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吓死我了!”柯以寒拍拍胸口,接着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们家墨宝宝是最棒的!先奖励你一个么么哒,明天我开派对给你庆祝!”
君墨染一阵恶寒:“不需要这么夸张吧?一个普通的聚会而已,又不是国际运动会。”
“要的,要的。”柯以寒忙问,“你名次还不错,谷二少给什么奖品?”
君墨染想了想,谷旸貌似提过女士前三名有特殊奖品,但是先给真正的前三名发奖,发到君慕那里,“颁奖仪式”中断,给女士的奖品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中途有事离开,没有领到奖品。”
“你能有什么事?”不怪柯以寒这么问,君墨染很少去公司上班,成日能有什么事?
家丑不外扬,君墨染也不想柯以寒为自己担心,只道:“比赛的时候,苏心悦坠马,我好歹是她姐妹,不能不顾及君家的面子,我跟她后面离开的。”
柯以寒那边安静了三秒,然后又发出一连串幸灾乐祸的笑声:“哈哈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个恶毒女人,终于遭报应了!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她肯定不是那个第一名。”
“……”
君墨染无语,头一次见幸灾乐祸得正大光明的人,好歹应该伪装成白莲花,表达一下对苏心悦的关心,才是正常人的思维吧?
不知为何,她嘴角勾了起来。
“那她是腿摔断了,还是胳膊摔断了?”柯以寒兴奋地问。
君墨染揉了揉僵硬的嘴角:“都没断,肩膀脱臼,医生矫正一下,又活蹦乱跳。”
柯以寒发出一声嘘声,十分失望的样子。
“明晚上,我们出发去盛世!”
“盛世?”君墨染疑惑。
柯以寒数落她:“你忘了?我们说好敲霍展擎闷棍的地方啊!你不会又忘记那家伙了吧?”
“呃……”君墨染一拍脑门,她还真是忘了。
柯以寒怎么就揪着霍展擎那个王八蛋不放呢?
接下来,柯以寒整整数落她半个小时,激起她的愤怒和仇恨之心,才作罢。
君墨染摸摸发烫的手机,又摸摸被手机烫到的耳朵,沉默良久——也是该去了解这段恩怨了。
这个晚上,她心绪不宁,一反常态入睡前没有关机,夜里几次恍惚听见手机铃声,从梦中惊醒,可拿起手机检查,根本没有未接来电。
君墨染心慌了,年薄适对她从来不隐忍,而现在不接她电话,也不打电话来嘲讽她无情,看似平平静静,她却觉得他憋着什么坏。
憋得越久,爆发的时候,越是令人招架不住。
又或者,他被她的绝情伤到,真的不再跟她来往了?
直到凌晨,君墨染才渐渐睡踏实。
凌晨六点左右,闹钟准时响起,她条件反射地爬起来,睁着惺忪睡眼,打着呵欠,飞快地跑进洗手间洗漱,又用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然后急匆匆跑出家门。
餐厅里,米莉又是在这个时间点看到君墨染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就跟君建国抱怨:“墨墨一次早餐也不吃,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吃了早餐。现在很多年轻人不爱吃早餐,不把健康当回事,仗着年轻作践身体,老了才来后悔。”
“墨墨有分寸,你别担心了。我猜测,她肯定每天都有吃早餐。”君建国将她按在椅子上,给她端了一杯浓浓的豆浆过来。
“你怎么知道?”米莉问。
君建国一笑,眼中精光闪烁:“墨墨以前从未学过骑马,这次赛马聚会大放异彩,你说为什么?必定是她这些天在积极练习骑马的缘故呗。”
“你说她天天一大早朝外跑,是去骑马了?”米莉瞪大眼。
“十有八、九是真的。骑马靠体力,不吃饭哪里来的力气,所以我说她肯定吃早餐了。”
米莉赶紧抓住他的手臂,着急地问:“你别跟我说早餐的事,谁还管早餐呢?我问你,她没有用我们家的马,那是用了谁的马?又是谁教她的?”
君建国安抚地拍拍她:“别急,咱们墨墨这是交朋友了,还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们该为她高兴。”
只有这个圈子里的人才能提供得起马,给君墨染练习马术。
米莉双目一亮,喜不自禁,墨墨交朋友是好事啊!她特别想打听君墨染交的朋友是谁,是不是好人,一颗心七上八下,一时高兴女儿在这个圈子里有了朋友,一时又担心君墨染遇人不淑,被人骗。
真是操碎了一颗当娘的心。
君建国一边吃早餐,脑海里一边浮现昨天君墨染说过的话,她赛马所用的马是年薄适的马,而那匹马“性格极为温驯”,一举将她一个刚学骑马的菜鸟送到了第六名。
君建国眉头蹙了一下,然后慢慢展开,看了看对面又开心又担心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是年薄适……他还真不知道,是喜是忧。
……
此时,君墨染不知道自己在父亲面前漏了馅儿,她一直快步走到平常等年薄适的那个路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不禁苦笑,这些天每天来这里等他,防止他踏进君家大门曝光他们的关系,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或者说,她从骨子里怕年薄适那个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二世祖。
既然来了,她就没打算回去,反而顺着路朝前走。
一直沿着路走到大马路上,依然没看到年薄适的车子过来。
君墨染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眼皮子猛地一跳,心渐渐下沉。
离他们相约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而年薄适从来不会迟到,每次来都会早个两分钟到十分钟。
君墨染望着川流不息的大马路,定在原地,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年薄适终于腻了她,这种情况和说分手有什么区别?
仿佛等很久的另外一只脚落地,君墨染此时心里说轻松并不轻松,说沉重并不沉重。
这个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类。
君墨染没有回君家,而是去了自己的私人公寓,这一天她没有画画,而是把从前画过的画拿出来,一幅幅地看过去。
所有的人物绘画中,她只画了一个人,温凉茗。
六面墙壁,有四面墙壁贴满了他的画像。
夜色悄然降临,君墨染刚吃了一碗酸辣粉出来,柯以寒一个电话把她叫到了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