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哪肯让她离开,一把将她推靠在树上,烈焰燃烧的双眸,格外渗人的盯着清颜,声音冷冷的问道,“昨夜谁进了你的闺房?”
清颜猛然抬头,对上萧恒冒火的双眸,清灵灵的眸中渐渐现出了然之色,她愤然反问,“你派人监视我?”
“我是在保护你!”
一瞬间怒火席卷清颜周身,在胸中不断的翻腾叫嚣着,片刻的寂静之后,她压抑着怒气,没好气的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萧恒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怒不可遏的吼道,“你答应本世子好好考虑的,楚子烁他有什么好?你不过见他一次,就将答应本世子之事抛诸脑后了?”
清颜被气得不轻,有些口不择言,“他就是好,哪里都好,我就是喜欢他,你管不着!”
萧恒一听清颜承认喜欢楚子烁,理智都飞到九霄云外了,他一把搂过清颜的腰,拉近二人的距离,咬牙切齿道,“本世子已经吻过你了,你已经是本世子的人了,除了本世子,不许你喜欢其他男人!”
清颜最讨厌他那副霸道强硬,以权压人的样子了,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你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
“流氓?今日本世子就做一次流氓……”
话音刚落,萧恒刚刚低下头,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便闻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这一巴掌力气之大,打得清颜的手抖抽筋了,打得萧恒的嘴都歪了。
萧恒的脸颊之上迅速爬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颜色鲜红如血,如一朵罂粟般妖娆绽放。
清颜趁机推开他,怒气冲冲,字字诛心道,“萧恒我喜欢的从来不是你,纵使你费尽心机,用尽手段,我也不会喜欢你!”
“你死了那条心吧!”
话罢足尖点地,纵身离开,只留萧恒在原地,久久才从响亮的巴掌声中回过神来。
这一巴掌,打凉了萧恒一颗火热的心,打散了他对她所有的情谊,昨日还在期待中的惴惴不安的心,今日便碎成渣渣落了地,萧恒很生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以往清颜各种理由打他,各种无视他的情谊,他都忍了,他一直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一直在努力改变成她想要的样子。
此刻他才明白,她喜欢那个人,不是因为他温润如玉的性格,只是单单喜欢那个人,不管自己怎么为她改变,她丝毫看不到。
良久之后他轻声呢喃,“若是我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多年之后你是否会想起我?”
随即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我一直努力保护你,努力成为让你离不开的人,此时方后知后觉,离不开的那个人是我。”
良久之后,愤怒的萧恒打了办事不利的卫里和卫昭,原因便是卫里奉命派人引楚子烁出京,却让楚子烁在最不该回来的时候回来了,而卫昭最大的错误便是被派去保护清颜,若不是因此,也不会被清颜牵累第二次挨打。
永安侯府那边,清颜匆匆赶回浅云阁,却发现浅云阁并无异样,丫鬟婆子各司其职,挽月在她被劫走后迅速做好了公关工作,平复了众人“担忧”的心绪。
清颜坐在窗前,望着庭院内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及花丛中飞舞的蝴蝶发呆,就连面对挽月新带回来的几块玻璃,她都兴致缺缺的。
她后悔了,她从回到浅云阁就后悔了,萧恒若说有错,就只错在喜欢自己,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当一个人喜欢你之时,要学会感激,就算自己极不喜欢也不要伤害他。
清颜坐在窗边长吁短叹,后悔自己太冲动,打了萧恒,自己明明不想说那些伤人的话,一生气就容易激动,口无遮拦的毛病真要改改了。
卫昭被打了二十板子,卫勇代替卫昭来守护清颜,树上的卫勇将清颜懊恼神伤,有点风吹草动就四处观望的样子尽收眼底。
他心中奇怪,这样子,明明就是很后悔,很想世子爷此时出现,可为什么世子爷一出现两个人就水火不相容呢?
卫勇坐在树上,俯视着叹息了一个上午的清颜,不知道该不该回去禀报,最后心一横,不管了,反正自己的任务就是护三姑娘周全,至于其他……,自家主子正在盛怒之中,还是让他们好好静静吧。
直到正午,孙妈妈来请清颜用午膳,清颜才打起精神离开了窗边。
清颜没什么胃口,本就小的饭量,此时更小了,早上没吃几口,中午也没吃几口,孙妈妈在一旁看着都忧心,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天太热了没胃口。
下午半天她一直将自己关在侧屋之中,直到日落西山,才将一个小盒子交给挽月,盒子中是花生米大小的药膏,只是那药膏的卖相,有些过于不可直视。
“明日从府外找个人,将药膏给林清馨,还有……。”
清颜犹豫了一下,过了良久似是鼓起很大勇气般,“找师傅将这几块镜子打磨好,镶上边框。”
挽月接过镜子的第一眼便惊呆了,镜中清晰的倒映着的一个清丽美人,赫然就是自己。
她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将人照得如此清晰?比铜镜清晰十倍不止,心中虽是好奇,也没没有问出口,她做暗卫多年,没有碧柳那叽叽喳喳,问东问西的活泼劲儿。
转眼月挂中空,一室寂静,清颜依旧望着帐顶发呆,没错她又失眠了,这几天的黑眼圈都渐渐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总之就是各种心绪不宁。
事情一步步朝着自己设计的方向发展,可是她并不开心,她不喜欢这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
若是可以,她很想心安理得的当个废物,享受着别人一世的呵护,然而此时的她不知道,能呵护她的那个人是谁……
良久之后,她才jinru梦乡,梦中有一人跟她一起幸福的生活,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一望无垠的草地策马奔腾,只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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