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薄适捏了捏她委屈憋红的脸蛋,轻笑一声:“你脑子里成天想什么呢?以为我虐待你?我让你空腹,是为了方便待会儿抽血化验。苏广发不知道给你吃了些什么玩意儿,还是检查一下为好。”
说到这儿,他眼里有些担忧,抓着她的手出了急诊室。
君墨染眉心一蹙,想起苏广发那装模作样的老实憨厚,不由从脚底冒起一股凉气,透心凉。
医生抽血的时候,她脑子里念头一闪——如果她血液里残留有药物,是不是能在董事会上证明她是被人陷害的?
君墨染忐忑不安又纠结地等着化验结果,既希望自己身体健康,又希望验出药物残留还她清白。
“专心点!不会吓傻了吧?”年薄适弹了弹她的额头。
君墨染朝后闪躲,嗔了他一眼:“我本来不傻的,你又是骂我,又是敲我,不傻也要变成傻子了!”
年薄适微微弯唇,目光回落到注射器上,催促医生:“还不够?再抽,她血都要抽完了。你当是大姨妈的血,抽多少都不疼?”
医生手一抖,强自镇定,不慌不忙拔掉针头,用镊子夹了一个卫生球按在针孔上:“好了。”
君墨染囧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顺便把年薄适那张嘴用胶布封起来!
年薄适看了看一针管的血,不满地瞪了医生一眼,一手接过卫生球按压针孔,一手掏出手机给李阿姨打电话,交代她炖补血的汤,交代完,郑重地问医生:“我妻子需要洗胃么?最好是给她洗个胃,免得留下后遗症。”
君墨染浑身一僵,连忙殷切地望向医生,眼里流露出一丝恐惧,抽血她不怕,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而且失去的血能补回来,可洗胃就太遭罪了。
医生将针筒递给护士,推了推眼镜:“目前从外表看,boss,您太太身体健康,没有任何不妥。洗胃对病人也有伤害,我建议等血液化验结果出来,再决定是否洗胃。而且,人体有自我调控的能力,吃进去的微量毒素等等,会随着循环系统、新陈代谢排出来,不用太担心。”
君墨染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连忙说:“我没有感到一点不适,和平常一样。不过我血糖比较低,医生,我现在可以吃饭了么?”
“当然可以,两个小时后,你们过来拿化验报告。”
君墨染生怕年薄适坚持让她洗胃,更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装作弱不禁风,挽着他的手臂,弱弱地说:“boss,我们去吃午饭好么?我饿了。”
年薄适轻哼一声,递给她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怕疼”的眼神,便半搂着她出了医院。
“现在去哪里?回绿水名苑?”坐进车子,君墨染问。
“不,我们去餐厅。”年薄适略有深意地勾起唇角,打转方向盘,返回“山有木兮”的方向。
“你不是让李阿姨给我煲汤?”放李阿姨鸽子不好吧?
“咱们陪你的‘前养父’吃完饭,再回去绿水名苑。”
君墨染心里一暖,心知年薄适下午要放下工作来陪她了,这厮虽然纨绔,总是不务正业,却也是真的对她好。
结婚之前,总幻想着嫁一个可能没什么钱,却努力奋斗的男人,夫妻俩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为家、为未来拼搏。可嫁了年薄适这个“纨绔子弟”后,她改变了想法,有一个时时把她看得比工作重要的丈夫,也许更幸福。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充裕的物质基础上。
车走到半路,年薄适停在路边,跑去医药店买了几个创可贴。
君墨染扔掉卫生球,他仔细看了针孔,确定针孔不会再流血,便贴了一个创可贴上去。
君墨染哭笑不得:“不用这样吧?哪有这么娇贵!”
年薄适把她的袖子撸下来,重新启动车子,口中说:“别漫不经心,抽了不少血呢,大小是个伤口,谨防感染。”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君墨染放弃抱怨,外面的雨停了,天气阴沉沉的,宛若黄昏,然而她心头却是一片温暖宁静。
她想起了他们困在草原上的那段日子。
年薄适一点不在乎自己满身的伤,即便是发烧感冒,也硬挺过去,轮到她发烧,她睡了一夜,第二天他们就出了荒无人烟的大草原,住进医院,他每天监督她吃药、打针、吃饭,表现得非常紧张。
他毒舌,嘴巴坏,却在实际行动上处处把她放在第一位。关心她,比关心他自己还多。
也许是抽了血的缘故,也许是低血糖的缘故,君墨染脑子有点昏,等红灯时,突然凑到旁边,亲了亲年薄适线条俊美的侧脸。
她亲完便退回去,还没退开,脖子忽然被一手大手按住。
“你偷亲完,轮到我了!”
他低低地说了声,便吻住她的唇,足足吻了一分钟,直到绿灯亮起。
君墨染赶忙坐回椅子里,手抚着扑通扑通跳的心脏,轻轻抿着发肿的嘴唇,默默回味。
以前他没少亲她,逮着机会就抱着她啃嘴巴,那时候只觉得他霸道,嘴巴疼,不讨厌也不喜欢,次数多了,还觉得腻烦,今天亲吻的时间是最短的,她却品出了羞涩甜蜜的感觉。
他的嘴唇软软的,略微冰凉,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仔细闻才能闻到一丝丝剃须水的薄荷清凉,他的舌灵活湿滑,先勾勒一遍她的唇形,再绞上她的舌,勾勾缠缠,似有若无地挠着人心。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霸道,占据绝对的领导权,她若闪躲,他便加重力气轻轻地咬她以示惩罚,而她温顺的时候,他也不会放轻力道,啃吮咬吸,把她的舌当做柔软的果冻。
那迫不及待的无法餍足,总让她害怕他会一口把她的舌头吞进肚子去。
年薄适占完便宜,瞥一眼她通红的脸颊,得寸进尺地取笑:“笨!怎么又忘换气了?我还以为你想做第一个被接吻憋气憋死的人!”
君墨染眼神闪烁,垂了垂眼帘,回呛道:“我哪有你经验丰富!”
年薄适嗤一声笑了:“我的经验都是在你嘴上练的,我珍惜每次‘练习’的机会,你自己笨,怎么教都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