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大婶叹气的声音,“唉,可惜我没女儿,不然一定要许给易公子。”
接着又传来其他人的笑声:“想嫁给易公子的姑娘从街头排到街尾了,你要是有女儿也轮不上啊。”
“我想想还不成吗。”又是一阵笑语。
也有那临街窗口里待字闺中春心萌动的姑娘,从早等到晚,终于看到那熟悉的小马车驶过,匆匆瞥到那人一眼,心中一慌,手儿一抖,那窗口清晨采撷的花朵便随风而落。
那花儿随了主人的心思般,落到那人身旁,他摊开手,花儿便落在掌心。拿到鼻前嗅了嗅,似乎还带着晨露的芬芳,他微微一笑继续赶路。
马车在一座无名小酒楼前停住了。
易潮生把缰绳交给迎来的小厮,便走了进去。这是他每次回岛前必来的地方。他和这酒楼的老板很熟,不仅因为他们是朋友,因为这里也卖他的酒窑里的酒。
他每回来只坐一个位置,那是二楼的一个雅座,可以看见不远处海边的小树林,也可以看见夕阳落日。
他轻车熟路径直朝二楼走去,楼梯走了一大半,发现有个人坐在他的位置上。
老板这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了,“我说易公子,这个人在这坐了三天了,开店来打烊走,我知道你今儿来,本想撵他走,可他说他在等寂灭岛的渡船人。”
易潮生道,“无妨,你去上些酒菜来。我自去会会他。”
老板点点头,便噔噔噔下楼去了。
易潮生继续朝上走去。夕阳的光辉已从敞开的轩窗洒了近来,将那人的背影渡了一层金边。他穿着白色的外衣,长长的黑发垂在身后。虽是白日,此人却散发出月亮一般的光华来,脸庞精致如同雕刻,美好不似凡人。
易潮生走到对方桌前,只见桌上放着一壶酒,一盘醋鱼。
他笑道:“阁下不会点菜,这里的厨子最擅长的是炒蚬,不是鱼。”
那人微微一笑:“你不尝尝,怎么知道我的鱼没有你的蚬好吃?”
易潮生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说得也有道理,我这就尝尝,也许厨子的手艺变了呢,也不一定。”
他刚想伸筷子到对方盘子里,哪知对方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用另一双筷子挡住了他:“想要吃也不那么容易。”
易潮生微微一笑,两人一来二去就在桌子上斗了起来。
掌柜的端了菜上来,只见两人各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笑道:“二位客观,小店精心准备的好酒好菜当前,二位怎么一动不动,是不是嫌味道不好呀?”
掌柜的肉眼凡胎,看不见两人只见真气流动,桌上表面平静,实际上早已暗流汹涌,旁人若是靠近,只怕将要粉身碎骨。
易潮生见掌柜的走过来,大喊一声:“别过来!”同时伸出左手以内力将掌柜的往外推去。
哪知对面那人也伸出了一只手,一股力量将老板往回拉。
原本两人在桌子上的角力变成了对掌柜的推拉,掌柜的生死仿佛就在一线之间。<>