个长的像熊瞎子的人…”
“好像是!反正她回家之后三天没下地,估计体质得和正常人不同”还有人挺谨慎的附和了一句。
“那肯定就是!”
丁煜闻言脑袋上当时就出汗了,这是深山老林,想挖个坑埋人几年都不会被人发现,再看张宇豪,登时做了个掏枪的动作,眼珠子一蹬,喊道“跑…”
画面登时变得唯美起来,两人也没想那么多,抬腿就跑,后面是一群手持凶器的庄稼汉,在这山岗之上展开激烈追逐…
另一边,尚垠刚刚开车进入村子,他也没开车灯,仅凭视觉在开车,他刚才给丁煜打电话是故意的,即使情况如何紧急也得把状况搞全面,如果刚才那种情况打给张宇豪,后者第一句话肯定是两个字:尚哥。
对于早有预谋的老卢来说,无疑是战斗信号…
好不容易把村子开过去,打开远光灯,发动机憋得嗡嗡作响,他心里也紧张无比,之前他在饭桌上,心里就想着丁煜这边,看时间也应该回来,可拖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不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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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电话中并没有张宇豪的声音,就判断出没有觥筹交错,那么这一切就很好推断,他赶紧开车过来,这车里也就他一人…
丁煜二人对路很熟悉,可那些人正是从路的方向来的,他们只好往深山里面跑,这里有凸出的怪石,还有浓密的野草野树,跑的并不轻松。
不到一百米,二人的腿上都是划痕…
眼前是一处上坡,很陡峭,后面的手电筒晃上去可以看见都是碎石,本应该顺着山沟跑,可情况危急,走正常地形是绝对弄不过身后那群土生土长的村民。
“往上爬,上去拿石头砸他们,我干他大爷的…”
“哗啦啦…”刚上去几步,就滑下来。
这碎石很不稳,下面还是碎石,根本没有着力点。
“干”张宇豪回头看了眼,那群人已经不足十米,凶神恶煞很是恐怖,后背一瞬间就湿掉,伸手拽了丁煜一把“赶紧滴,你先跑,我顶一会儿”
丁煜见他的模样,又觉得他伟岸起来…
刚抬腿一步,就听“铛啷啷”一声,眼前还冒出一片火星,再看,一把铁锹正在自己眼前,应该是这些人扔过来的,如果再向下十厘米,就砸在他脑袋上…
还没等反应,就看张宇豪拿起铁锹冲了回去,已经是绝路跑不掉,那就只能硬拼。
回过头刚好看到他与这些人交缠到一起,他完全没有电视上演的章法,什么横劈竖挡。
就是单纯的,把膀子抡圆了转圈,让铁锹像流星锤似的舞动。
不过他这么做,还真没有几人敢上前。
“来啊,还把扫帚拿出来了,你要给我弹一曲春江花月夜呗?”
“别整他,就耗着!一会儿就没劲了…”老卢从缝隙中探出了头,还别说,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谁下面成精了,有鼻子有眼的。
事实上,此时的丁煜大脑中还嗡嗡作响,盯着现场呼吸有些急促,即使现在是法制社会,可农村的法律意识还不是很完善,他们认为一点:法不责众,如果一会儿张宇豪没有力气了。
丝毫不用怀疑这些人敢不敢下手,乞求着他们能一下打死自己就行了,洋镐这种东西,刨地一下都是二十厘米深的坑,打在人身上效果可想而知,定是血肉模糊…
“跑啊!”张宇豪又喊了一声。
丁煜这才回过神,见他脸上青筋都凸起来,他想跑,可这碎石根本上不去,周围都已经被这些人给围上了。
“知道这是啥地方不?八十年代的崩人坑!死囚往这一扔都爬不上去,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能上去?”老卢晃悠着小脑袋说道。
被夜风一吹,丁煜的心都凉了,尤其是听到这是崩人坑,脚下的石头已经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更觉得寒气从脚下袭来,他看向四周,突然想到:如果今天真死在这里,父母会不会觉得他们的儿子还在上班…
心里被莫名的悲哀所笼罩,平心而论,今天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即使从工作角度上讲,张宇豪是会计,他也就是个出纳,法律都不能让他承担责任…
偏偏对面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庄稼汉。
看前方张宇豪的动作越来越慢,显然是体力不支。
“你给我,我抡一会儿…”他莫名其妙的说出来一句。
“小刘,到底是不是他干的你妈,我怎么看这身体素质不像呢!放在种地上,两个小时都坚持不下来!”旁边有人贱嗖嗖的问道。
“滚蛋,天天把干字挂在嘴边上好啊!那就是意外”叫小刘的人瞥了他一眼,随即把目光转向丁煜“不过你到提醒了我,估计是后面那人!”
“稳妥,我就说你妈体力还行,这么大会儿能坚持下来!”
看来,电视上报道的某个村子全村得艾滋病,绝对不是个例。
张宇豪根本没有时间应答,稍微不注意这些人就会上前,丁煜一看,再过一分钟就会死翘翘,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把上前要抢过铁锹。
“唰…”他现在是神经紧绷,听后面有声音,本能回手一下。
“擦”丁煜瞳孔瞬间放大,看铁锹过来赶紧弯腰,还好铁锹有弧度,在速度快时,在压强的作用下会向上移动。
他感觉头一阵发凉,在之后就是,脸上像是有东西流过,伸手一摸,是血,可头上一点疼痛的感觉没有。
“小煜!”张宇豪见抡错了,赶紧喊道。
正是趁这回头的空隙,老卢找到机会,高喊一声“给我干他!”
再看这些看热闹的人,蜂拥上前…
正在这时,就听“嘭”的一声,如大地惊雷,震彻山谷,回应久久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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