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见吗?叶涵苦笑,是的,她们的确不应该再见面了,见谁都是讨厌的人,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各自走各自的道才是最好的。
叶涵看着陆非夏走出包间,想起昨日夜里田雨柔在电话里说的话,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真的要按照田雨柔所说,对陆非夏出手吗?
上次与纪成峰合作她才栽了个大跟头,害得自己遍体鳞伤,如今若是和田雨柔合作,又能好多少,与狼为伍,焉能全身而退?
过往的错事已经无可挽回,她的生命还那么长,真的要背负良心的谴责度过余生吗?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可是她却还未想清楚。
今日纪刑年便可出院了,陆非夏和叶涵见面后去医院接他,推开病房的门,见到张铎正在朝纪刑年上报公司的事务,纪刑年坐在床上一边听张铎说话一边审批文件。
她走进去,纪刑年抬眸看了她眼,而后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陆非夏自己坐到床边上打开网页搜索叶涵的消息,无数条消息均是有关叶涵受到打压的事情,为此纪刑年还被不少叶涵的粉丝破口大骂,那些话之难听,极难入耳。
陆非夏觉得扎眼睛,深深地认为纪刑年真是太无辜了,他只是做了一件对的事情,不过是因为没有对外公布原因,就被那么多人肆意谩骂,啧啧啧……
还好纪刑年不是圈中的人。
叶涵如今的情况也的确不容乐观,其实环盛集团甚少涉及娱乐圈的事,与娱乐圈直接挂钩的是樱皇国际,在圈中,只要青琉熏说句话,地面都可以抖三抖,所以想必纪刑年是请了青琉熏帮忙的,纪刑年这个人并不太在意外界的言辞,网上这些话,估计他压根不知道。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纪刑年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陆非夏吓了一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怨念道:“你干嘛吓我?”
“是你自己思绪飘得太远了,我叫你你都没听到。”纪刑年合上文件说。
“是吗?”陆非夏讪笑了下,见他把桌上的文件尽数递给张铎,问:“已经完了吗?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纪刑年点了点头,陆非夏走过去扶他下床,“你小心点,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能出院了,但是可不代表你现在就可以肆意走动了。”
“我知道,这句话你早上就说过了,难得听你这么碎碎念,倒是新鲜。”他的心情似乎颇好,说话时嘴角都不自觉地向上翘着,带着股风光霁月般的温润,使得陆非夏刚刚阴郁的心情也无声无息消散干净了,跟着他微笑了起来。
他们刚回到名城公寓,外面就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陆非夏把纪刑年扶到床上,想走到窗边将窗户全部关上,她刚走过去,一阵大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进来,风里夹杂着丝丝细雨,迎面打在她的脸上,染湿了额前的发丝。
回忆刹那在脑中闪现,她想起多前年她在碧海蓝天酒店的大门口等待纪刑年的情形,彼时也下着雨,她等了他很久,小心而紧张地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期望他能帮助自己。
却被他生冷地拒绝了。
当时的感觉就像有一盆冷水从她的头顶赫然浇下,冰凉的感觉从皮肤一直蔓延至心底,她整个人都是懵而冷的,被司机接走后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思绪有片刻的松怔,直到身后有声音响起,“夏夏,愣着干什么?”
陆非夏如梦初醒,她“唰”地关上窗户,拿了遥控将窗帘放下来,房间里的光线立刻就暗淡了下来,纪刑年顺手打开床头上的灯,瞥见陆非夏的脸色有几分苍白。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他问。
陆非夏哂笑,摸了摸后脑勺说:“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最近雨好像特别多,且大多都是在夜里下,这种天气,估摸着最是容易干坏事的。”
“外面定然不怎么安全,但是至少我这里是安全的,你不必担心太多。”纪刑年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陆非夏在他的身边坐下,听他说道:“如今我身上有伤,不宜外出,后天新品发布会的日子,届时你身边人来人往,定要万事小心。”
“我知道。”陆非夏深深地点头,纪成峰躲在暗处迟迟没有大动作,或许就是在等待这个时机,最近田雨柔亦是格外地安分,可就是因为太安分了,以至于她心中总有几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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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昏暗的房间内,窗帘全部拉上,只余一盏小灯开着。
灯光影影绰绰,偌大的床占了大半个房间,纪成峰坐在床和衣柜之间,脊背靠在墙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他深深地吸了口,吐出浓浓的烟雾。
手边掉了不少烟头,整个房间乌烟瘴气的,田雨柔打开门时烟雾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地猛地掩面咳嗽,本想大骂几句,但是眼角余光瞥见到纪成峰凶神恶煞的面色,顿时就作了罢,不敢多说什么。
“你不是饿了吗?我今天不想做饭,附近有家很好吃的中餐馆,我从中餐馆里给你带了外卖回来,你想在哪里吃?”田雨柔小心翼翼地问。
纪成峰左手撑在床边上站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坐着看不出什么,站起来后就能看见是好大一坨,他向田雨柔走过去,田雨柔如同惊弓之鸟般迅速让开。
纪成峰从鼻子里不屑地哼出一个单音,继而说道:“在茶几上吃。”
田雨柔握了握拳头,把买来的饭菜给他端到茶几上一一拆开摆好,纪成峰许是饿狠了,拿了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速度之快,好似已经饿了几天似的。
“你慢慢吃吧,我先去洗澡。”田雨柔落下话,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里热气蒸腾,水花冲击着她的身体,田雨柔想到多年前纪成则令人作呕的嘴脸还有那被用力****的桩桩件件,心脏上像是在滴血般地难受,她用手用力地搓着自己的身体,好似要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洗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