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心悦!”米莉脸色苍白,大声呼唤。
君墨染惊呆了,呆呆地看着苏心悦身下流出一片红色的液体。
“心悦!”君慕吓得魂飞魄散,瞬间酒醒,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抱起苏心悦飞快跑出别墅,塞进车子送往医院。
米莉和君建国匆匆跟在后面,君建国边跑边打120。
“墨墨!你别吓我,是不是吓坏了?”年薄适跑上楼梯,一把将呆愣的君墨染抱进怀里,不停抚摸她的背,又把那只愣在空中的手握在掌心。
君墨染声音干涩:“我没有推她。”
“我相信你没有。墨墨,我相信你。”年薄适低沉的声音很轻,但是掷地有声,十分笃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君墨染僵硬的身体松懈下来,软软靠进他怀里。
年薄适又说:“苏小姐肯定没有怀孕,故意装作流产,陷害你。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揭穿她。”
君墨染发蒙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理智回归。
她松口气:“是这样,她肯定是假怀孕,我没有害她,也没有害她的孩子。”
她刚刚被那摊血吓傻了,以为苏心悦真流产了。
听他一说,才反应过来,苏心悦肯定是没有怀孕,否则哪敢设计自己推她,把孩子弄掉。
苏心悦再恨她,害她的手段有很多,没有必要压上孩子和自己的健康,所以她一定是假怀孕!
想通这些,君墨染彻底释然。
她和年薄适随后赶往医院,路上遇到堵车,耽搁半个小时。
手术室的灯亮着,君慕头靠在门上,精神萎靡。
君墨染走到米莉面前,瞟了眼手术室:“妈,心悦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年薄适在打电话联系医院院长,一只手牵着她的手。
米莉抬起头,一滴泪从眼里骤然滑落,她扬起手,啪,给了君墨染一个耳光。
君墨染万万没料到被打,一下子懵了。
年薄适赶忙把她护在身后,脸色变冷:“妈,你不能打墨染!”
君建国上前拦住妻子:“米莉,冷静点!”
“我是她妈,她做错事,我为什么不能打她?”米莉噙着眼泪,愤怒地瞪着君墨染,“君墨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怀疑心悦假怀孕,欺骗我们大家?”
君墨染捂着被打的那边脸,心脏绞痛,她木然地点点头,正要开口说她没有推过苏心悦,苏心悦是自己故意摔下楼梯的,米莉截住她的话:“我跟你说过,她是真的怀孕了,不是假怀孕,你为什么不相信?”
“妈,我没有推她,她怀没怀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害她做什么?”君墨染心里凉成一片北极冰川,冷飕飕的,从脚底一直凉到头顶。
米莉二话不说就认定她推了苏心悦,她心凉得不愿意解释,可又不想就这么不清不白顶上一个谋害孕妇的罪名。
“君墨染,你还狡辩!”君慕握着拳头,猩红着双眼冲过来,看了眼年薄适,努力克制心中怒火。
年薄适立刻把君墨染护得更紧,做出防备的动作,随时准备反击。
“君慕,你应该给墨染说话的机会,她说没有推苏小姐,就是没有推。你不能只听苏小姐一面之词。”
君慕指着君墨染,恨恨说道:“是的,心悦刚刚醒过来,她是说了墨染不是故意推的。你自己问问她,她有没有质问心悦是不是假怀孕,心悦说了不是,墨染就去摸她肚子,两人推搡之间,心悦被推下楼梯!
她的确不是故意的,可是,的确是她害死了我和心悦的孩子!”
他满脸痛苦,完全没了平时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又疯狂又狼狈,要不是年薄适护着,他一定会冲上来揍君墨染!
“没,我没质问过她!她在撒谎!我也没有推她,我只是扶着她的胳膊而已,她自己朝楼下摔的!”君墨染不是第一次被质疑,她感觉自己的心快要麻木了,声音清越冷漠,“她肯定没有怀孕,不然她不敢朝楼下摔!不信,就换一家医院让医生看看,她跟贾少庚在合伙骗你们!”
“君墨染,我以为你只是心狠手辣,原来你还没有担当,做了居然不承认,还污蔑上贾医生!”君慕气急,扬起手就要甩君墨染耳光,又快又狠。
君墨染瞳孔微缩。
那只手即将落在她脸上时,另外一只有力的大手伸出,轻轻巧巧,准确无误地扣住君慕的手腕,君慕动弹不得。
年薄适可是获得过拳击大赛金腰带的人,力气自然大。
他眸色阴沉,冷冷警告:“你凭什么打她?就凭苏小姐一面之词?你不是上帝,做不了审判官。君慕,我不会给你第二次对墨染出手的机会。她若真有罪,我们法庭上见,你可以提交证据!”
他狠狠地甩开君慕的手。
君慕本就因为苏心悦流产心慌意乱,被这大力摔得一个趔趄,连连退后几步,险些撞到墙上。
“墨染,他们乐意被苏小姐欺骗是他们的事,这里不需要我们,我们走。”
年薄适揽住君墨染的腰。
“等等!”君建国叫住他们,沉吟着问,“你们在说什么?墨染,你为什么怀疑心悦假怀孕?”
“爸,那是君墨染故意污蔑心悦的!心悦都流产了,生命危在旦夕,她不会欺骗我们,你别听君墨染狡辩!”君慕靠在墙上,冷声冷语地说道,“君墨染,你害死我和心悦的孩子,弄得心悦大出血,生命垂危,我一定会为我的孩子和妻子讨回公道!这一次,不能再饶过你了,就听boss的,我们法庭上见!”
“你闭嘴!你只相信心悦的话,薄适只相信墨染的话,有什么不对?难道只许心悦说话,不许墨染说么?”要不是君慕正在经历失子之痛,君建国一定会给君慕一拳头,打醒他。
“好,我倒是要听听君墨染你能编排出什么。”君慕咬牙切齿,一双黑亮的眼睛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君墨染双手攥成拳头,微微颤抖,她想辩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一个字。
这一刻,她好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盘旋,君慕恨她,她的亲哥哥恨她!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君慕却一味地只听苏心悦的鬼话!
君墨染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